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演的是柴赋和岸承的亲密戏。
剧本里写的是男主怀疑到她和凶案有联系,但他们恋爱五年,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她会是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她也感觉到他的猜疑,所以今晚她要上演一场苦情戏加美人计。
岸承昨天和徐打假和张铎骂得狗血淋头,回去之后思考良久终于决定放开演,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有包袱!而他们为了给他找状态,所以提前拍今天这场戏了。
前面抒情环节两个人都比较入戏,直到吻戏。
他喝了一口酒,直接强吻她。
柴赋虽然仔细学习了表演,但真没想到怎么演好吻戏。所以她下意识推开了岸承,然后使劲擦嘴,擦完看到众人一脸懵才意识到这是演戏。
徐打假终于找到机会骂她了,他拿着对讲机就冲了过来,用脚狠狠踢了一下她的小腿,她吃痛恶狠狠地看向他,像是要宰了这个猴崽子,此时他也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但还是带着点怒气,说道:“会不会演戏啊!吻戏都不会拍?又没有让你脱干净咯!”
柴赋想到自己有林泽英撑腰,也不怕他,说:“那我们再来一条嘛,你在这里批评我就能拍好?”
他看她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又想到于中力,还是没把难听的话说出来,只能说:“你最好这条一次过。”
岸承看徐打假走了,才轻拍她的背,温柔地说:“别紧张,第一次拍都这样,到时候我主导,你别猛得推开就行。”
“抱歉啊……”
“没事,我知道你有对象。”
“谢谢你的理解。”
“镜头拍不到的那边我不会亲的,然后等会要你脱衣服只留里面那件吊带,你最好现在把吊带往里面扎一点,不至于脱的时候一块脱了。”
柴赋看了一剧本,发现还真的要脱衣服,脱了之后再吻她的嘴和脖子,然后把被子全盖住,镜头移向窗外,这场戏就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摄制组比了一个“oK”的手势,恢复“卡”前的样子。
岸承也有女友,不过是圈外的,所以吻戏这种他很会,也知道怎么拍吻得唯美,毕竟私下里他经常和女友一起拍。但是他也知道分寸,所以他会尽量避免尴尬,拍完就走。
柴赋心跳很快,特别是在他亲上来那一刻,然后把她推倒,镜头拍他脱衣服,他脱完,她也开始脱。如剧本里描述得一样,他需要把她摁在床上亲,本来亲个三四秒就可以了,结果被子一直抓不到,害得他们亲了有十秒。
徐打假的一声“卡”响起,二人迅速钻出被窝,工作人员上来披衣服后,都不打招呼地离开了拍摄地。
两个人看拍的都觉得还不错。
这会也不尴尬了,柴赋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就一场戏。”
“你第一次拍当然紧张,我第一次拍比你还紧张嘞!后面习惯了就好。”
“会还是你会。”
“哈哈哈,晚上剧里几个演员聚餐,要不要一块?”
“行的。”
“到时候我地点发你微信,我现在要去换衣服准备下一场了。”
“好的,晚点见。”
“嗯,拜拜。”
岸承走后,徐打假阴阳怪气的说:“戏还没拍完就着急炒绯闻了?!”
