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云转头看向上座的皇上。
“大安初期实行的是卫所制和军户制,但由于士兵逃亡较多,所以中后期也改成了募兵制。”
“通过给士兵发放军饷的方式来让他们训练打仗,若朝廷加封军饷,该是直接发放,不通过无数官级之手,也不是给予旻亲王和西洲领军。”
“军士外戍,家属在营者半之,对于出戍在外的士兵,军饷是分成两半的,一半发到士兵手中,另一半则直接发给在营家属。”
“皇上派兵部之人一去,军数上报一致,一一而核,不得私瞒,兵部亦可了解西洲与南疆的军事情况,便也不会军饷有所虚报,用于其他。”
皇上不想给西洲之地军饷,只是想着害怕这军饷以增西洲之势而已。
若是兵部之人前往而去那便是不一样了。
皇上笑声,点了点头。
“清云郡主所说有理。”
“我只是随意一语罢了,也是不懂这其中之事,只是听见旻亲王所言,也涉及南疆之地,这才开口而已。”
霄承华笑声,脸色让人看不出是何表情,扬了扬手中酒杯,只言。
“清云郡主,那我便替我西洲士兵多谢郡主。”
“旻亲王客气了。”
宴席也在热闹之中慢慢散去。
行于御花园之内,霄承华身着淡色锦衣,后方跟着随行侍卫,便遇到迎面而来的盛书兰。
压下心中情绪,盛书兰步子轻迈,脸带羞意,不似平常,已是来到对方眼前。
“参见,旻亲王。”
霄承华,步子没停,只是轻轻瞥了一眼。
盛书兰却是忍不住开口,对方步子只得停下。
“听说王爷此次进京,便是要在这宫内住上一阵子。”
眉头微皱,霄承华嘴角勾起一笑,步子一步一步向着对方,声音冷沉。
“你认识本王?”
御花园之内顺于假山之后的清水而流,女子两侧碎发被风吹起。
抬起头来,盛书兰看着对方,眼中之色难藏。
“旻亲王之名天下皆知,臣女哪有不识的道理。”
双手怀抱,霄承华带着意味:“你是谁?”
这京城之内的官家女子便如花一般的多,他自然是记不得对方是谁。
“我是盛府之人,名为盛书兰。”
盛书兰?霄承华,摇了摇头,他却是记不得。
盛家之人,当年曾任过都司一职,但是如今盛家老爷,便只是在户部任一些闲散之职罢了。
盛书兰继续开口:“那年,王爷还未离京,在一次击鞠比赛上……那年王爷拿得头筹,我远远见过一次。”
远远见过一次?
便是到如今都还记得。
说话之间,远处谢清云,谢辰步子而来,便是正好见到此幕。
两人停下脚步,便是在另外一侧道上。
而霄承华似也眼坚的看到一般,一时拉开与盛书兰的距离,偏头看向两人。
“清云郡主?”
正欲开口,远处谢今安急匆匆的叫唤之声而来。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一席锦衣,谢今安带着气色,已是来到几人面前,脸色却是不大好看。
谢清云疑声:“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天塌了?”
纵然顽劣,但是虽非遇到急事,也断然不会这般。
谢今安刚想开口,并是看到远处霄承华也在,只得压低转言。
“永福宫,出事了,太后传你去永福宫内。”
永福宫,出事了?
听到此,谢清云转身而去。
“走。”
谢辰与谢今安只得连忙跟上。
远处,霄承华步子也是离去。
一时御花园之内,只留下盛书兰,看着霄承华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又是隐下。
刚入永福宫内,便是感受得到压抑低冷之气。
隔着屏风,已是看得到里方的人,门口站着的海嬷嬷神色不明,还是忍不住提醒。
“清云郡主,无论如何,可千万别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海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的,对于谢清云一向亲和。
但是对于对方的提醒,她却是不解。
“嬷嬷,是发生何事了?”
“郡主赶快进去吧,太后等着呢。”
三人越过屏风,永福宫有着不少人,太后坐在上座。
一侧,霄胤坐在其旁。
那完美的侧脸,此刻在殿内交汇不明的灯光之下,似在隐藏那怒意。
脸色阴暗,手中握着的手看见谢清云却是不自觉之间松了几分。
殿中央,姚月珍跪在地上,此刻泪眼婆娑,外披着披风,将整个身子笼罩。
而更奇的是,在殿的一侧,顾南笙竟然也在。
谢清云神色未变:“太后,这是出了何事?怎么姚小姐,这般跪着?”
她话语刚落,姚月珍便是更加哭泣之声,眼泪不断,本是跪着的身子,怒目看着她。
“清云郡主,我知道你对我不喜,但是女子家的清白多么的重要,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纵然对我再是不喜,你怎么冲我来都好,怎么可以这般设计陷害我和晋王殿下。”
谢清云却是不解,低头看着跪着的女子。
“姚小姐,此话何意?”
屋外,衡王霄衡一时来到殿内,看着这一幕,虽是不解,却也是坐下身来。
“听到永福宫内热闹,本王也来瞧瞧。”
霄衡向来鲜少踏足后宫,倒没想到会来此。
没有顾对方,上座另外一侧,皇后坐在一旁,嘴唇而启。
“刚刚宴席结束,我便是扶着太后而回,而路过清凉殿时,看着外方几人鬼鬼祟祟,我两人便是到了殿内,没想到却是见到这晋王殿下与姚小姐……”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却也是都是瞬时便是明白了。
霄胤与姚月珍……竟然……
皇后看了一眼对方眼色,继续开口。
“后来审问了清凉殿外那几人,才知道,原来此事竟然是郡主所为,是郡主吩咐他们将房门关锁,屋内又点那合欢香,本来这宫内的太医都是不识得此物的。”
“便是让了顾南笙来,才知道,这合欢香,乃是南疆特有之物,任是男子无心,武功高着,怎么都是抵不住这合欢香的,怪不得晋王殿下会着了道。”
“清云郡主,你说你是何苦呢,既然想退婚,怎么能干出这般事情呢,这还毁人名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