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看到了他们要捕获的猎物,巨大无比,小山一样,而且速度居然也不慢,身上的皮肤非常坚硬,怪不得要这么多人一起动手呢。
一群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有一个人差点被那巨兽一脚踩死,只有楚云霄看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道绿色的藤蔓一闪而过,将那人拖开了几米。
虽然最后还是成功捕获到了猎物,但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伤,白炽舍不得他男人受伤还要硬扛,偷偷隐藏了身形,去把人给治疗好了。
然后又给了楚云霄一把药,让他分给其他人,而且只能说是从家里带来的,别的什么都不许说。
回程的时候,众人用粗大的藤蔓,编织了巨网,然后化为狼形,直接把那比两辆卡车还大的巨兽拖了回去。
因为疗伤,加上必须尽快把猎物带回去处理,所以大伙儿都是卯足了劲儿,加上白炽提供的疗伤药,还真是在第三天下午,就回到了狼族王城的城外。
这么大的巨兽,一年也见不到几回,此时早有收到消息的人,跑出城迎接了,不过大伙儿最关心的,还是楚云霄。
“队长,嫂子呢?你前脚刚走,嫂子就不见了,你带嫂子一起去打猎了?”
最先找到楚云霄的,是之前帮忙搬家的人之一。
然而此时的楚云霄,却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就在对方被看得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什么嫂子?”
对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队长,你忘了,你之前跟兔族的那个少祭司结成伴侣了啊!”
楚云霄直接摇头,甚至都不看他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这里你帮忙盯着,一会儿帮忙把我的肉拿一下。”
说着,不管旁人什么表情,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
而这一路上,还有不少身受重伤,鬼哭狼嚎的挡住了楚云霄的去路,口中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楚云霄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从各种嘈杂的声音中,听出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说,因为我被兽神祝福过,所有以前欺负过我的人,这几天都遭到了报应?”
最后这句话声调很轻,轻到好像在自言自语。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被兄弟抬着的兽人,此刻他的整个胳膊上都是淤青和血痕,胸前还用木棍固定着,显然是胸腔内部受伤了。
“对啊队长,肯定是这样的,这三天,一共有四十二个人受了伤,都是小时候不懂事。”
“队长我对不起你,小时候是我不对,我不该欺负人,不该趁王妃出去打猎的时候,抢你的吃的,让你饿了好几天,队长,你让司祭司帮我治疗一下吧。”
楚云霄想起之前白炽再三叮嘱的话。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阿炽告诉他,等他回到王城之后,一定要他假装不知道,自己到过狼族王城的事情。
原来阿炽这三天,帮他报仇了。
看着面前这个族人,虽然也是巡逻队的人,但他们之间,除了分布任务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楚云霄记性好,记得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并且早就成功报复回去过。
但现在是阿炽,也在帮他出气。
于是,楚云霄一脸茫然的摇头。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兔族的祭司,我根本不认识兔族人,你们找错人了。”
巡逻队的队长,不认识兔族祭司,不认识他的伴侣?
“队长你别说笑了,那可是你伴侣,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队长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们,不想让少祭司帮我们疗伤,所以才故意骗我们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楚云霄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厌烦的看着面前这群受伤的人。
每个人伤势都不轻,缺胳膊断腿儿更是不少,有的甚至连路都走不了了。
他把这些人,跟小时候那些欺负他的一一对应,惊讶的发现,曾经欺负他越多的,伤势越重。
甚至,还有几个单纯看热闹的人,身上也有擦破皮的伤口,就像是平底摔了一跤的那种。
而这几个人,小时候或多或少都骂过他几句,是连他自己都快要记不起来的事情了。
阿炽,把每一个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全都还回去了!
心头震动,再一次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阿炽,是真的真的很在意他!
虽然这些人,他自己也早就一一还回去了,可这是阿炽对他的心意啊!
除了去世的阿母,第一次有人这么在意他,楚云霄心里一阵阵暖意涌出,恨不得立刻紧紧搂住他的阿炽。
可为了不让阿炽的计划露馅,楚云霄只能越发绷着一张脸,眼神冷漠淡然的扫过面前的这些人。
“有病就去找医师,找我做什么。”
说完直接不管其他人,径直回到了自己家。
哦对,是他搬家前住的地方。
做戏做全套嘛,虽然楚云霄也不太明白,不过阿炽让他这样做,那他就听阿炽的。
也有那不死心的人,一直跟着楚云霄,见他回到之前住的地方时,不少人眼神就已经变了。
白炽其实一直隐身跟在他们头顶,他也发现了,楚云霄身边那些关系好的,一起打猎的,都是小时候没有欺负过他的。
毕竟王城这么大,他小时候跟着阿母,也是住在王宫的,虽然只是王宫远远边缘。
而欺负他的人,多半也是附近的那些孩子。
但是现在跟楚云霄走的比较近的人,都不在小黑列出来的名单上。
说明他也记得那些人。
楚云霄不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人,白炽没让小黑去查,就知道他肯定一个个已经教训回去了。
但这并不妨碍白炽还想出出气啊!
不过有一说一,白炽还是觉得,楚云霄这记性,是真好啊。
而现在,楚云霄在推开房门后,身后那群跟着他的人,顿时全都呆住了。
楚云霄在这边住的时间可不短,即便大家很少闯入别人家去,但偶尔路过,也能在没关院门的时候,看到里面的情况。
此时楚云霄的院子里,放着他常用的生活用品,卧室的门关着,但是厨房敞开,里面锅碗瓢盆样样齐全,就连没烧完的木柴,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说其他人,就连楚云霄看到这些,眼皮子也是跳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他过来的众人。
“刚才谁说我搬家了?”
