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径直到了朱贵家里,朱家五伏之类的男女老幼都来了,气氛很是热闹。
晚饭是找村里做流水席的炒菜师傅专门张罗的,摆了满满几大桌子菜,香气四溢。
等众人陆续落座之后,朱贵先做了一番简单介绍,再由朱为民致祝酒词。
钱一被安排在朱为民的右手边,朱为民夹起一块肉放到钱一盘子里说道:“来,小钱兄弟,尝尝咱们村里的特色菜。”
“谢谢朱书记,嗯,味道还真不错,烂而不腻,入口即化。”钱一赞叹道。
随后,不断有人来给钱一敬酒,钱一来者不拒,喝了不少。
众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就聊到了朱家祖坟的风水问题。
在钱一他们来之前,村里已经连续找了当地好几个风水师过来,只不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最大的问题是,风水师傅的罗盘一到墓地附近,便会紊乱的跳动个不停,根本就无法定向。
对一个风水师傅来说,罗盘一旦不能使用,就跟打仗没有枪一个道理,根本就无法定出来龙和去水。
而且,如果只是一个师傅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为怪,但连续几个师傅都是如此,这就很让人疑惑不解。
“哎,可惜现在为国和瑞康都还在医院里。”朱为民默默呷了一口酒唏嘘道。
朱为国,是朱为民的亲弟弟。
朱瑞康,则是朱为民的侄子,也是朱为国的儿子。
现场一片沉默,钱一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都是一副愁容。
钱一放下筷子,看向朱贵问道:“我吃饱喝足了,准备干活!谁跟我跑一趟?”
朱贵急忙指了指他身侧的一个年轻小伙道:“让家兴和你去,你们还要不要再多带几个人?”
朱家兴是朱贵的小儿子,长得高高瘦瘦,不过看着挺机灵,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和钱一喝过酒。
“不用了,我俩没问题。”钱一拿起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包,起身便往院外走。
朱家兴则快跑了几步,一手搂上钱一的肩膀,一手举着一个手电筒。
晚上看风水,这还是头一遭,朱家兴有些兴奋地说:“钱师傅一会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讲便是。”
“好!”钱一点头应道。
两人大步流星,距离坟地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钱一示意朱家兴把手电筒关上。
夜色漆黑如墨,微风轻拂夹带着一丝凉意,不时有昆虫的鸣叫声。
对钱一来讲,因为小时候修炼过夜眼,所以此时看周边的一切和白昼没有太大区别。
朱家兴就不同了,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钱一的胳膊,脚步虚浮。
被他这么一拽,钱一也不禁放慢了脚步,俩人往坟地那边缓慢走着。
穿过了一片树林,行至一处相对平阔的山坳处,朱家兴四下打量了一阵,小声说道:“钱师傅,应该就是那里了。”
钱一看向前方,那边堆着数个坟头,有的竖着墓碑,有的则没有立碑。
不过,钱一并没有着急走过去,而是问朱家兴:“你有没有发现,这附近没有任何虫子的鸣叫声。”
“额!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朱家兴面色一滞,细耳又听了一会说道。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钱一朝着一侧的树林砸去。
“呀,呀,呀......”
只听一阵嘶哑的叫声传来,还夹杂着翅膀扑闪的声音。
“乌鸦!是乌鸦!”朱家兴的声音有些颤栗。
乌鸦向来喜阴,在这里看到乌鸦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钱一往前走去,一直到那个有裂缝的坟头前才停下。
从包里掏出自一个罗盘,这还是从竹竿巷临时买的,虽然算不上太精良,不过用来定向足够了。
果然,和其他风水师的罗盘一样,罗盘的指针左右胡乱的颤动着,根本停不下来。
钱一拿着罗盘沿着几个坟头周边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结果都还是一样。
朱家兴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手电筒的光也不知道应该照向哪,只好又关上了。
眺望着东南方的山峰,钱一问道:“从这里到那个山峰有多远?”
“不太远,大概有一公里左右。”朱家兴回道。
“那座山峰和我们站的这里,这中间有没有一条横流而过的河?”钱一又问。
“有!有一条朱刘河,我小时候常在里面洗澡。”朱家兴急忙道。
钱一心下了然:“这就对了!咱们去那条河。”
这次,也不需要朱家兴带路,钱一瞄定了一个方向健步如飞。
不多时,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出现在二人面前。
钱一打量着这条朱刘河,在风水上便是浣笔河,配上文笔峰,恰是那洗墨的一方砚台。
在距离上,刚好旺了老朱家。
钱一在河岸旁,来回踱了几步,问道:“家兴,你水性怎么样?”
朱家兴一脸骄傲地拍着胸脯道:“哈哈,浪里小白龙就是说的我。”
“好!你才从这个位置下去看看有什么东西?”钱一指了一个地方。
朱家兴有些疑问,不过也没多问,脱掉衣服放到岸边,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约摸等了有七八分钟,“哗啦”一声,朱家兴露出了水面。
“钱,钱大师,不好了!下面,下面.......”朱家兴一脸急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