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的孩子最终没有保住,据说是个男婴,姜澜雪本想去瞧一瞧那流下来的孩子,但碧云却说已经处理掉了。
从头到尾不过一刻钟左右,处理的竟如此迅速,这多少让她有些怀疑根本没有孩子,方才静妃虽流了许多血,可瞧着却有些奇怪,其一颜色较暗,其二有股骚味,按理说人血应当是咸腥味才对。
这血闻着倒是有些熟悉,姜澜雪闭上眼回想,好半天才总算想起,这味道不就和她之前杀鸡流出的鸡血一模一样吗。
难不成,这是鸡血?
这个想法一出,她都震惊了。
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床上的静妃,虽哭的伤心,那双眼睛都红肿了,可没有那种失去孩子的感觉,更没有那种万念俱灭,就好像在演戏。
姜澜雪走出殿外,心里想着各种疑点。
想着想着,她又突然想到静妃和沈太医都是沈姓,便连忙问身旁的丫头:“鸢儿,这静妃和沈太医皆姓沈,两者可有关系?”
“沈太医的爷爷和沈太傅的爷爷是亲兄弟论关系的话,静妃娘娘还得称沈太医一声大爷爷。”鸢儿很快回答。
顿了顿,又说:“不过两人的关系鲜少人知晓。”
闻言,她点点头,既然有这一层关系在,倘若静妃当真是假孕,那沈太医定然也会帮着隐藏。
姜澜雪突然想明白了,难怪碧云会第一时间去请沈太医,若是旁的太医,只怕会第一时间揭穿此事。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前头的庭院里有几个宫女太监在议论冷宫闹鬼之事。
其中一个小宫女害怕的说:“你们听说了没,冷宫闹鬼了。”
“可吓人了,我听说不是鬼,是吸血的僵尸。”另一个小太监动作极其夸张,直接把那些个胆小的吓一跳。
另一个宫女也说:“我也听说了,那冷宫里头不少死鸡呢。”
“该不会是苏氏回来索命了吧。”
姜澜雪一下子抓着鸡这个字眼,眼底划过怀疑之色。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她当即朝鸢儿使了一个眼神,小丫头很快心领神会,便同那些宫女太监去打听此事。
不过片刻,小丫头便回来了。
“主子,她们口中的冷宫正是先前苏氏所在的冷宫,闹鬼的传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据说几日前有宫女路过冷宫,竟看到有一道人影在吸食鸡血,还发出诡异的笑声,那宫女吓的当初晕了过去,第二日醒来时竟发现手上沾了血,后来就有闹鬼的传闻流出。”鸢儿一字不漏的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姜澜雪。
听着好像很恐怖,但仔细一想,什么吸食鸡血,只怕是在杀鸡取血,不过大晚上的,那里又是苏氏自焚之处,突然有一道影子倒影在墙上确实会有恐怖的气氛。
一旁的玲珑开口:“自苏氏走后,寒春殿便一直荒废着,便是到如今也不曾修缮。”
正因如此,大家伙平日里都是绕着寒春殿走的,加之这地方本就偏僻,从早到晚根本不会有个人影。
姜澜雪思索片刻后开口:“走,咱们去冷宫瞧瞧。”
一旁的鸢儿有些害怕,主要是方才那些宫女太监说的实在太渗人了,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啊,主子,真的要去吗?”
“大白日的怕什么。”姜澜雪点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看小丫头着实害怕,她笑着打趣一句:“你若是怕便先回去,玲珑跟着便成。”
听她这么一说,鸢儿当即摇头,一口否决:“不行。”
寒春殿离此处较远,需绕上一圈,等她们到时都快接近午时了。
外头的大门并未上锁,姜澜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头的场景一片荒芜,被大火烧过的院子已经长出不少杂草,大殿上到处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她朝里头走去。
逛了一圈后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鸢儿是个胆小的,自进来后就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松手,走了一段路后,小丫头害怕的说:“主子,你有没有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莫要自己吓自己,瞧瞧这头顶的太阳,这般炽热。”姜澜雪无奈的安抚她一句。
就在这时,前头的玲珑惊呼:“主子,这里有一丝血迹。”
闻言,她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查看。
姜澜雪仔细看着墙上,血迹已经干透,不仔细瞧都看不出,瞧这痕迹应当是溅上去的。
“看来,那人便是在此处杀鸡取血。”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只是不知这些尸体去了何处?
鸢儿吓的躲的远远的,却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像是什么腐烂的气味,她当即捂着口鼻,嫌弃的说:“咦,什么味这么臭。”
听到她的声音后,姜澜雪赶紧过来。
果不其然,闻到了一阵臭味,比较淡,若不仔细闻应该不会在意。
她嗅了嗅四周,紧跟着臭味寻了过去,后头的两丫头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后院,那臭味愈发浓烈,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竟这般恶臭,上头有许多虫子苍蝇光顾。
姜澜雪怀疑是鸡的尸体,当即叫两个丫头去拿工具,准备挖出来瞧瞧。
“主子,还是算了吧。”鸢儿劝说道。
反倒是玲珑很快找来一把铁铲,她接过工具就开始挖,一直挖了许久,终于让她瞧见了鸡毛。
一旁的玲珑见她累的气喘吁吁,赶紧接过铁铲说:“主子,您歇一会,奴婢来吧。”
姜澜雪也确实累了,便去旁边歇了会。
又过了一刻钟,臭味已经很浓烈,几人即便是捂着口鼻也无法忍受,鸢儿在一旁不断呕吐,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姜澜雪也没好多少,她赶紧上前查看,发现里头埋了很多鸡,基本已经腐烂,爬满了蛆,只怕再过段时间便该和泥土融为一体成肥料了。
看完后她赶紧示意玲珑快埋上。
等恢复原样后,几人是一刻也不想停留,赶紧离开,回去的路上姜澜雪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蛆在啃食尸体的场景。
等午膳上来时,她看着那一桌美食压根吃不下。
“呕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