自从看完那张照片后,女孩备受欺凌的模样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尚且如此,爸爸只怕更甚。
从得知他们家女孩在季百川手中煎熬度日开始,父子俩的心就一直没能完全静下来。
所谓关心则乱,一时间思路也没能理顺的那么清,只想着赶紧先拿到鉴定结果。
傅斯宴这一番话可谓提醒他不少,楚轩点点头应了声,“嗯。”
傅斯宴抬手往他肩膀上拍了把,“这次赴约只能是救人,不能是送命,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所谓过命交情的好兄弟,大概就是那种平时怎么开玩笑都不会恼,关键时候能靠得住的。
楚柯和傅海钧、傅海越两兄弟是,楚轩跟傅庭御和傅斯宴也是一样。
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傅家一个个都性冷淡的,人丁还挺兴旺。
这么一对比,倒显的两代单传的楚家有点单薄的可怜。
不过,这不是重点,楚轩笑了笑,回应的也往傅斯宴肩膀拍了拍。“谢了。”
“嗯哼。”
病床上的人突然闷哼一声,眼看小姑娘是要醒过来了,楚轩无意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既然沈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对了,我妹妹可能还活着的事,没敢告诉我妈,怕她会受不住,你也别说漏嘴。”
“成。”
沈浣刚刚恢复意识,听到的就是楚轩最后那句。
睁开大眼睛,第一时间扭头向边上的男人看去,“你未婚妻还活着?”
因为伤在后背,沈浣是趴着躺的,躺的时间久了,难免脖子抽筋。
这一动,脖子疼伤口也疼,疼的她直接皱巴了小脸。
“别乱动。”
低沉的语气在耳畔响起,与此同时,沈浣酸痛的脖子上多了一只帮她按摩的大手。
给她按的倒是很舒服,但男人沉着脸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都有些可怕。
见他不理她,沈浣小心脏慌慌,试探的开口将沉默打破,“好累呀,不想趴着了。”
“忍着。”
???
什么情况,沈浣拢了拢眉心,再接再厉的继续,“呜呜呜,伤口疼。”
“你拿身子往子弹上撞的时候没想过会疼?”
“我教你那些,是为了让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自保的能力,不是让你反应敏捷去挡枪的。”
不到七岁,放火杀人,历经生死,他这一生手上沾过太多人的血,也包括他自己的。
可他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
想到她倒在他怀里,衣衫被鲜血打湿的画面,傅斯宴现在还心有余悸。
若是子弹再往下偏上个几厘米,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语气真的特别特别凶,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凶的一次,沈浣被凶的委屈巴巴瘪起小嘴。
“就一瞬间的事,我那会儿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嘛,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就过去了。”
她给他挡枪,凭的是本能。
就好像生死一线间,他也会选择先把生的机会留给她一样。
黝黑的眸沉不见底,凝着她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小模样,傅斯宴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
拧着眉长叹口气,小心的将小姑娘从床上抱起来,让她侧身靠在他身上,给她当人肉垫子。
“这个姿势还累吗?”
“还好啦。”
沈浣话音刚落,噘上天的小嘴就被人亲了口,接下来,一路向上吻到额头。
刚刚被凶转头又被亲了一脸口水的沈浣:“……”
奈何她现在怕抻到伤口不敢有太大动作,不能用小拳头捶他胸口,只能气哼哼的白他一眼。
“你干嘛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准亲我。”
傅斯宴眉骨轻抬,明知故问,“什么问题?”
“就,楚长官的妹妹,她不是你未婚妻嘛。”
“家里定的娃娃亲,早不作数了,她是不是还活着,我都是你一个人的,我只要你,只娶你,要不宝贝现在就嫁给我吧,嗯?”
沈浣嘟着嘴,“你都知道我现在受伤动不了。”
“你不用动,只要你应一声,我马上让人把民政局搬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