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进站了。星野松了一口气,再不来她真的要热死了。
这一班新干线从四点半开始,一直到七点左右到东京。
她再从东京与他们汇合,一起乘新干线去镰仓。
孤爪研磨给她买的是靠窗的位置,星野带的东西并不多,她轻而易举地就将背包放到行李架上,只剩下一个电脑在手里。
主要是车上无聊,她找了关东地区Ih预选赛的比赛录像。
一个半小时转瞬即逝,看一场完整的比赛,时间就过去。
她拿着东西下车,按照赤苇京治发来地路线寻找他们的位置。
对于东京站她还算熟悉,之前去别的地区合宿和比赛的时候,都需要从东京站出发,她循着之前的记忆,没一会就找到了。
此时木兔光太郎正在畅想着在镰仓的游玩的日子,“我要去拍一个樱木花道的同款照片!”
“这个叫什么,排球版的樱木花道,akaashi你说对不对?”
赤苇京治随口回了一句,“是吧,木兔光太郎的篮板球能像樱木花道这么厉害就好了。”
“akaashi!这时候你就不能附和一下我吗?!”木兔光太郎嘟囔着说。
“不过这个是在镰仓高校前站吧,我们早上早点去呗。”黑尾铁朗在用手机检查着攻略,“正好没什么人,我们也好拍照。”
“满足一下你这个王牌的虚荣心。”
“黑尾!!你能不能也附和一下我!”
“哼!谁附和你个聒噪的猫头鹰。”
“黑尾!!”
“木兔!!”
两人的大战一触即发,却被一声清脆的声音给喊住了。
“哥哥?”
他们看向那个声音来源,在一群穿着常服的人之中,穿着水手服的她尤其引人注目。
应该是赶的太急,连校服都忘记了换了。她的气质也与周边的人不太一样,就像是两个图层的一样,她与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长的很漂亮,白色的长发看起来很御,可是一双有着大童款的金黄色猫猫眼使她给人看起来更像是那种高冷的波斯猫。
她站在那处,宛如画报般美丽动人。
尤其是……
那解开的一颗扣子,露出的锁骨若隐若现的,但是挡不住那片白色的肌肤。
黑尾铁朗咳了一声,朝少女招了招手,“这儿呢。”
木兔光太郎比他更大声,身上感觉像是装了一个喇叭一样,“妹妹,妹妹,快过来。”
甚至很殷勤地跑上去,帮星野拿着包。
这个简单的小包对于王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帮星野拿了,还会得到妹妹的夸赞。
这对于木兔光太郎来说,是一件很乐意至极的事情。
即便妹妹不夸他。
但星野怎么忍心不夸自家的哥哥呢,她挽住了木兔光太郎的手,“谢谢哥哥帮我拿东西哦。”
“一会我请哥哥吃饭吧。”
什么!怎么能让妹妹请他吃饭呢!木兔光太郎不允许,肯定是他来请妹妹吃,“不用!我来请妹妹吃。”
星野当然是附和自己哥哥的话,略带了一丝喜悦的语气,“好呀好呀,那哥哥一会请我吃冰淇淋。”
“星野酱……”赤苇京治走了上来,他本想说,女孩子还是别吃这么多冰淇淋,但是现在是夏天,总是需要点东西解解暑,戒了冰淇淋,还会其他的冰饮,所以他又换了个说法,“不可以贪凉哦。”
他略带认真地看着木兔光太郎,“尤其是木兔前辈。”
“之前木兔前辈一天吃了两桶冰淇淋,肚子闹了一整天。”
被点到的木兔光太郎满腹委屈,但赤苇京治说的是事实,他根本就反驳不了,只是努了努嘴,小声地应道,“知道了!”
