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安知道今日的日子非常重要,便早早地起了床。让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请帖都发下去了吧?”五皇子会在今日前来为她庆贺生辰,这是无上荣耀。也变相的告诉众人,她乃是未来五皇子妃。虽说此计划较前了些,但也不失为上策。
待事定,她便与五皇子成亲。
怀景迟你也别怪我,我之前试图救你,试图救你的家人。可你一次次将我往外推。若是行宫那日你就中了毒,如今也不会落得个家人惨死的下场。
还有简晚,你以为你能逃过你的命运吗?你以为你还能回到顾家吗?呵呵,你早该在出生后半年死去。活这些年已是上天的恩赐。
今日乃是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她不仅要盛装,还要艳压群芳。
娘亲说得对,侯府嫡小姐,自有一身傲骨。
为了让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她从今日起乃是未来五皇子妃,自然,今日的生辰要办得大些。
今日,顾时安很巧合的同简晚着了同一件衣服,白玉兰散花纱衣。加上精致出挑的五官,像极了误入人间的仙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时安整整装扮了一个半时辰,才算妥帖。
“娘。”她从铜镜中看到了着盛装的侯夫人,轻唤了声。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声娘变了。
顾时安强忍着心下的异样,上前亲昵地挽起侯夫人的胳膊。
侯夫人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顾时安心漏掉半拍,以为她知道了什么?遂而紧张问道:“娘,你怎么了,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侯夫人蹙着眉头,也没有要隐瞒顾时安的意思,道:“昨夜,你爹又歇在书房,娘担心他在外面.....”
“不会的娘,爹不是那种人,他估计是公事太繁忙歇在了书房。”顾时安帮顾侯爷辩解。
侯夫人拍了拍顾时安的手背,也不知是相信还是不信,道:“快去上口脂吧,你的好姐妹都要到了。”
“是,娘。”顾时安看了侯夫人一眼,见她神情仍旧低落,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她的娘,悉心教养了十四年的娘,她舍不得。
今日来的宾客众多,但凡收到请帖的人都来了。大多想不通一个十四岁生辰为何要办得这般隆重。
但疑归疑,顾府的面子在这里摆着,不给不行。
“夫人,白老侯爷和两位公子及表小姐表少爷到了,老侯爷让您过去一趟。”知音上前来报。
听到外祖父和舅舅都来了,顾时安心下一喜。两位舅舅最是疼她。自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怀家那边。
顾时安在屋里焦灼的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有丫鬟进来了。是一个面生的丫鬟。正当她生疑时,那丫鬟竟是偷偷递给她一个玲珑镯。
看到玲珑镯的瞬间,所有的担心放了下来。
心砰砰跳个不停。
成功了,一切都成功了。
只是这会儿消息还未传开罢了。
呵,怀景迟简晚,可别怪我踩着你们的尸骨过十四岁生辰。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这边,侯夫人去见了白老侯爷。“爹。”院中老槐树下,白老侯爷负手而立。
他没有转身,反手递给侯夫人一幅画。她以为这是给顾时安的贺礼,便接下了。
“这是?”展开一看,画的是院中的槐树,心下莫明。
白老侯爷静立着,半晌才道:“阿瑶,那日,为父在西湖边遇见了一位寻亲的姑娘,那姑娘与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听罢,侯夫人略有些蹙眉:“爹的意思是?”她不会认为白老侯爷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为父认为......”
“岳父大人来了,小婿未曾远迎,是小婿失礼了。”顾侯爷的出现,直接打断白老侯爷的话。
白老侯爷看也不看他,相反,他来了之后,面色沉得厉害。
恰在此时,管家匆匆跑来,急声道:“侯爷,夫人。怀家上门提亲了。”
“什么?”院中三人面色同时一变。
“真,真的,怀家送上贺礼整整八十八抬,这,这不是提亲是,是什么?”管家的面色十分的精彩,想不明白,为何才退了婚又送上如此之重的聘礼。
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吗?
侯夫人与白老侯爷暗对一眼,皆不明怀家这是何意?
这后悔得是不是有些快了?
白老侯爷眉宇跳了跳,感觉怀家并不是上门提亲这般简单。
“而且.....”老管家话还未说完,将院中三人心都勾了起来。
“而且什么?你吞吞吐吐的作甚?”顾侯爷心下气怒。他怀家以为这亲就这么好提的么,今日他顾承万是不会给他面子。
时安只能嫁给五皇子。
老管家快哭了,来的人太多了,声势浩大,还敲锣打鼓,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但见顾侯爷面色难看,他不再迟疑,当下道:“老爷,怀家乃是全府出动,那怀家三公子连府中小妾都带来了。”
“府中小妾?”顾侯爷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从秦州带回来的女子。
“你不是说怀家上门来提亲吗?带上小妾是几个意思?”顾侯爷的面色铁青得厉害。
“老奴也不知啊?”这是唱的那出,他几辈子都未曾得见。
外院闹哄哄一片,想来是人到了。
“走,去瞧瞧怀家在耍什么花样。”白老侯爷率先抬步。
顾侯爷不知是不是眼花了,他竟是看到白老侯爷在笑。方才还看他不顺眼,这会儿就笑了?
顾府正堂,站满了各世家子和闺秀们,纷纷猜测着怀家此举的用意。
当顾时安收到消息时,整个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飞快地跑出来,正巧看到怀家上下护着前面一貌美女子气势汹汹而来。那女子竟是与她身穿同款白玉兰散花纱衣。
这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她为何没死?怀家上下为何没死?她都拿到玲珑镯了不是吗?为何这些人都好端端地站着?
失手了,五公子失手了啊!!
“整整八十八抬呀?怀家真的是来上门重新提亲的吗?之前为何又要退婚呢?真是搞不懂。”
听到宾客的议论声,顾时安方寸大乱。
“怀景迟,我们已然不无可能,你走,你走,顾家不欢迎你,更不欢迎你的小妾。请你带上你的小妾走出顾家。”顾时安跑下台阶。
“走啊!”冲着怀景迟吼,神色慌乱。
“你哪怕抬一百八十抬,也无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吼完就哭,将一个忍痛割爱的深情女人体现得淋漓尽致。
“来人,来人,快将他们都赶出去。”顾时安像是失去理智般,疯狂叫嚣,形象全无。
她以为将这些人都赶出去,便不会有机会说出口。
倒是有下人上前,但不敢上前赶人。对方可是国公府,背靠太子,将人赶出去不是找死吗?
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真的是重新上门提亲的吗?还带上了从秦州带回来的小妾。这,这亲提的真别致。”
“不怪顾时安崩溃,实在是怀家在退婚一事上全然不顾她的面子。”
“看顾时安这深情且又痛苦的模样,当真是爱惨了怀景迟。”
“就是,此次闹翻的原因也很莫名其妙,说是顾时安对怀景迟下毒。谁信呢?”
“所以啊,现在重新上门提亲是查明了原由吧,真正下毒的另有其人。所以上门道歉来了。”
“啧,真够戏剧的。这怀家做事也不考虑好后果,今日来道歉,这怀家颜面怕是要丢尽了。”
“说得也是,据说,前几日侯夫人气得亲自登了怀家门,连口水都没喝就离开了。这会儿厚着脸上门提亲,侯夫人岂会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