刚才路上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告诉他走错路了,他新家在另一边什么的。
但是现在,大家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云霄冷嗤了一声,就要进屋关门,一副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的样子。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
“山石!”
“唉,在呢。”
有人本能的回应了一声,楚云霄顺着视线看过去,山石也是一脸呆滞。
察觉到楚云霄的视线,山石回神,吞了一口唾沫。
“老大,你之前确实是搬家了的啊,我们好几个兄弟一起帮忙的,你还给了我们狌兽肉呢。”
山石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有些迟疑的走到院门口,楚云霄索性让开位置,让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重新出来时,整个人更加恍惚了。
“难道我做梦了?老大这家里,跟搬家以前一模样啊,难道真的没搬?”
“我也来看看!”
这时又有两个狼族从人群挤了过来,楚云霄微微惊讶:“你也帮我搬家了?”
白炽在半空看得乐呵呵的,顺手给身边的小黑喂了一块肉干。
‘喵呜,主人你老公好厉害啊,天生就会骗人,要不是我知道真相,都要被他骗过去了喵。’
‘确实不错。’
白炽赞同的点头,而此时,下面已经好些人进屋看过了,包括之前帮忙搬家的那几位。
甚至他们还去看了自己帮忙搬的那些东西,每个人都非常确定,他们搬家之前,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
甚至连水缸木柴等摆放的角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可能,难道那兔族的少祭司真的没来过?难道我们都看错了?都做梦了?”
“不可能吧,一个人做梦就算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在做梦?”
“等一下,会不会真的是兽神的惩罚啊?之前那个什么兔族的少祭司,其实就是兽神给有罪之人的预警?”
“只听过兽神祝福的,没听说兽神惩罚啊?”
众人议论纷纷,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说屋里跟以前一模一样时,楚云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只不过很快就隐藏起来了。
等大家都看过了,楚云霄这才挡在院门口,黑着脸,非常不耐烦的看着面前这些人。
“现在你们都看过了,没有什么祭司,也没有什么兔族,这下我可以休息了吧?”
说完,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嘭’的一声直接关上门,还愤怒的用力卡上门闩!
然后在他转身的瞬间,眼前一闪,怀里就多了一个温热的少年。
少年抬头,俊秀的眉目间,满是求夸奖的骄傲。
“怎样?我厉害吧?一比一还原,就算你自己也看不出来破绽呢!”
已经跳到地上的小黑喵了一声,它都已经懒得吐槽了。
真是的,主人总是抢它的功劳。
明明就是它拍了照,所以主人才能一比一复原好吧?
楚云霄搂紧了怀里的小兔子,心里那点不安才终于被驱散。
明知道这些都是小兔子提前安排好的,可在看到这里一切都恢复以前的模样时,心里到底还是不安了一瞬。
他也害怕,害怕一切都是自己做梦。
还好,不是梦。
“阿炽很厉害,那我们新家那边?”
“那边东西都被我收起来了,我去找你之前就收了。”
楚云霄微微侧头,一门之隔,他能听到外面的族人都还没散开,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和阿炽的说话声并没有压低,外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听不见里面的谈话,同样的,也闻不到阿炽出现时的气味。
明明在打猎这几天,已经见识过许多次了,甚至有时阿炽就在眼前,但是除了他,其他人都看不到。
可每次出现这种事情时,他依旧还是难掩惊讶。
紧跟着就感觉细嫩的手指掐住了自己的脸颊。
“楚云霄,你答应我的,等我们这边忙完了,就跟我回兔族的。”
楚云霄回神:“好,等阿炽想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离开。”
白炽这才眉开眼笑的‘放过’他,然后拉着人回去。
“你先洗个澡吧,身上全是汗水和泥土的气味,我来做饭。”
白炽的精神力结界,将整个房间都包裹其中,无论里面出现什么声音,外面全都不会知道。
除了不能去新家,楚云霄稍稍有点遗憾。
而另一边,那些人刚从楚云霄家门口离开,一窝蜂的往之前的新家奔去。
片刻后,众人使劲揉着眼睛,瞪着空荡荡的,布满灰尘的房子,一整个震惊到了。
难道,所谓的兔子少祭司,真的只是他们在做梦?
天黑之前,有人帮忙把属于楚云霄的肉送来了,还有一大块坚硬的兽皮,只要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做一身坚硬的铠甲。
至于那些肉,好几百公斤呢,楚云霄原本想用盐腌制,然后晒成肉干。
以现在白天的气温,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制作成可以保存大半年的肉干,以便度过冬天。
不过却被白炽阻止了,只拿了百十来斤,让楚云霄做成肉干尝鲜,剩下的全部放进空间,以后随时可以吃新鲜的!
“阿炽的空间还有这样的作用?那蔬菜水果呢?”
听到白炽空间的神奇作用,楚云霄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多弄点蔬菜水果,毕竟冬天的时候也可以打到猎物,虽然麻烦了点。
但蔬菜和水果,却是格外稀少的。
“也可以啊,不过这个你不用管,我空间多着呢,不会饿着自己的。”
他最不缺的就是生活物资了。
楚云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