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找到了。”
魏逢禀告道。
宣宁帝闻言一喜,立马说:“在何处?速速带我过去。”
很快就听他说:“城南外的一处茅草屋内。”
“立刻准备马车去城南。”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半个时辰之后
主仆二人便已抵达,魏逢指着前头的一座茅草屋告诉他:“主子,便是此处。”
闻言,宣宁帝朝茅草屋走去。
却见院子里有一位小姑娘正在晾晒衣裳,瞧见有两个陌生人朝这边走来她当即警惕的关上门。
之后又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指着他们质问:“你们是何人?”
在宣宁帝示意下,魏逢上前一步,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安抚她一句后询问道:“姑娘莫怕,我们是来寻人的,云娘可是住在此处?”
可魏逢不知他此刻的笑多么僵硬,丝毫不起作用不说,还让对方更加警惕了。
一听是来找她娘的,叶明月立马质问:“你们找我阿娘做什么?”
就在这时,屋里头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明月,是谁啊?”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来,当瞧见宣宁帝时一惊,那双浑浊都眸子瞪的极大,她吓得差点摔倒。
叶明月见状,及时上前将人扶住。
可云娘却突然跪下,她声音里带着恐惧,颤颤巍巍的行礼:“老奴,老奴参见陛下。”
很显然,她将眼前的楚青珩认作先帝了。
一旁的叶明月不明白阿娘为何要对这两人行礼,嘴里还喊着陛下。
她试图将人扶起,急促的说:“阿娘,你快起来。”
“明月,你进去。”柳云娘将身旁的闺女推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这时,对面的魏逢则淡淡提醒:“柳云娘,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闻言,她颤颤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眸子落在宣宁帝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此人虽与记忆里的先帝长相相似,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先帝早已驾崩,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年轻。
柳云娘很快反应过来:“您,您是太子殿下。”
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急忙改口:“不对,眼下该称您陛下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意识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后,柳云娘突然拼命摇头,眼神也开始闪躲,发疯似的说。
听到此话后,宣宁帝凤眼微眯,柳云娘反应如此大,且他们还不曾问些什么,她便知晓他们的来意,明显知道些什么。
叶明月看着阿娘这般心里很是不好受,她想要将人扶起,奈何阿娘却拼命将她往屋子里推,看着面前的两位贵公子,她生气的再次质问:“你们究竟是何人?”
宣宁帝并未理会她,而是将目光落在云娘身上询问道:“云娘,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我,老奴不能说。”柳云娘眼神极力闪躲,结结巴巴的开口。
一旁的魏逢试图拔剑威胁,当瞧见那抹刀光时,她吓得哆嗦不已。
不断的磕头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宣宁帝示意他将剑收起。
他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冷冷道:“柳云娘,你若是说出真相,这便是你的,倘若你不说,我也有法子让你开口。”
当瞧见钱袋子时,柳云娘到底有些心动了,明月如今已过及笄,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她说出真相,明月的嫁妆便有着落了。
何况先皇已经驾崩,即使她说了也不会怎么样。
权衡利弊之后,柳云娘站了起来,开口道:“两位贵人里面请。”
说完,又吩咐:“明月,快去准备热茶。”
叶明月虽不理解阿娘为何要支开她,但还是听话的去准备热茶,心中却始终有些担心。
屋里很简陋,却很干净,柳云娘招呼两人坐下说。
片刻后,她才朝两人缓缓道来:“那年皇后娘娘和惠常在同时有孕,先皇欣喜不已,可那时先皇独宠惠常在,便许诺她若是诞下皇子便升其为惠妃,皇后娘娘本就不满惠常在,得知此事后更是嫉妒不已,便暗中想要谋害皇嗣。”
“只是惠常在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便将计就计,生产那日,她特意制造混乱,并买通产婆试图将两个孩子掉包。”
“皇后娘娘当时难产大出血,现场一片混乱,竟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而知晓一切的产婆还不等将孩子掉包,便突然发病死了,两个孩子当时被放在一起,无人知晓哪个是皇后娘娘生的,哪个是惠常在生的。”
“无奈之下,先皇只能对方宣称皇后娘娘诞下了龙凤胎,而惠常在的孩子则夭折了。”
“而先皇怕此事会被传出去,当夜便将所有人皆灭了口,老奴若不是提前听到这个消息,只怕早已死在那夜。”
说到这里时,柳云娘停住了,每每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她便害怕不已,近些日子也不知为何,时常梦见那夜发生之事。
听到这些后,宣宁帝此时终于明白母后为何自小便对他这般厌恶,甚至于对他和懿慈天差地别。
他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看来母后是觉得他才是惠太妃所生的,而懿慈才是她亲生的。
可宣宁帝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他的身世,他真的是惠太妃所生吗?
不过片刻,他恢复如常,淡淡道:“魏逢,将银子给她。”
“谢谢贵人赏赐。”
柳云娘接过荷包,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欣喜不已,连忙感谢道。
“今日之事——”魏逢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她连忙保证道:“贵人放心,老奴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见过两位贵人。”
等叶明月回来的时候,屋里早已不见两人的踪影。
她想要询问:“阿娘,他们——”
话说到一半时,柳云娘立即打断,眼神一厉,并特别叮嘱道:“今日之事莫要传出去,你也别去打听他们,这两位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不已。
“女儿知晓了。”叶明月虽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