还有愤愤的样子。
赤苇京治不由得失笑,他看着木兔这两兄妹,还真是,一个会比一个找麻烦。
“走吧,时间不早了。”黑尾铁朗适当地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我们先去检票。”
星野一一打招呼之后,却发现孤爪研磨只是躲在角落之中看着游戏机。
还是不打扰孤爪研磨吧……
她可是听黑尾铁朗说过,孤爪研磨正在打游戏的时间还是少打扰比较好,不然他真的会生气的。
但是他们的位置刚好坐在了一起。
他们买的是自由席车厢,但是他们上车之后,这一个车厢只有两个空位置了,他们只能先让孤爪研磨和她坐在了这两个空位置上。
他们再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别的空位置。
一会下车再见。
思索了一会,星野觉得自己还是戴耳机吧。
她翻找着背包的耳机,找了半天,却发现啥也没有……
难不成自己忘记带出来了?
“用我这个吧。”随着慵懒的声音传入耳畔,她的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压力,她侧头,看向那个人。
研磨前辈是一直在注意她吗?
星野有点受宠若惊,她和孤爪研磨不算熟悉,只是偶尔和哥哥一起玩的时候会遇上,也会聊上几句,但是共用东西……
“谢谢研磨前辈。”星野半低着头,小声地道谢。
“嗯。”他的声音还是懒懒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游戏机。
星野不免有了一丝好奇,想凑过去看看,这玩的究竟是什么游戏。
谁知道孤爪研磨直接将游戏机盖在腿上,看向她,“要一起玩玩吗?”
“打发一下时间。”
对于孤爪研磨的邀请,星野更是吃惊了。
这个怎么一起玩玩嘛?
“可以……”
她的声音刚落下,孤爪研磨从包里拿出游戏机的袋子,将里面的小手柄拿了一个递给星野,“给你这个。”
又拿了一个放自己的手上
简单地过了一下游戏,他看向星野,问道,“想玩那个?”
星野也不太懂,“你看看,研磨前辈。”
“我都可以。”
孤爪研磨随便选了一个简单类的闯关游戏,主要还是打发时间。
但是星野有点笨笨的,她按着手柄,琢磨了半天,小小脑袋大大的疑惑,“这个蓝色的小人的是我吗?”
此时这个蓝色的小人已经跳到了万丈深渊,switch的屏幕上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
星野更疑惑了。
她怎么什么都没干就死了,这比剧情类的游戏难太多了吧。
孤爪研磨偷偷笑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解释道,“这个蓝色的小人是你来操作的,红色的小人是我来操控的。”
说着,他的手就覆了上来,完全盖住她的手。星野被吓了一跳,像是摸到了凉丝丝的冰块一样,迅速地将手抽离出来。
这完全是她无意识之举。
她有些不敢看孤爪研磨的神色,他明明在教导自己怎么用手柄……
手上还残留着星野的体温,软乎乎的。
他倒没怎么在意星野的下意识拒绝,复而又覆了上去,“我教你怎么操作。”
一般情况下,有了第一次的拒绝,就不会有第二次拒绝。
即便是……
果不其然。
星野因为第一次甩开了孤爪研磨的手,也没再拒绝他,只是安慰着自己……
这是研磨前辈在教导他,并非恶意。
“你看,先按这个……”孤爪研磨的声音很慵懒,这给她听得有点昏昏欲睡的,握着手柄的手渐渐松开了……
她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孤爪研磨无奈地看着已经躺在他手臂上的小脑袋,只能将人稍微扶了扶,这样应该睡的舒服一些。
谁知道……
她听着他的讲解也能睡着。
****
一路睡到了小田原站。
星野被孤爪研磨叫醒,她嘟囔了一句,“这是哪儿啊?”
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是睡得有点懵了。
“这是小田原站,我们到站了,得换成了。”孤爪研磨回道,他小心地将星野的脑袋扶着,正要拉着她起来,谁知道她的力量竟如此的大,毫无防备的,将他拽了回去。
缓了一会,星野意识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的孤爪研磨,问道,“我们到站了吗?”
