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长,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来边界吗?”陈斌认真问道。
“为了钟禁?你想为钟禁报仇吗?”陈治猜测道。
“不是,是为了我自己。”
陈治听着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笑容:“你小子,有时候还真猜不透你。”
“所以愿意让我去了吗?”
“行吧,我们两个一起?”
“不,我一个人进去,放心吧,我也不想死,陈科长放心。”陈斌摇头。
“行。”陈治想了一会,答应陈斌的请求。
陈斌一步步往诡异空间走去,最后来到壁垒前。
陈治说过,在这里,是他们选择诡异,而不是诡异选择他们。
也就是说,这个壁垒,其实是束缚诡异的,而不是束缚他们这些想要猎杀诡异的人。
陈斌伸出手,一道涟漪在壁垒上荡开,一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的通道出现在他面前。
通道里面,竟然是另外一个环境,并非荒凉。
更多的是血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色的雾气。
他转头看了一眼陈治,竖起了拇指,然后踏入诡异空间。
等陈斌进入诡异空间,壁垒的通道关闭。
陈斌仔细抬头望过去,这是一个度假村模样的村子,屋子都统一刷成了粉红色,屋顶被改造成瓦片屋顶。
最前方,一个喷泉还在缓缓喷着水,只不过在血色雾气的影响下,水看起来更像是血水。
“没有诡异规则,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陈斌一步步往前走,小心翼翼,电锯早已经出现在手中,他扛着电锯,打量四周围的房屋。
房屋有一双双眼睛透过窗户往他身上瞄着。
陈斌走到一间屋子前,将大门踹开,却发现屋子里只有一些桌椅,却没有人存在。
“刚才这个屋子的窗户上明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打开门又不见了。”
陈斌没有进屋,而是顺手关上门,继续往前。
来到喷泉前,雾气更加浓郁了,他甚至无法看清楚前方的物体,可见度只有两米。
突然,陈斌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靠近自己,于是转身,电锯先往身后一甩。
一个长相怪异的人出现在他视线之中,他的电锯却从这个人的身体划过,根本就没有砍到。
“幻境吗?”
陈斌很警惕,即便他砍不到对方,也不敢让其触碰到自己。
怪人五官扭曲,眼睛、鼻子、嘴巴都从中间裂开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切成了两半,然后让左边往下塌了一些。
怪人的身体没有被砍中,空气中他却慢慢化作了烟雾。
陈斌警惕地望着四周,很快又见到有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出现在面前。
她歪着头,一只手伸出,表情和善。
只不过和怪人一样,她如同被人从中间劈开了两半,然后左右两边不对齐,就连碎花洋裙的印花都是,右边的印花更高。
陈斌抬起手上的电锯,划过小姑娘的身体。
小姑娘又消失不见了。
“都是幻觉吗?我的武器没有办法攻击到它,但是刚才小姑娘的动作明显是要触碰我。”
陈斌继续往前走,他来到了一个游泳池面前,游泳池水面有许多双眼睛,还有一张张不对称的脸。
它们都在望着陈斌。
忽然,就好像是一滴水落到了滚烫的油锅,整个游泳池都炸开了,那些怪脸的主人纷纷往陈斌这边游来。
他们仿佛是饿死鬼见到了美味佳肴,争先恐后。
陈斌将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打散,电锯只要划过这些家伙的身体,就算没有砍中物体的感觉,这些怪人也都化作红色的雾气,最后被游泳池吸收。
越来越多的怪人出现,陈斌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半个小时之后,陈斌吐了一口气,看着空空如也的游泳池,并不好奇游泳池里有什么东西,绕开它,继续往度假村深处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一座电影院,电影院门口没有人售票。
走进电影院,四下灯光昏暗,屏幕上有播放着二三十年前的电影,座位上却空无一人,只有音响不断传来电影里的配音。
陈斌一步步往前走,他将手电筒打开,照在台阶上。
嗯?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票,这是一张已经用过的电影票,上面显示的是正在播放的电影名字。
“百元之恋”。
陈斌按照电影票的座位,找到了位置,坐下来,他将电锯放在双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屏幕上突然闪烁着雪花,不一会,屏幕上,一个黑暗的电影院出现,这个电影院观众满座。
突然,有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他攥着手中的电影票,很快转头望着自己身后。
他指着自己的座位,对着占座的人怒骂。
座位上的年轻男人满脸愤怒,说着狠话,嘴巴一开一合都是骂人祖宗的优美话语。
被占座的男人突然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把小刀,一刀将年轻男人捅死,男人倒在地上,电影继续,而观众却面无表情,继续看着电影,仿佛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年轻男人即将死去。
陈斌望着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年轻男人的脸,竟然变成了他。
他死在了电影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顷刻间,陈斌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种刺痛,那是被刀子抵住了心脏的感觉,他恍惚之中,看到电影里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刀子。
他有一种无法闪躲的念头,对方的刀子捅了过来。
叮~
陈斌拿着电锯,挡住了那把刀子,男人似乎有些愕然,不明白陈斌怎么会清醒过来。
“可惜了,如果是普通人,真的中招了,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幻境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陈斌将电锯斜斜地从男人的身体划过,依旧是没有任何触感,但男人化作了红色烟雾。
“因为,我曾经经历过的幻境,比你这个强多了。”
陈斌扛着电锯走出电影院,抬头望过去,屋子里依旧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他却没有任何警惕了。
他大概明白了这个诡异的攻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