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找到一个小医疗箱,递给女人。
“需要我帮忙不?”
这个伤势的位置在小腿,按照女人的柔韧性来讲,她自己处理应该也没啥问题。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有些恶心,而且也不太敢下手,觉得特别疼。
“帮我下,我一个人恐怕不行。”
何大清也没纠结,处理伤口这种事儿他也不是没干过。
他直接抱起女人,往床上一放。然后随手拿个毛巾就扔给女人。
“咬住!”
话音刚落,就拿过酒精,直接就往伤口上一倒
“嗷呜,呜呜呜”
伤口本来都疼的有些麻木了,何大清这酒精往上一倒,直接把女人疼的有些痉挛了。
整个身体都瞪直了,一脸怒容的看着何大清。
“你瞪我干嘛?处理伤口不都这么处理的吗?
别说,你这么一瞪眼,还怪好看的,就故宫旁边那个大橘似的,眼睛占了半张脸。”
女人把脸转过去,让何大清继续。
何大清用拿着镊子,夹着棉球。
把伤口表面的脏污清理干净,可是看着腿里面的伤口有些犯难了。
他知道,一定要清理干净,才能避免感染。
可是这贯穿的伤口该如何清理?直接用棉球往里怼?
那岂不是要疼死?
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他,也受不了。
“里面就用酒精清洗一下算了,也不用棉球擦了。子弹出膛的温度高,应该不会有啥细菌。”
女人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
何大清把剩下的酒精都倒入到伤口内。
女人咬住毛巾,眼球突出,呼吸暂停,全身紧绷。
过了好几秒钟,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然后眼泪,鼻涕就四处飞溅。
“你就不能轻点?这酒精直接往伤口里灌,你当我是关二爷?”
“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就过去了。有外伤药吗?没有的话,就这样直接包上了。”
女人有气无力的,用着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
“有,那个那个绿色的瓶子,少倒点。”
何大清看了看瓶子,也没看到什么标签,打开药瓶,也没看出有啥特殊的。
就是一些奶黄色的粉末。
试探着往女人腿上轻轻的撒了一点。
“再来点,两面都要。”
何大清像撒胡椒粉一样,均匀的撒了一大片,然后在枪口的另一边也撒了一些。
拿着纱布,把女人的腿包起来了。
一切结束后,何大清就打算告辞了。
不过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不少血渍,这么出去肯定会引起怀疑。
同时,刚才进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已经被不少人看到。
何大清估计不错的话,没准四五个小时后,就会有人沿着他的踪迹追捕过来。
“这些衣服,我直接穿了,你不会介意吧。”
“你随意。这里的东西,你想拿啥就拿啥。”
这里不是女人的常驻据点,只是一个备用点。
看此时的情况,是应该没被侦缉队怀疑。
但是刚才这个男子背自己回来的时候,太过招摇。
况且一路上还时不时的有血滴落。
侦缉队肯定能找过来。
何大清自觉自己有功,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女人即使不死,也要落在日本人手里。
到时候,很可能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他在这里拿东西,就像在自家一样。
他翻箱倒柜,找了两三套比较好的衣服。
换上一套特别普通的,剩下的打算打包带走,自己的旧衣服一起包起来。
“你走不走?如果走的话,尽快换衣服。”
何大清本想换完衣服,扭头就走的,可是看到那女人躺在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
多少有些不忍心。
顺手拿起一套和自己的穿着比较搭配的衣服,直接扔给她。
然后继续在女人家里翻箱倒柜。
把值钱的东西,统统塞到自己的包袱里。
女人也明白,如果不赶快转移,那早晚要被抓。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干啥的,但暂时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你去另一个房间,床底下的东西你拿出来,咱们走。”
女人的腿伤虽然影响行动,但是换衣服还是没问题。
她换了条长裤,短衫。
看起来就如普通的劳动妇女一样。
何大清跑到另一个房间,从床底拿出来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看到一部电台,以及几本书,几个文件夹。
看过很多电视剧的何大清知道,这肯定是电台和密码本。
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哪方面的。
如果是我党的,那自己肯定要好好表现。
如果是秃子那边的,那自己就算白捡个漂亮媳妇。
正好现在自己死了老婆,两个孩子他还不知道咋照顾。
不得不说,这女人长的的确好看。
发顺,眉弯,眼明。
鼻挺,嘴润,颈长。
蜂腰,密忒,大赖。
就算放到后世网络上,也能打败95%的网红。
而且还是美颜过后的网红。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眼神中总带着一丝杀气,整个人一点也不柔和。
就如同盯着老鼠的猫咪一样。
何大清脑子里虽然想着美事儿,但是手上的活丝毫没停。
不到十分钟,就把之前的东西都给拢到一起了。
“走吧,就这些东西,我扶着你,快点。”
何大清把女人扶到门口,喊了两辆人力车。
然后把东西和女人都放到车上,就让人力车直接把两人往火车站拉。
到了火车站,何大清随便的买了两张火车票。
然后在火车站转一圈后,换了身衣服,又雇佣两辆人力车,在锣鼓巷旁边的巷子下了车。
“走吧,还有一段距离能到我家。我老婆刚死没几天,
别人问起来,你也可以说你是我养的外室。
你应该不仅一个身份吧,你自己说说,你应该叫啥?之前住哪里了,为啥搬过来?”
女人被何大清扶着,一瘸一拐的走着。
嘴里冷静的说出自己的信息。
“我叫李婉秋,原籍哈尔滨人,31年随父母逃到北京,
40年,父母病故,我不得不委身与你。
住在四喜胡同43号,之前是你养的外室,现在你妻子死了,所以我搬过来了。”
“嗯,行,我记住了,我家里还有一儿一女,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你的身份。
所以被他们误解的时候,希望你体谅。对了,方便问下,你是哪方面的人吗?”
何大清的话刚说出口,就明显感觉到李婉秋的身体一僵。
李婉秋此时有些后悔。
她怕对方使用的是苦肉计。
之前精神和身体一直处在高压状态中,没想那么多。
现在身体状态好多了,心也安稳了,脑子就好使了。
她现在觉得何大清也很可疑。
就从何大清特意雇佣人力车跑了一趟火车站,然后换衣服又跑回来的举动。
她就觉得何大清肯定也是个特务。
只是不知道何大清是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