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为身处的环境不同,所以对一件事的认知上就会产生很大的区别。
在如何看待国民党的这个问题上,何大清和李婉秋有着明显的区别。
何大清觉得秃子他们这帮人,压根就没几个真心为国为民的,全都是买办阶级。
让这些人捞钱,坑自己人行。
让他们抵抗外敌,强盛国民,那是绝无可能。
秃子他们这群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觉得底层人民都是牛马,可以任由他们驱使,残杀。
而他们又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他们觉得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也是白人老爷的奴才。
无论是面对美英等十分强盛的资本主义国家,还是比利时这种特别小的国家。
他们都要点头哈腰的做出一副奴才相。
甚至连同为亚洲人的小日本,他们都要当做上宾。
人家都打进来了,还想着同人家和谈,还要处处忍让。
如果九一八的时候,他们就积极抗日,可能事情就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不可否认,秃子的嫡系部队在抗战前期的确是主力,而且损耗也非常大。
即使到了相持阶段,日本前线的部队,仍然把中央军当做首要目标来进攻。
可是都这样了,秃子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弄死我党,大家都知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抗侵略者。
为啥他就不知道,其实不是不知道,他清楚的很。
他只是害怕。
害怕我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发展起来,因为到了那时,就是他买办政府消亡的时候。
李婉秋并没有何大清这个后世的视角,她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待秃子。
虽然秃子执政后,日子并没有好过,甚至百姓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但是秃子颁布的一系列政策还是不错的,大多数政策如果能落实下去,这对底层人民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正是因为看到政府的政策,同时也看到了底层官员的阳奉阴违,盘剥无度。
她才以为只要站在中央那边,先打赢了日本之后,在重新整肃官场,老百姓的日子一定能好起来。
“你对委员长尊重点,你说人家是秃子,你脑袋上有几根毛?
我告诉你,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何大清一口一个秃子,终于让李婉秋忍无可忍。
何大清摸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不屑的回倒:
“那能一样吗?我这是职业要求,他是肾虚。
嗯?哦,那我不叫他秃子了,叫光头吧。好了,别生气了,你都这样了。
难道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小心腿上的伤。”
何大清对于这个世界还缺乏根本的认知。
他所知道的这些,还是上辈子上网冲浪获得的。
所以他说的话,大多数时候有点假大空的感觉,根本没办法说服李婉秋。
而李婉秋呢?
她的父亲是国民党军官,她虽然不是嫡女,但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不缺的。
所以对何大清说的那些情况,她也无法感同身受。
“好了,睡觉吧,明早我还得去上班呢。”
何大清脸皮超厚的直接坐在了床边,还示意李婉秋往里一点。
“你,你不能在这睡。”
作为特务,李婉秋早就做好了现身的准备。
可是并不是献给何大清这样的人。
这对她的事业毫无帮助。
“嗯?我不睡这儿睡哪?我和别人说你是我媳妇,要是不睡一起,邻居们还不怀疑啊。
到时候被人家举报了,你被抓走不要紧,我们一家三口可咋办?”
何大清其实就是想凑过去占便宜。
上辈子看过的电影都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
如果这姑娘长的一般,何大清也不会想让对方以身相许。
主要是这姑娘长的太可爱了。
和97版天龙八部里的钟灵有几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钟灵那么灵动纯真。
眼神中多了一些恐惧,纠结,怀疑。
“不行,你自己想办法,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睡,但是不能上床睡。”
李婉秋态度很坚决。
之前两人的肌肤之亲是不得已为之。
现在已经过了最危急的时刻,没必要在委屈自己,让对方占便宜了。
并且,她已经打算好了,等自己伤好之后,给何大清留下一笔钱,好好补偿他一下。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上床了?”
“你开个价,你家我买了。”
“。。。。。有钱了不起啊。”
李婉秋神情严肃的看着何大清,颇有种今天你要上床,我就和你鱼死网破的感觉。
“包吃包住,并且提供医疗服务,一个月收你300大洋不多吧。”
何大清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李婉秋随身携带的财物,然后开出了300的价格。
“300?你抢钱啊,就算抢钱也没你这样的,旅店一个月才多钱?
再说了,你这的条件这么差,凭什么要300?”
何大清嘿嘿笑了两声。
“凭我把你交出去,小鬼子能给我3000。”
何大清当然不会把人交出去,但他想吓唬一下李婉秋,让这姑娘认清形势。
“呵呵,别忘了,有四个人是你杀的。”
“别磨叽,掏钱,300,少一分,我就上床睡。”
李婉秋牙都要咬碎了。
“把包袱给我拿过来。”
这个包还是何大清收拾的,里面有啥,他一清二楚。
他直接把包袱放在桌子上。
把李婉秋的几件衣服拿出去,剩下的就是一些大洋和首饰了。
“这大洋我查过了,104块,还差196块。”
李婉秋瞪了一眼何大清。
“数的怪清楚的哈,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我这点钱了?
你看看剩下的这些值多少钱,我看怎么也够300了。”
何大清拿起一个珍珠项链,在李婉秋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这个款式也不好看,而且珍珠也不是一样大小,我觉得这个也就值1块钱。”
“你放屁,这个我花了37块大洋买的,到你这就1块了?”
“这都不知道是几手的东西了,自然贬值,而且你当时买的时候就被骗了。最多也就几块钱。”
“10块,最低10块。”
“行,10块就10块,这个翡翠镯子我大方点,给你算2块大洋。”
在两人的一番讨价还价中,李婉秋带出来的贵重物品几乎都入了何大清的口袋。
“你,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刚才还在忧国忧民,转头就敲诈勒索我。”
李婉秋委屈极了。
被何大清敲诈过后,身上就剩下了两块大洋,以及一些联银券。
这两块大洋,还是何大清用一块钱买下了她价值27块钱的手表后,心怀愧疚,给她留下的。
想着早上出门的时候,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商人太太。
转眼间就成了别人养的外室。
并且和她并肩作战的同事也死了,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形势。
悲伤,孤独,无助,心酸,委屈,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趴在床上,把后脑勺甩给何大清。
自己躲在床里,无声的落泪。
“要哭就哭呗,我又不会笑话你。你看你这一抽一抽的,不知道以为你癫痫发作了呢。”
“哇呜呜呜,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