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只是将这一家人的遭遇,当做了一个传说。对于这些人,他并不在意,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就好。
她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爹!娘!咱们有了这十两,够不够我们买房盖房子的了!”
说到房产,那可是一代一代的基业,关系到后人的幸福,关系到他们的生存!
常三石夫妇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常三石想了想,道:“那是您的银子,自然是留给您陪嫁了。”
一夜之间,他就开始思考,该如何利用这些财富了。
毕竟,他是个大老爷们,面子上过不去,拿女儿赚来的银子来养活自己。
文芙蓉一眼就看出了自家老公的心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对他道:“你女儿怎么这么努力赚钱?”
“我还不是为了尽快有个房子,然后安定下来?一直待在家族产业里,也不是个办法。”
说完,她对着自己的女儿道:“阿希,你听我说!”
“十两银子,可以买一块地。
云宝,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告诉我,这些钱该如何用?”
常云见自己重新掌控了局面,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个孩子才会做出的决定!
“娘,这也太难了吧!”
“我都要,好不好?”她靠在娘的怀中,眼睛盯着娘温柔的脸庞。
心中却在想,娘亲真的很美,不是惊艳,也不是惊艳,而是亭亭玉立,亭亭玉立。
常三石似笑非笑的瞪了她一眼,正准备调侃几句,常平却突然插嘴了。
“云宝想要两全其美,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常平这番话,他已经在脑海中过了很多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常云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家老大:“你说。”
“这个很简单,我们没有田地,可以自己开垦!我还记得,有个官员,跑到村里来,让人去开垦荒地,我倒是听说了一些。”
常安顿时明白了,激动的看着爹。
“是啊!我跟哥哥在山上狩猎的时候,听到官府的人说,谁的土地就是谁的,头三年不用交税!”
“哇!”他发出一声惊叹。
常云将娘抱得更紧了一些,将脸贴在了她的胸膛上。我们一家人,明天就去打怪!”
“我们可以在开垦荒地的同时,拿出十两白银,建造自己的院子,尽快离开家族产业!”
“我们要有自己的房子了!”常云叫道,另外三个孩子也兴奋的蹦蹦跳跳。
农家院子一片热闹,常家众人打心眼里高兴,曹景修也不自觉被影响,一边读书,一边露出笑容。
几个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一家人给乐坏了,文芙蓉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你还年轻,不懂开垦荒地的艰辛!”
“普通人家,和大地主不同,他们只要出点钱,雇个佃农种地,或者买头老牛,种地,就能坐等吃饭了。”
“怎么样?!”
“只有锄头,镰刀,还有一双手!”
“我们的粮食都是精耕细作,只要有足够的劳力,就能养活自己。没有足够的劳力,我们会被活活饿死的!”
“一亩地,从开垦土地,到种植谷物,到丰收,都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
“所以土地才会代代相传。”
“土地越肥沃,作物就越好!这都是我们一家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施肥,捡石头,烧稻草,一天比一天好。”
常三石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们家族如今的处境,穷困潦倒,开荒也是一种挑战。”
“先不说三年免税,就是五年免税,也未必能有多大的收获!”
四个小孩的笑容都僵住了,常云听到父母的话,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眼中有了泪花。
工人阶级是多么的努力啊!
“娘!这可如何是好?”常平与常安两人垂头丧气,齐齐望向文芙蓉。
常三石夫妇沉默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开垦荒地,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不将田地整理好,将土地翻得松软,播种下去,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常云带着哭腔说道:“爹!娘!赚更多的钱!赚点钱,就是要最好的田地!”
一家人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于常云的身上,如果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那他们一家人就能东山再起了。
常平望着老爹道:“我还打算开垦一块地,即使云宝能熬药赚钱,咱们也不能逼得她为难,明日我会跟族长要一块地,让他开垦出来。”
常三石见常平打定主意,也给他一巴掌:“好样的!胆子不小啊!”
“我们一家人,可以开荒,也可以去山里挖土!”
谁也不会想到,曹景修在另一间屋子里,将常家的谈话听得入神,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夜幕降临,众人洗漱。
临睡前,常云也没急着去睡,而是坐在厨房里,看着那把刀。
“娘!娘!”
“他们来了!你怎么还在厨房里?你饿了吗?”
常云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娘不让我动,但我想让他帮我。”
“好,你告诉我,我这就去做。”
文芙蓉梳头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是个少女。
常云再次在心中为娘的美丽点了个赞。
“娘,你给爹爹准备些新鲜的番薯,放到腋下,可不能说是我想出来的。”
她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盖上被子,上床睡觉,时间已经到了清晨。
“救命啊!这是要造反啊!”
“兄弟们,赶紧起床,拿起武器,把这头野猪赶走!”
太行村里,响起了密集的鼓声。
常云还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声音就感觉有些熟悉。
常家如今无田,她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能分辨出,这是王洪洪的喊声。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常三石醒了。
哗啦啦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寻找农具。
文芙蓉站了起来,随手将自己的外套穿好,又将扣子扣好,这才打开了门:“喂,你该不会是要帮着我们家把那头猪给赶走了吧?”
“怎么?怎么了?”
常三石心想,继母的喊声他都听到了,可他又不能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