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和叶辰辉也凑过来,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叶辰斐手中的那张注意事项清单上,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郑重。
只要事关叶辰斐手术相关的事宜,他们都要重视起来,绝对不能马虎。
逐条看下来,确定没有任何疑问了,这才离开。
经过连日来的培训和实操,凌文灏和无忧在凌楚玥的指导下,不断地学习和实践梅毒的诊断与治疗方法。
此刻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诊室里,新患者和复诊的患者络绎不绝,但凌文灏和无忧应对得游刃有余。
他们详细地询问病史,仔细地检查症状,然后给出准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凌楚玥则站在一旁,偶尔给予一些指导,但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他们的表现。
看着无忧和凌文灏接连看诊了二三十个患者,每一个诊断都准确无误,每一次治疗都恰到好处,凌楚玥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她很放心地将梅毒的诊疗工作交给了他们,而自己则开始专注于研究梅毒以外的病症。
其中,凌楚玥特别注意到了许多女性患者身上的妇科疾病。
在这个时代,医疗资源的分配并不均衡。
除了皇室女眷能享受到医术精湛的医女服务外,普通人只能求助于男性大夫。
对于身患妇科疾病的女性来说,向丈夫之外的男性透露自己的病情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因此,很多女性选择了默默忍受,不敢寻求医治。
然而,这种忍耐往往导致病情恶化,甚至有些患者最终因此病倒在床,无法挽救。
凌楚玥在诊治梅毒患者的过程中,便察觉到了这一问题。
前来就诊的女性患者中,很多人都患有各种妇科疾病。
包括妇科炎症、妇科肿瘤、内分泌疾病以及生育方面的问题。
对于一些较轻的病症,如妇科炎症或轻度的内分泌失调,凌楚玥会顺手开出药方,或者采用针灸等中医疗法进行调理。
然而,对于一些较为严重的病症,如妇科肿瘤或复杂的生育问题,手术治疗往往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就比如此刻坐在凌楚玥面前的这位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
她一身华服,细腻的料子和精致的刺绣都显示出其家世不俗。
然而,此刻她的面色却凄苦无比,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想来日子并不好过。
妇人干涩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不安:“御王妃,我…我明明没有怀孕,可为什么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呢?”
她身旁站着一个面色刻薄的女人,一听这话,立刻不屑地冷笑道:“嫂子,你就别装了。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说没怀孕?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事。说什么书香门第的小姐出身,夫君不在家,你就跟人乱搞,现在还把肚子都搞大了,真是不要脸。”
妇人闻言,凄苦地反驳道:“我没有。”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想是这样难听的话她没少听过。
此刻,她的眼里甚至出现了死志,仿佛已经对生活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妇人身边的婆子愤怒地为自家主子辩解:“大小姐,老奴求你不要再污蔑夫人了。自老爷出征后,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就没可能跟人有染!更不可能怀孕!”
她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忠诚,显然对主母的清白深信不疑。
然而,那年轻女人却是不屑地冷哼:“哼,不出门就不能往家里招人吗?谁知道你……”
她的话中充满了恶意的揣测。
还不等她继续诋毁,一声严厉的训斥声骤然响起:“闭嘴!”
只见凌楚玥冷着脸,目光如冰刀般射向那年轻女人,“这里是药妆铺子,不是给你们论家长里短、搬弄是非的地方。想吵架出去吵!”
随即她看向那位凄苦的妇人,语气稍缓:“你把手伸出来,我看一下你的脉象。”
年轻女人被凌楚玥的气势所震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不过,她看向妇人的眼神依然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而那位妇人,此刻也被凌楚玥的威严所震住。她顾不得心中的绝望,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
凌楚玥仔细摸了妇人的脉象,又伸手在她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摸索,神情专注而严肃。
经过一番诊断,她一脸肃然道:“你确实没有怀孕。”
妇人闻言,双眼顿时亮起,猛地抓住凌楚玥的手,急切地问道:“御王妃,你说我没怀孕?我真的没怀孕是吗?”
话语间,她的眼泪已经情不自禁地滑落。
身边的年轻女人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楚玥,满脸质疑道:“御王妃,你该不会看错了吧?她的肚子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凌楚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看得很清楚,她确实没有怀孕。倒是你,姑娘,你已经怀孕一个半月了吧。”
她的话音一落,年轻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张口反驳:“你胡说什么?我,我才没有怀孕!你怎么能随口污蔑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惶恐,显然被凌楚玥的话吓到了。
“哦,我知道了,你跟她是一伙的是不是?明明怀孕的是你,你却故意让人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年轻女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愤怒地盯着妇人,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瞪出一个洞来。
一旁的春桃见自家王妃被人污蔑,当即厉声呵斥:“放肆!竟敢诋毁御王妃,谁给你的胆子?”
她年纪小小的,但是声音却异常冷冽,让年轻女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但是想到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她很快又振作起来。
状似一脸委屈地嘟囔着:“我,我又没有说错,难道御王妃就能空口无凭污蔑别人清白吗?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却说我怀孕了,你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