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胤站起身来,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没了手上支撑,姚月珍一时便是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而对方眼中没有惜色。
“你既然想入晋王府内,便好好在这院内待着,若你还出那些幺蛾子,本王不会在给左相府一分面子。”
说完,靴子踏步白衣已是而去,屋内一时便只是留下瘫坐在地上的姚月珍。
她心如死灰,哭泣之声却是不断。
晋王府的后院之内,霄胤一路而走,白色身影却是显得孤寂。
夜色凉如水。
薄唇紧抿,心思而过。
脑中有的是谢清云那日在宫内话语。
我所求便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殿下,可想过,你我之间有婚约,而想过我身后的南疆军。
愿殿下,苦尽甘来终有时,一路向阳待花期。
出神之际,后方弘文步子而来,打断他的思绪。
“殿下,今日乃是姚侧妃进门的日子,殿下怎么一人在这?”
回过身来,霄胤不禁出口。
“弘文,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对方神色晃神,弘文虽了解半分,却又不完全而知。
“殿下,这世间女子多的是,清云郡主心中无你,时间一过,便是什么都会淡的,殿下不是屈居男女之情的人。”
“其实,殿下自己也知,你与郡主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
嘴角一抹嘲弄,霄胤白衣在月色下显得修长,倒是让他温如而玉了几分。
一手接下一侧树下落下的秋叶。
“事在人为,本不是有缘无分,而是她不愿罢了。”
他与她有婚约在身,怎么能说是有缘无分。
而是……谢清云自始至终心中便无他。
事在人为,不是无缘,只是不愿……
……
京城夜晚,明玉楼位于热闹之地,二楼之上,盛临风轻抿一口蒙顶茶,只觉淡然心扉。
身子往后而靠,身着深蓝色锦衣。
神色淡然,门口一时响起推门声而来。
抬头看去,只见谢玉瑶推门而入,身着一袭粉衣长裙,面容带着笑意,来到眼前。
手中拿着雨伞,坐下身来。
盛临风脸色依旧未变:“不知道玉瑶郡主,找在下是有何事?”
他在明玉楼内已经等了一会时辰,便是谢玉瑶传了话让他出来一见。
坐下身来,谢玉瑶瞥了一侧的雨伞。
“上次你给的伞,我特意来归还。”
上次,纷雨天气,他将伞给了她。
盛临风却是不显在意。
“一把雨伞而已,郡主不用特意归还,若要如此,也是让手下之人送去盛府就可以,不用亲自跑一趟。”
听到此话,谢玉瑶嘴角溢起的笑容,渐渐消散了几分,轻抿着嘴唇,不自知之间,脸上不由一抹绯红之色。
“我还是想着亲自还给你好些,你上次替我出了银钱,我等有了会还给你。”
点了点头,盛临风示意身后的随行之人将雨伞收起,又是站起身来。
“区区小事,郡主不用挂心,既然无事,在下便是先走了。”
微微失礼,盛临风步子向着楼下而去。
看着对方离去,谢玉瑶一时站起身来,一路下了楼梯,出了明玉楼已是来到街道之上,一步上前拉住对方。
街道一侧的柳絮飘落,她急声不由而出。
“盛二公子。”
看着娇小的身影在身侧,盛临风一愣,手臂一时避开对方,微微皱眉。
“郡主,还有何事?”
自知失礼,谢玉瑶一声俏丽吟笑,又是看了四周。
“我……我这一路出府而来,没有带下人,盛二公子能不能送送我。”
盛临风点了点头。
夜晚京城之内,黑色微暗。
两人一路走着,穿过湖渠廊亭。
“听说你文词俱佳,又武功不俗,难怪能成为入西丰大营弟子中的佼佼者。”
盛临风一声笑意。
“不过夸大其词而已,我不过一个小小盛府公子,只有自己努力了,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不过……我倒是想问郡主一句,为何突然对我态度转变这么多。”
他虽然是盛府的嫡子,但是在这京城世家官宦之中,盛府地位并不算高。
“我记得郡主可是想杀我的心都有的,难道郡主如今是想改变其他法子,来戏弄我?”
靖安王府的幼女,在京城之内,向来是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
更是无人敢得罪,而对方也是养成骄纵跋扈之性,向来眼高于顶。
听到此话,谢玉瑶步子顿住,脑袋似破浪鼓一般直摇头。
“没,没,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和其他人挺不同的,我谢玉瑶若是要戏弄人,怎么会绕这么多弯子。”
她也不知为何,以往讨厌他的紧,但是如今心中确是不同往日。
看着对方面容,盛临风正欲而答,街道之上一时人群涌动。
不少百姓奔走,便是向着街道远处而去。
被一人擦身而过,连带着身子失了重心,谢玉瑶身子被带偏。
脚下一时不稳,好在一时被盛临风拉住。
站定身子,谢玉瑶脸色微难看,语气不复刚刚。
“忙慌些什么,没长眼睛吗?”
那人连连道歉:“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听说前面正在投壶呢。”
投壶?
见对方正欲发火,盛临风便是挥了挥手让对方而去。
一听说有玩的玩意,谢玉瑶便是来了兴趣,拎起裙摆。
“走,我们也去看看。”
步子率先而走,身后盛临风眼中闪过一抹神色,似了于心中,抬起步子跟在对方身后。
京城街道一侧,吵闹之声不绝,只见一处围着不少人相聚。
拨开人群,两人一路来到前方。
投壶是京城世家无论何种宴会之上,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
投壶礼来源于射礼,或者有的宾客的确不会射箭,故而以投壶代替弯弓,以乐嘉宾,以习礼仪。
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
只见远处放着两个投壶,中睁御间的口直径比较小,两边的嘴稍大,射中了中间,分数会高,而两边的分数都会更低。
有两人站在远处。
八只矢为一局。
其中一人,身着淡黄色长裙,外披披风,手中拿着柘木制箭,脸上带着若有似无得笑意。
仔细偏头一瞧,没想到竟然是盛书兰。
谢玉瑶看着身侧的盛临风,不由开口。
“没想到,你这六妹妹,还会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