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愣是没发出一句,只是呆呆地看向她。
帝凰自地上站起身来,“不管你信不信,你中欢欲毒一事与我无关,还有,你没必要如此态度,若是我惹你嫌了,你大可直说,从今往后,我绝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楼爵眼眸微眯:“所以神姬现又是在玩哪一出?既已有了婚约者,那么就好好的待在你的离宫,别四处沾花惹草。”
“你什么意思?”
楼爵冷笑:“喜欢与男人相贴难道不是神姬一贯的作风吗?你离宫的男人与暗神莫非还不够你玩?今日之事不管与你有无关系,本尊都不想在过多追究,但若是你再将无聊的把戏用在本尊身上,就别怪本尊不顾纳斯颜的面废了你。”
话音刚落,楼爵就后悔了,他神情有些许慌乱,伸手想要去拉她,却被她后退的躲了开来。
帝凰身子微晃,瞪大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她紧握双拳,双肩微微颤抖,心口似万剑穿心般的疼,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划过脸颊浸湿了衣襟也如利刃般扎进了楼爵的心里。
“对不起,凰凰,我……!”
帝凰自嘲一笑,“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般的不堪么,抱歉,战神大人,以往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后都不会了。”
言罢,在转身的那一刻,帝凰的小脸早已布满了泪水,贝齿紧咬的唇瓣不停颤抖,她努力抑制住快要呜咽的声音,心脏抽痛得她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然而,她仍是倔强的挺直腰杆走出他的视线。
“该死!”楼爵难受的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鲜血自嘴角溢出,他恍若感觉不到疼,这一刻,只感觉自己好似要失去了什么,他神情慌乱的抬起头来,忙朝着帝凰消失的地方追去……!
时间线回到离宫。
纳斯见妹妹的神情,叹息一声,虽然不知两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早就对那家伙说过了,以妹妹的性子,在她把你放心上时,你若三番四次摆高姿态拒绝或伤害,她便会主动退出,绝不纠缠。
现如今……哎!
那家伙即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要挽回,终究是晚了。
“哥,我要离开几天,你帮我打打掩护,不要让大帝知晓了。”
“你要去哪里?”纳斯皱眉询问。
帝凰沉默半晌后道:“姻缘山的姻缘池。”
“你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啊,哥已经在想办法了,笠澈他们也在寻找其他法子,你乖乖待着离宫就好。”
帝凰定定的注视着他不吭声,见状,纳斯又在心里默默叹息。
……
如此说来,帝凰与阿爵早早就认识了,从这些画面来看,阿爵对帝凰故作冷漠的态度事实上是因为吃醋?一大半是因为她有未婚夫的缘故,另一大半是因为离宫有不少雄兽的原因。
夜凰满脸黑线,没想到三十万年前的阿爵竟会是如此的闷骚。
看了这么久,到现在她都还不明白玄溟执意要娶帝凰的真正原因,目前为止,看到的也全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想到此,夜凰不由微微蹙眉,抬眼环视一圈后叹息,她究竟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
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画面骤然旋转,令她猝不及防地一惊。
抬眼望去,见帝凰孤独地矗立于云雾缭绕的山巅,前方清泉如镜,其上漂浮着浓郁的灵气。
清泉中央,一块巨石巍然屹立,周围环绕着鲜红的粗绳,仿佛守护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巨石中央镌刻着“姻缘石”三个大字,旁边则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数对命中注定的男女名字。
其中,帝凰与玄溟的名字尤为的显眼,夜凰一瞬间便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只见她脚尖一点,飞身来到姻缘石面前,定定的望着上方的名字一会儿后,双手结印,打出一道术法后直击两人的姓名处。
然而,使出的灵力在接触到姻缘石后又迅速被弹开,也许是出于本能的保护,姻缘石在受到外界的攻击时自主的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圈,光圈猛的向着四周扩散,将近在咫尺的帝凰击飞出好几米远砸在地上。
一丝丝金色的血液自帝凰嘴角溢出,她抹了抹嘴角,爬起来继续向着姻缘石飞去。
随后不厌其烦,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施法想要除去上方的名字,却又一遍又一遍的被击飞。
彼时的她,浑身被姻缘石上方的神力击得鲜血淋漓,雪白的衣袍早已染红了一大片。
夜凰静静的注视着,阵阵心痛涌上心头,望着帝凰那毫不畏惧以及不屈不挠的神情,这一刻,让一直以局外人观看一切的夜凰感同身受了起来。
就在帝凰一百零八次被甩飞时,虚空中突然凝聚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见帝凰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楼爵一个瞬移便来到了她面前心疼的将她抱了起来。
“凰凰。”
帝凰稳住心神,伸手一把将他推开,冷冷开口:“你来做什么?”
楼爵轻抿薄唇,目光触及她身上的伤痕,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疼惜,他低声道歉:“凰凰,我未曾深入调查便出言伤了你,对不起,是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帝凰冷笑,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后冷然道:“不敢,战神大人怎么会有错,错的是我,是我痴心妄想,明明都快要与人成婚了却还不知廉耻的勾搭其他男人。”
“如您所言,我就是个污浊不堪的女人,整日身边各种男人围绕,如此肮脏的我,还是别脏了战神大人的眼了。”
听见她如此言语轻贱自己,楼爵只感觉一股窒息感席卷四肢百骸,他闭了闭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帝凰先是一愣,随后讽刺一笑:“战神大人这是何意?这会儿又不觉得我恶心了?”
楼爵心口微颤,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化为了一句“对不起。”
帝凰面露嘲讽,自他怀里挣脱,后退好几步仰头看向天空,似自言自语:“楼爵,你凭什么觉得,在你将我给你的满腔爱意踩在脚下蹂躏时,我还会原谅你?我都已经不爱你了,也不要你了,更做到了不在你面前晃悠惹你嫌了,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