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衡王殿下,既然心中早有我,为何不让我知?”
“霄衡,你说话。”
看着对方,霄衡没有说话,侧过身子,将对方轻轻陇在怀内。
“清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霄衡开口:“可记得你从南疆而回,后来从封阳回来之时,我路过永福宫,就是为见你一眼。”
那时她刚从南疆而回,封阳疫症后来并去了封阳。
谢清云怎会不记得,那日她与上官舒一同入宫,路过永福宫并是见到对方。
那是谢清云从南疆而回,第一次见对方。
在南疆听过战神之名,她看他愣神了几分,还是上官舒将她拉回神。
那时的她与他交集甚少,他有王妃。
那时的她,又怎么会想到,如今竟然能依偎在对方怀中。
她抱着他,依偎在他怀中。
他呢喃:“谢清云,我心系于你,执着于你。”
在他怀中,她低吟忍不住笑出声来。
“兜兜转转,我早晚都是你的。”
以前的他有王妃,而她曾与他的表兄弟有过婚约。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两人会在一起。
次日一早,阳光透进屋内,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害怕碰到对方身上伤口,谢清云蹑手蹑脚轻轻起身。
换上了杨婶准备的布衣,虽是粗衫布衣,穿在身上却是舒适。
院外,杨婶正是摘着豆子。
谢清云走近,拉了个椅子坐下,帮忙拨着豆子。
“杨婶,昨夜真是麻烦你了。”
杨婶长得朴实,系着围裙。
“姑娘,说得哪里话,只是帮了小忙而已。”
将一块玉佩塞到对方手中,谢清云声音委婉。
“麻烦你了,这玉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杨婶却是推搡:“不,这太贵重了。”
谢清云再三开口,对方还是收下。
昨夜,他们那般而来,身上有伤,她的衣裙也是被血染不少,但是对方还是收留了他们。
次日,还准备了衣物,那杨婶却没有过多开口追问。
杨婶一笑。
“我不过一个妇人,虽是粗浅,一眼也知你们必是不凡之人,姑娘是个好心人,我老婆子也不是怕事之人,你们小两口安心住着就是。”
“多谢,杨婶。”
杨婶的丈夫乃是在镇上做伙,待日落才能而归。
她帮衬着对方弄完早饭,端着一碗饭菜,推开门而去。
霄衡靠在床头,一时见到对方,倒有几分愣神。
墨发随意用布巾捆起,身着素色布衣,不似在上京城之时。
谢清云坐下身来:“做什么,这般看着我,我变丑了?”
一手伸出,霄衡一捏对方脸蛋,看对方红印而留,立马收手。
“比在上京城好看。”
谢清云瞪了对方一眼:“快些吃吧,你身上的伤不轻,还是好好在屋内养着。”
身着里衣,霄衡看着对方,双唇无血色,竟是央求之声。
“手抬不起来,你喂我。”
虽知对方乃是故意,谢清云还是无奈。
拿起筷子,并是送入对方口中。
“真是……无赖。”
一连而过两日,霄衡身上的伤也是好了不少。
谢清云每日帮着杨婶,纳着鞋底。
夜晚,躺在床上,谢清云脑袋晕晕沉沉,身上的冷热再次交杂,心口似被千万蚂蚁而噬,一瞬之间,坐起身来。
额头之上汗珠滚落,她紧紧揪着棉被。
这样的感觉,她不是第一次经历,噬蛊之症又再一次发作了。
之前顾南笙已是用了七雨莲花,本有几月,噬蛊之症并是能好,但是如今又再次发作了。
好在,没有之前严重。
霄衡坐起身来,脸色担忧,抱着对方。
“谢清云……”
她身怀噬蛊之症,早是他知晓的事情。
上次,他在临川之时,雪山之巅路遇雪狼,拼死取得七雨莲果,并是为此。
不是只需几个月便能完全好了,如今,竟然又发作了。
摇了摇头,她紧紧拉着对方的衣领,缩在对方怀中。
“我无事,我无事,熬过就好,熬过就好……”
这是霄衡第一次见对方噬蛊之症发作,脸上急色交杂。
“有什么办法,我带你去医馆。”
摇了摇头,谢清云身子颤抖个不停。
“我无事,没事的,只要熬过今晚就好,有没有热浴。”
将对方打横抱起,一路向着外方而去,便是遇到院外的杨婶。
“杨婶,有没有浴桶,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烧一下。”
见到对方那副模样,杨婶着急忙慌,可是顿时乱了分寸。
“有,这会儿烧水,可是要花费好些功夫,怕这位姑娘等不及,对了,后山那里地形奇特,那里有个天然温浴,就算是晚上,那水都是热的。”
“好。”
绕过对方后,霄衡抱着人,施展着轻功离去,一路向着后山奔去。
后山的竹林内,果然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热泉,热气腾腾,烟雾缭绕。
他抱着人径直走入其中,两人一同将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
感受到一股暖意袭来,谢清云身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但那只玉手仍紧紧地抓着霄衡的锦衣。
“霄衡,你疯了,你身上有伤,碰不得水。”
然而,看着怀中的女子,霄衡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平日里的沉稳和坚毅早已荡然无存。
“别说话,我陪着你,疼就咬我的手。”
他将宽大的手掌张开,把虎口放在谢清云的嘴边,他实在担心这个女人会不小心咬伤自己的舌头。
虚弱地靠在霄衡的胸口,她意识有些模糊,身上的阵阵疼痛不断袭来。
“我舍不得。”
紧紧地抱住她,霄衡用温暖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的体内,透过肌肤传入她的后背,然后缓缓扩散开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清云……你别吓我。”
额头豆大的汗水不断滑落,谢清云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没有前两次严重,一会就好,别担心。”
夜色如墨,朦胧不清,竹林里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池内,两人相依偎,谢清云的痛声,她无意识之下,那只大手还是被她咬住。
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池水中,霄衡后背的锦衣已经被鲜血渗透,丝丝血迹顺着池水扩散开来,与浴池中的水渐渐融合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点的而过,那咬着霄衡的手也终于缓缓松开,无力地倚靠在霄衡身上。
“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