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霄是为了白炽早上主动吃药来的。
果然,上了车,沈云霄就把人搂在怀里,惩罚似的捏了捏少年的脸颊。
“为什么要吃?你不知道药是不能随便乱吃的吗?”
白炽打起精神陪了院长奶奶大半天,这会儿困得不行,眯着眼睛靠在沈云霄怀里,任由他的手作乱。
“没事,对我没影响,而且吃的也不多。”
“是药三分毒,怎么可能会没影响。”
话是说的很温柔,眼中的冷意却伪装不了,要不是知道少年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他早上就直接杀到周家去了。
“真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发现下药没用,会是什么反应,你要是担心,以后不吃就是了。”
白炽说着,就已经昏昏欲睡起来。
沈云霄调整了一下少年的姿势,让他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眸中闪烁着什么,然后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周母正在楼上给儿子打电话,叮嘱儿子小心,别被人发现了。
在听到儿子说起那谢云,也是恨铁不成钢,尤其是知道谢云是白炽的朋友,更是恨得牙痒。
要不是这个贱人,谢白炽也不会知道儿子假死的消息,更不用这么担惊受怕,还要让人一直小心伺候着。
周母心知肚明,他们现在拿捏着老太太的命脉,谢白炽就算真的知道点什么,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不过还是太危险了,最好在他儿子回来之前,就让谢白炽待在家里,少出门。
周母口中跟儿子轻声细语的说话,眼神却是格外恶毒。
等解决了谢白炽那个丧门星,谢云那个小贱人也不能放过,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声,心知这个时候,肯定是谢白炽回来了。
三楼一般不让人上来,她倒是不担心。
只是家里多了外人,到底心情受影响,又叮嘱了儿子几句,就挂了电话。
像以往那样,准备下楼去看看情况,再问问司机,谢白炽这一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然而当她刚走到楼梯口,看到走进客厅的人时,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沈云霄抱着睡着的白炽进来,司机在两人身后推着轮椅。
周母脸色铁青,谢白炽现在名义上还是他儿子的人,这沈云霄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谢白炽跟沈云霄接触太多,否则很有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而下一秒,周母就彻底僵住。
沈云霄冷漠的眼神看不出情绪,盯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怀里的少年动了动,似乎要醒。
沈云霄连忙低头轻哄着,脸上的表情也如同冰雪融化,瞬间化成了柔情蜜意。
少年没醒,或者说,假装没醒,想看看沈云霄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周母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仗着长辈的身份,居高临下的看向沈云霄。
“云霄,小炽怎么说都是你弟弟的爱人,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天知道她是如何咬紧牙关,才能说出‘爱人’这两个字。
但她更不允许谢白炽,跟沈云霄扯上关系!
拿捏谢白炽唯一的方式,就是他奶奶的医疗费。
若是沈云霄真的对谢白炽有想法,那他们威胁谢白炽唯一的方式就没有了!
想到这里,周母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把谢白炽骂了个狗血淋头。
果然是小贱人的朋友,都是只知道勾引男人的东西!
沈云霄没有读心术,但是猜得到周母此时的想法。
他淡定的抱着白炽上楼。
“阿姨,我让人去查了周钊和阿炽,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婚约关系。”
周母脚下不稳,差点直接腿软。
“你,你查了钊儿?”
脸上更是一阵阵发白,生怕沈云霄还知道点什么。
不过沈云霄什么都没说,倒不是他心善,而是回家路上,怀里少年特意交代过的。
所以,沈云霄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我让人给阿炽的奶奶转院了,给阿炽重新做手术的医院也联系好了,等我忙完海安市的事情,会带着阿炽一起离开周家。”
“不行!”
周母急忙大声反驳,等看到沈云霄的眼神,才慌张的解释。
“云霄,小炽毕竟是个男人,你要是带个男人回去,你家里怎么看?”
“再说了,小炽和钊儿只是还没来得及办结婚证,但他们的婚礼已经举行了,海安市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就算你不在意这些,那小炽呢?你这样直接带他回去,别人怎么看小炽?”
周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而言之,绝对不可以让沈云霄把白炽带走!
沈云霄还真就犹豫了,认真思索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周母。
“阿姨你看这样如何,当日参加阿炽和周钊那个宴会的所有人,日后再也不许踏进帝都一步,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阿姨应该知道的,我做得到,所有人包括他们的生意,全都不许进入帝都,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说阿炽的不是了,您说是吗?”
沈云霄勾勾唇,难得对白炽之外的人笑得温和。
偏偏,周母却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