“嗯,醒了吗?”孤爪研磨应了一声,“醒了我们就下车吧,不然赶不上换成的时间了。”
这回她乖了不少,被孤爪研磨乖乖地牵着。
乘上小田原站之后,他们就正式汇合了。孤爪研磨偷偷地将手松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个点,他也有点犯困了。
还是一会再睡吧。
想着,他又拿出口袋的游戏机,打算玩会游戏提提神。
星野也有点还没睡醒的,她又靠着木兔光太郎的肩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期间她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木兔光太郎和朋友说话的声音,列车在铁轨上滑动的呼啸声……这些环境音混杂在一起,让她睡的很安心。
国中时期她偶有失眠时刻,也经常只睡三四个小时,但是她不敢在体育馆又亦或是教室里面打瞌睡。
因为会遭到队里的二传折磨,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二传的各种刁钻的行为。
只能晚上去找木兔光太郎的时候,她才敢缩在体育馆角落里偷偷眯一会。
那时候也是如此,扣球的声音,木兔光太郎激昂的声音,还有体育馆外面蝉鸣的声音……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不到,但星野睡得很舒服。
现在也是如此。
在下车之前,她悠悠转醒,看向木兔光太郎,用手摸了摸,嘀咕了一句,“居然是真的哥哥。”
话音刚落,她依赖地搂着木兔光太郎蹭了蹭。
木兔光太郎几乎立刻就懂了,尽可能地放轻地有一小没一下地拍着妹妹的肩膀。
就像是小时候妹妹忽然在自己的孩子醒来时候一样,轻柔地哄着她。
“快点醒醒啦,我们准备下车了。”难得的,木兔光太郎的声音也很温柔。
一下电车,夏蝉的大合唱不断地冲撞着耳膜,全身被一股余热的暑气所笼罩。
被车内冷却的身体没过多久就汗津津的。
还好站台道上吹了一些风过来。
原是蔚蓝色的天气,现在已经渐渐染上墨色了。
月亮也挂了上来。
星野觉得很漂亮,停下脚步拍了一张。
刚拍完,牛岛若利的Line就弹了出来。
【牛岛若利:顺利到镰仓了吗?】
是他们平时会问候的话语,她和牛岛若利在手机上聊的不多,只是询问一下各自的行踪,确认对方是否安全抵达。
星野将刚拍的月亮发了过去,并回道:
【星野:已经到了。没想到镰仓的夜色也很漂亮。】
半分钟。
牛岛若利又弹了消息进来。
【牛岛若利:很漂亮,在镰仓好好玩吧。】
【牛岛若利:注意安全,我继续训练了。】
天童觉在后面凑了个脑袋看了一眼,泽勒一声,摇了摇头,若利若利,怎么除了……
排球就没有别的东西啦。
这个时候居然还想一会的自主训练。
“怎么了,天童?”牛岛若利迅速将手机息屏,放进一旁的椅子上,“走吧,今天教练说要一百个发球。”
天童觉无奈地耸了耸肩,“还好我不是跳发球。”
****
他们到达镰仓之后,先一起去了民宿的家里。
订的位置离车站不远,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是一个三居室。
两个大床房,一个小的榻榻米,有厨房,还遇两个浴室。
他们一直决定将靠近星野房间的公共浴室给星野个人使用,剩下在房间的那个浴室由他们四个男生使用。
“那个……”星野觉得身上挂着汗很难受,她想先洗个澡再出去,但这么晚了,估计大家都肚子饿了,这个请求会不会……
她顿住了脚步,看着黑尾铁朗又一次走远。
黑尾铁朗进进出出地收拾东西,见星野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在她的面前站定,问道:“怎么了,星野酱?”
“我……”真的可以说吗?星野还是有些犹豫。
“说吧,没事的。”黑尾铁朗认真地说道。
他话语让星野有了一丝勇气,她斟酌着用词,说道:“我想……就是……我身上汗很重,有点不舒服,可以先洗个澡再去吃饭吗?”
她一鼓作气地将请求说了出来,甚至都朝黑尾铁朗鞠礼。
久久未听到黑尾铁朗的回复,她的心里在不停的打鼓,是这个请求太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