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店也有免费的午餐?
常云感觉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老家伙还真是够迷信的,自己只是出于礼貌,说了一声富贵,这样的吉利话,谁都会说啊!
说几句好话,摆个笑脸,又不需要花钱,自然是想说多少就说多少。
可这位大老板根本不理会他们,甚至还让伙计上了新到的货物,让他们自己去挑。
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李记就有更多的顾客上门,文芙蓉见两人都没有时间接待,便带着孩子悄然离去。
“娘,您可有喜欢的珠宝?我刚才看到的那些衣服,都很漂亮!”常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
“留在这里,总不能让他们花钱吧?你看看我们手上的这些,都是人家送给我们的,我们还能再要吗?”
常云开口道:“娘,您就别这么说了,李记掌柜就是您的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一些礼物。”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从李记店铺出来,常云看向对面的朱家小店。
只见那老板,一边捧着一炷香,一边喃喃自语。
“财神爷,福泽苍生。”
不仅她听到了,就连苌狸也听到了,这小子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笑嘻嘻的说道:“这老板可不穷,骗了神仙,财神爷也不会眷顾他的。”
常云挑了挑眉:“是啊,他对顾客这么挑剔,财神爷能护得住他吗?如果他还执迷不悟,这家店早晚要关门大吉。”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屁颠屁颠的,把事情的经过,跟老板说了一遍。
“是你提议让财神爷来主持大局的,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还好意思用小孩子的一面之词来污蔑我?”
“走吧,你走吧!”
他是朱记仅存的一位伙计,曾经也是这位大老板手下最有能力的人,这让他觉得很冤枉。
“这里不欢迎我,自然会有欢迎我的地方!哼哼……”
没有丝毫犹豫,他脱掉了朱记的长袍,朝着对面的李记走去,哪里上班都一样。只要有人出了价钱,他就会为别人卖命。
朱记管事,目送伙计离开,满脸羞怒,双手插在街道上,愤怒的喊道。
“这是哪个臭小子说的?”
“再让我听到,我就把你这张嘴巴给打烂了!”
常云一家还没离开多远,文芙蓉转头一看,就见朱记的老板一脸尴尬,神色有些复杂。
那时候,他可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如今生意不好,还敢在大街上骂人?
常云拉了拉娘的衣袖,道:“我们先出去转转。”
常云头也不回,领着娘和弟弟在街上转了一圈,又换了一些新的布匹,文芙蓉准备重新做衣服和书包,这样才能让他们穿戴整齐,才能去学校。
众人拎着袋子,折路回到满香阁,将袋子放好,又出去转了一圈。
一层大厅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伙计麻利的将桌子和椅子擦干净,几人互相打着招呼,来到常三石的房间,常三石不在,估计是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将食物放好,又是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才刚刚开始星点,街道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放手,放手!”
范小蛾被两个拿着棍子的壮汉拎着,从村子里拉到了镇子上。
范小蛾不断地反抗,哭喊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男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每当她想要反抗的时候,都会被打一顿,不管是身体还是双脚,还是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人越多,范小蛾就会哭的更厉害。
满香楼的位置很好,一楼的人很多,范小蛾等人被围得水泄不通。
常三石的房间,窗子对着下面,那些有头有脸的客人,都住在里面,安静得很,一点声音都没有。
常云忍不住好奇,打开车窗往下望去。
她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而不是下面的人。
苌狸赶紧跑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喂,这不是他吗?”
“小点声,不要叫,我们静观其变。”
常云用一只手捂住弟弟的嘴巴,轻声说道。
文芙蓉疑惑地凑过去一看,只见范小蛾正站在下面,而她的亲人却不在这里,而是被两个壮汉拎着,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仔。
下面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哎呀,哪来的小丫头,真是让人心疼啊!”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遇到乞丐了吗?”
一位自称眼光毒辣的搬运工,插话道。
“哼,你这个贱|人,就知道胡闹,你以为你是乞丐,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城里?”
旁边一个文士模样的少年说道:“他这身衣服,分明是知县之家,身上的衣服也是家仆,怎么会是乞丐?”
看到被认出来,两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各位,各位,我们确实是宋知县府外宅的家仆,这个村妇是咱们新添的。”
“你们看,这是一份卖命的契约,上面写着她父母的名字,不是我们强迫的。”
原本还在愤怒中的众人,看到这张纸竟然真的是知县的女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退到两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哎呀,原来是个误会,走吧。”
范小蛾求救无门,伤心欲绝地被拉着离开。
等两人走远了,围观的人,才再次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哎呀,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昨天晚上,知县的那个蠢丫头,也不知道是被气坏了,还是疯了,将她的两个贴身侍女,都给杀了。”
“我还想着吃点东西就好了,没想到今天早上他的病就犯了,蒋大夫在这里住了一天一夜,真是难为他了。”
这时,也不知道谁提起了范小蛾。
“镇子里没人肯将自己的闺女送到宋知县家里做丫头,这次来村里,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满香楼三层,常家众人都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常云关上了车窗,文芙蓉叹了口气。
“宋知县的女儿,生来就是个可怜的孩子,连累了别人,唉。”
常乐咬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弟弟,你有心事?”常云摸着脑袋问道。
“三姐,范小蛾的家人,怎么会把她给出卖了?”
“把她卖了,难道父母就不会伤心?”
常云轻轻松开弟弟的手指,说道:“应该是被逼无奈吧,至于原因,等回到村子里,你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