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输,还没输。”
“你先发布消息,就说新腾五月是偷窃了实验室的数据,卖给其他医药公司,所以才被针对的。”
“这样一来,她的立场会变得模糊,证词也都不可信。”
“还有,她最近都在龙医堂,是之前拍的照片传到网上的。”
“就说,由于某种不知名原因,新腾五月和华国搅和在了一起,她的立场本就不是东瀛这边。”
一口气说完,月影千草喝了口水,眼里闪烁怨毒光芒:“既然徐东已经图穷匕见,那我就把龙医堂也拖下水!”
“这场水越浑,东瀛的民众就越是分不清真相!”
秘书在旁听着,也像是有了主心骨:“好,好,我接下来就安排。”
“还有……”
月影千草眯起眸子,沉声说道:“备车,我要去见义父!”
“网民的舆论被堵住,官方那边有我义父,应该不是问题!”
“只要他发个声明,说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那么徐东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官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到时候,我低调一段时间,公司捐出几个亿做做慈善事业,这件事最后就会不了了之。”
秘书在旁边分析道:“小姐,现在网上这么抵制希望药企,亲王还会帮你吗?”
“他不可能不帮我!”
月影千草斩钉截铁地说道:“先不说之前是我把他救出来的,单就是这研究成果,他都不可能放弃!”
想通这一点,她彻底恢复冷静,冷哼一声:“备车,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另外,你再买通报社,放出几个明星的绯闻石锤,转移一下注意力。”
“还有那些偷税偷税的,挨个给我举报一遍!”
“这时候,他们也该为我希望药企挡枪了!”
“是!”
秘书除了点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么多的办法。
“徐东,想对我一剑封喉,你还嫩了点!”
月影千草冷笑一声,披了一件白色风衣,大步走出办公室。
她要在官方反应之前,和亲王商量好,把影响降到最低。
二十分钟后,月影千草来到了那处山脚下。
不知道为何,她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仿佛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战争。
她还看到,台阶上,有着发黑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应该就是徐东他们留下的吧?”
月影千草再一次为徐东的大胆,感到咂舌。
在东瀛这片地界上,敢跟亲王作对,不是谁都能有这种胆魄的。
“呼~~~”
她不再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拢心思,想好自己等会该怎么和义父谈。
随后便独自一人,拾阶而上。
风,有些冷,穿过密林,如同浪涛拍打在她的身上。
这让月影千草不禁泛起冷意,抱住肩膀。
她的头发,也随风起舞,几片落叶,恰好落在了发髻之间,看上去多了几分寂寥。
很快,月影千草便来到了那宅院前。
“我来见义父。”
她走过去,脸上最大程度保持平和。
守在门口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他见到月影千草后,脸上冷硬的线条,没有丝毫缓和。
“亲王最近身体抱恙,谢绝一切客人拜访。”
听到这话,月影千草先是一愣,随后又笑道:“义父多休息是应该的,我带了一些补品过来,跟他说两句话就走,不会打扰太长时间的。”
说着,她就要往里走,可壮汉守卫却毫不犹豫地挡在月影千草身前,冷声说道:“亲王说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我是月影,看清楚,我是月影!”
月影千草脸色一寒,声音带着一股强势。
“我知道你是月影小姐,是亲王的义女。”
守卫目光漠然地看着她:“但,今天亲王吩咐过,哪怕是其他几位王来了都不见!”
“所以,月影小姐还是回去吧,不要让我为难。”
“不,不。”
“你一定是误会了。”
月影千草一阵目眩,额头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义父不见其他人,但绝不会不见我!”
“我是他的义女,况且我有重要情况,要向他汇报!”
“劳烦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来了,就说是那件事,义父他听了之后就会懂了,劳烦你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
“月影小姐还是走吧!”
壮汉不为所动。
月影千草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声嘶力竭地吼道:“让路,我让你让路!”
她眼着眼,呼吸急促,如同一个疯子。
若是自己今天见不到义父,下场将会如何?
她不敢想。
“月影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敢在这里撒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壮汉有些愠怒地说道。
“让开,让开!”
“我要见义父,我要见义父!”
“义父,你听到了吗?我是月影啊,我来了!”
“出事了,乱起来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义父!你快让我进去啊!”
月影千草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状若疯癫。
“啪!”
壮汉见状,不屑冷哼一声,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他使得力道不小,月影千草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滚出了好几级台阶。
她白色风衣上,沾染了不少泥土,清丽的脸庞上,有着通红的巴掌印。
整个人躺在地面,躺在风中,眼中是无限绝望和凄楚。
想通了。
这一巴掌,让她想通了。
为什么再救出义父时,她谈论接下来的计划,义父都将是漠不关心。
之前以为是心神受创,现在看来,义父分明是另有打算了。
他一定是和徐东达成了什么目的,所以才会如此。
而如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义父不可能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还是闭门不见,说明什么?
义父,可能放弃了她,放弃了这个计划。
他,不会帮自己。
月影千草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脑袋一阵阵发懵,神经阵阵刺痛。
她站在那里,站在悬崖边上,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已经,完了。
失去了义父的支持,她已经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