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自然什么也没发生,一来她的肚子越发大了,楚青珩也不敢乱来,二来赶了这么多天路,他几乎没睡,哪还有精力。
翌日清晨,姜澜雪醒来时,第一时间摸了摸身侧,当摸到男人的手时,她才放心。
这说明昨夜不是梦,而是真实的,楚青珩真的回来了。
她看向男人,楚青珩的双眼闭着,呼吸起伏平稳,当看到眼底那一大片的乌青时,她心疼不已。
再看男人的肤色明显黑了不少,也比从前瘦了,看来在边关受了不少苦。
楚青珩不知何时醒了,似笑非笑的问:“夫人这般看着为夫作甚?”
她很快意识到什么,佯装恼怒道:“你,你方才在装睡。”
“非也,非也,为夫刚醒,不过是看夫人瞧得这般认真不忍打扰罢了。”他眼含笑意,将人拥入怀中,凑在她耳边低声说。
听到这话,姜澜雪的脸一下子羞的涨红不已,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呼吸,弄得她有些痒痒的,实在受不了了便一把将男人推开。
楚青珩当即做出委屈的小模样,幽怨的开口:“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怎到了夫人这里竟这般冷漠?”
她的脸更红了,嗔怪道:“油嘴滑舌。”
楚青珩轻笑一声,再次将姜澜雪拥进怀中,他抱紧姜澜雪,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只觉得心满意足。
又腻歪了好一会,她轻咳一声,赶紧说:“该起床了。”
说着,姜澜雪从他怀抱中离开,赶紧起身下床,生怕晚一步又腻歪起来了。
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才唤鸢儿进来伺候。
等她梳洗打扮一番后,却发现楚青珩这厮竟还赖在床上,姜澜雪倒也没直接把人拉起来,想着他赶路定然没休息好,也没再管他,而是出去了,又示意宫人们莫要进去打扰。
刚用完早膳,秋月走到她跟前禀告:“主子,后宫娘娘们来给您请安了。”
一想到要应付这位女人,姜澜雪就头疼的厉害。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从容不迫的说:“让她们进来吧。”
不过片刻,一群女子们蜂拥而至,各个都穿的花枝招展,进来后便开始四处张望,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楚青珩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后宫了,这些女人名义上是来给她请安的,实际上却想在楚青珩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鸢儿扶着她坐在主位上。
各个妃嫔没见到想见之人显然失望,紧接着才异口同声的向她行礼:“妾身(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都坐下说话吧。”姜澜雪淡淡道。
其中一个妃子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笑着说:“娘娘这肚子已有七个多月了吧?”
她嗯了一声。
妃子一点也没察觉到姜澜雪压根不想理她,自顾自的又继续说着:“这女人生产如同从鬼门关走一趟,娘娘真是受苦了。”
另一个妃子紧跟着叹气:“妾身们倒是想为娘娘分担些,奈何这肚子实在不争气。”
“丽妃姐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肚子不争气能怪的了我们吗,还不是陛下总不来。”慎妃阴阳怪气的反驳,她可还记得上次与丽妃吵架之事,因此对方说什么她都要呛上一嘴。
话音落下,大殿内瞬间一片寂静。
大家伙皆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慎妃可真胆,竟敢当着皇贵妃娘娘的面说这话,这不明摆着说皇贵妃娘娘独霸陛下吗?
姜澜雪面上倒是没有丝毫波澜,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浅酌一口后道:“诸位妹妹都是陛下的嫔妃,陛下来或不来都是陛下的自由。”
言外之意便是,这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丽妃赶忙接话道:“皇贵妃娘娘说得是,方才是妾身一时失言了。”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众姐妹抱不平而已。”慎妃立即解释,可其实她只是单纯想呛一呛丽妃而已,但她怎么可能说实话。
只是,此话落在大家耳朵里却是她在挑衅皇贵妃,丽妃更是一脸嘚瑟,心道这小贱人这下完了吧。
其余人也皆是看热闹的多,竟没一个出来为她说话的。
主位的姜澜雪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慎妃,似笑非笑道:“那照慎妹妹这么说,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妾身……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慎妃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低头解释。
“行了。”姜澜雪打断她的话,淡淡道:“慎妃德行有亏,禁足一个月。”
丽妃一听只罚这个小贱人禁足一个月,心里骂骂咧咧,心道皇贵妃真是没用,这小贱人都爬到她头上来了,竟然只罚了一个月。
要她说就该罚跪一日,再禁足一年,罚半年月例这才解气。
当然,这些话她可不敢当面说。
姜澜雪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紧说:“妹妹们若无其他事,就都散了吧。”
众嫔妃见状,纷纷起身告退。
待众人离去后,鸢儿愤愤不平地道:“主子,这慎妃可真过分,竟敢挑衅你。”
姜澜雪微微摇头说:“慎妃纯粹是为了呛丽妃一句罢了,就是这脑子不太好使。”
“原来如此。”一听她这么说,鸢儿才恍然大悟,她就说今天的慎妃怎会如此大胆。
就在这时,她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即低头恭敬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楚青珩淡淡道:“都下去吧。”
“是,陛下。”
很快,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故意说了一句:“还以为某人要赖到午时呢!”
楚青珩咳了一声,立即转移话题,似笑非笑道:“方才慎妃那样说,你倒是一点不生气。”
“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偷听的癖好。”她反而调侃一句。
一听这话,他有些心虚。
倒也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恰好碰上了,他若是那时出来,那些个女人恐怕又得围上来了。
“我是很生气,你说你做什么娶这么多女人,应付起来真是麻烦死了。”这话姜澜雪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这后宫与前朝脱不了干系。
只是,楚青珩却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