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导致他痴傻的原因正是这蛊虫。”谢锦姝摸着下巴说。
顿了顿,她向姜澜雪解释:“这种能让人痴傻的蛊虫我曾在古籍上见过,名蚀脑蛊,这虫子会慢慢钻进中蛊者的脑子,以啃食脑髓为生,等蛊虫进入脑子不出一月,中蛊者便会彻底痴傻疯癫。”
听完此话,在场之人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蛊虫。
也不知这安王世子与何人结了怨,竟被下了这种歹毒的蛊虫。
姜澜雪连忙问:“那谢姐姐可有解蛊之法?”
闻言,谢锦姝回想起古籍上所记载的解蛊之法,凝重的点点头说:“有是有,就是麻烦。”
“此蛊需用三十六种珍贵药材炼成丹药,再配合特殊的针灸疗法,方能将蛊虫引出。
“但这些药材极难寻觅,而且针灸的穴位也极为刁钻,稍有差错就会危及性命。”谢锦姝的表情十分严肃。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当然,若是能找到母蛊便能省事许多。”但这几乎不可能。
横梁上,安王世子的暗卫暗暗将她说的记下,准备回去与云公子探讨探讨。
“此事我会与陛下说的。”姜澜雪点点头。
“行了,其他没什么大事,这两人很快就能醒了。”
“小澜雪,我先走了,省的那家伙又寻过来。”
谢锦姝虽是医者,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救的,这安王世子与她无关,她也是看着小澜雪的面子上才过来瞧一眼。
她口中的那家伙自然是祁王,现如今两人的关系虽改善了不少,但谢锦姝可不想轻易原谅了他,所以近段时间一直在躲着楚承衍。
等谢锦姝走后,两人缓缓醒了。
宋小媛立即走上前,担心的询问:“棠儿,可觉得好些了?”
刚醒来的宋棠还有些懵,声音虚弱:“小姑姑,我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落水了。
一旁的姜澜雪瞧着两人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便先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外面,照顾安王世子的贴身小厮也终于过来了,便也用不着她在此处顾着。
好好的一场百花宴因两人出事而结束,处理完此事,姜澜雪也有些累了,便直接回了未央宫休息。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从鸢儿的口中得知,不久前陛下下了一道赐婚圣旨,正是宋家大姑娘和安王世子的,也一点倒是不意外。
王禄尖细的声音传入殿内:“陛下驾到!”
姜澜雪赶紧起身接驾,又命人传膳。
楚青珩揽过她的腰,随后走进未央宫内,她贴心的问:“陛下还不曾用晚膳吧。”
“是啊,这不是特意过来陪你用晚膳。”他轻笑一声,望向她的目光极具溺宠。
说着,楚青珩坐下。
晚膳很快摆好,满满的一桌。
他突然提起百花宴发生之事:“白日之事我听王禄说了。”
见他提起,姜澜雪免不了和他感叹一句:“那安王世子也是可怜,竟被人如此欺负。”
“这世道便是如此。”楚青珩夹起一块鱼放在她碗里,倒是看的十分透彻。
他这般说虽有些无情,却也是真的。
你高高在上时众星捧月,一旦跌入泥潭,剩下的只有奚落嘲笑。
看她这般,楚青珩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她碗里,并柔声安慰说:“好了,莫要想这些,吃饭。”
晚膳过后,两人又在庭院里散了会步。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噗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恳求道:“陛下,求您去见见淑嫔娘娘,主子病重,太医说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姜澜雪认出了来人正是淑嫔身边的琳琅。
先前也没听说淑嫔生病一事?
怎突然就熬不过今晚了。
见陛下不为所动,琳琅又将目光投向姜澜雪,哭着恳求:“贵妃娘娘,求求您了。”
那模样不似假。
她同楚青珩说:“陛下,妾身同您一起去瞧瞧吧。”
这淑嫔到底是王尚书之女,不论是真是假,他到底是要去看看的。
楚青珩嗯了一声。
随后两人一起去了玉芙宫。
路上,姜澜雪问了琳琅淑嫔的情况。
据琳琅说,是前段时间与柔嫔闹了矛盾,结果直接气晕了过去,又不小心染了风寒,不知怎么加重了病情,现在更是病的起不来身,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姜澜雪可没忘了淑嫔先前要害她之事,听到这些时倒是没什么表情。
等到了倚兰殿时,殿内竟连一个守在身边的宫女也没有。
琳琅这时才告诉他们:“太医说主子这病有传染的风险,大家一听自是避之不及。”
姜澜雪脸色顿时一变。
这琳琅此时才说会传染,莫不是想害死他们。
她赶紧拿出帕子捂着口鼻,又递给楚青珩一块。
太医刚好从殿内出来,立即行礼:“微臣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之后,他赶紧拦下两人,并严肃的说:“陛下,娘娘,这进不得,淑嫔娘娘得的恐怕是天花。”
瞧太医遮的严严实实。
身边的王禄呵斥道:“大胆琳琅,你竟敢隐瞒淑嫔娘娘的病情,意欲何为?”
琳琅立即跪下解释:“求陛下恕罪,奴婢一时着急,这才忘了说。”
这时,里头传来淑嫔虚弱的声音,语气中明显透着欢喜:“陛下,是陛下来了吗?”
王禄赶紧阻止:“陛下,您万万不可进入倚兰殿,这天花可是会传染的。”
“是啊,陛下。”太医也说。
楚青珩自然没想进去。
里面的淑嫔迟迟不曾见到人,焦急的声音传出来:“陛下,我要见陛下。”
琳琅急的进去安抚。
淑嫔脸色蜡黄,眼角流下泪水,失望的问:“琳琅,陛下还是不肯见我吗?”
话音落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立即吩咐:“定是我这副模样太吓人了,琳琅,快为我梳妆。”
“娘娘,您快躺下。”
琳琅见她这般,心里也不好受。
淑嫔又气的怒骂:“是不是那个贱人拦着陛下。”
说着,她越发肯定,骂的更激烈:“对,定是姜澜雪那个贱人。”
门外,楚青珩将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脸色越发铁青。
他眼底压着薄怒,不悦道:“朕看淑嫔好的很,如今还有力气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