“不是的,导演,我们就正常聚餐吃饭。”
“随便你们。”
“好的。”
今天拍完这场戏,她就杀青了。
虽然柴赋没经纪人、助理,但是也有好心的工作人员给她准备了蛋糕、果汁庆祝她杀青快乐,当然张铎直接代替她请全剧组人员喝奶茶。
吃完蛋糕,她感到有点腻,想喝点牛奶,刚好拍完集体照,徐打假在她旁边,她问他:“导演,那边有牛奶吗?我想喝点。”
谁想到这么快乐的氛围,他却没好脸色,说:“牛爹喝不喝?牛爷喝不喝?还喝牛奶……”
她直接懵住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到他了。
晚上八点,岸承发来地址,柴赋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饭桌上有张铎。
柴赋发现只有在拍戏时,张铎才会严肃些,私底下他很随和的,一点前辈架子也没有。
喝了几杯,张铎有些上头,话也变多了起来了。
他讲起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刚开始表演,那会书也没读过,字不认识几个,全凭自学慢慢适应的,好在老天眷顾他,他学习能力强,一下子就学会了。
以前他也是跑龙套,还专门演乞丐。因为自己外在形象不出众,尽管后面自己得了最佳新人奖,依然没人找他演男主,都觉得他长得平平无奇,做男主是毁剧,加上没钱没人脉,就一直演配角。
直到他碰到了他老婆。
他老婆是导演,她力排众议,坚决要他演男主。那会她只是看了他的试戏,便拍手叫好、连连称赞。他试了几十部戏,第一次被人这么看重,他很感动。所以当他正式进组拍摄时,对剧本、拍摄手法都十分考究,她对他的建议也会采纳。正是如此,这部电影在当年大卖,他荣获影帝,她拿下最佳导演奖。此外,他后面又接二连三地发挥,拿下了其它大奖的影帝,给圈内的人证明了自己精湛的演技。
本以为她一直拍他,可她六年前因为癌症走了。
他们结婚十年,因为她想专注于事业,所以没要孩子,可临终前她却很后悔没留下个孩子陪他。
讲到他老婆的离世,他忍不住哭了出来,抽噎着,“我看到她头发剃光,嘴巴一天天惨白,眼球慢慢变黄……我那时钱那么多,却怎么都救不回她……最后一次手术时,我听了一个臭和尚的建议,跑到他们庙里,把头都磕烂了,钱捐了两百万,结果佛祖还是没能保佑她……”
岸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他的后背以表安慰。他也许是许久不曾向人吐露过心事,哭得格外伤心,后面还抱住岸承,埋在他怀里哭。
林泽英飞回英国前,给她买了一辆小轿车,方便她上班、生活。所以在大家吃好喝好后,她陆续把大家送回家里。
最后一个送的是岸承。
“想不到张铎老师还很感性。”柴赋讲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问道:“可以抽吗?”
“oK的。”
他点燃了烟,摇下车窗,看着外面快速飞过的风景,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任,他今年二十八岁了,他二十二岁时结过婚,就是前任。
她很支持自己的演艺事业,总觉得自己全天底下最帅!也是她给自己勇气和信心一直在这条路上走着,每次自己撑不下去,想起她在耳边的开导,总能挺过去。
他们分开的原因是她父母嫌他没用,瞧不起他,他脾气也不好,会和他们吵架。她父母一直逼着她离婚,他也知道她想稳定,她想有个好生活,但这些都是他目前无法给予的,所以他同意了她的离婚。
那年他二十六岁。
二十七岁时迎来了自己的事业巅峰。
去年他演深情男二时,就是把女主带入了他的前妻。
他再回去找她时,她刚好结婚。
男生还不错,是体制内的,家里买好了房。据说为人老实忠厚,没有坏习惯。
他包了两万七的红包,祝贺她在二十七岁新婚快乐。
此后,他把那边的一切东西都删干净了,东西也全搬走了。
现在的女友长相酷似她,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渣,但也控制不住。
无所谓了,他抽完一根烟,转头对她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和公关。”
“啊?”
“前面我们出来时被人拍到了。”
“你不早说。”
“我们清清白白,无所谓。”
“我怕我对象看到了介意。”
“他都不介意你拍吻戏。”
“他不说,但我知道。”
“嗯。”
“我没啥工作人员,你可以给我模版吗?我自己熟悉一下。”
“看他发不发吧,不发就无所谓了。”
“行的。”
车又开了一会,把他送到家后,她开车走了。
狗仔早早就在岸承家小区门口候着,已经拍下这两人的一幕。
因为柴赋杀青了,所以从明天开始可以休息。
但目前也没工作找她。
此时,她还在想明天该干嘛时,管方伟居然破天荒打电话过来!
“喂?”柴赋听他久久不出声,小声地试探性问了一下,但对方仍然没有回应。
“你在哪里呀?别吓我……”她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了。
另一头的管方伟尽量不哭出声,可还是没忍住,哇哇大哭,一下子的喊叫声把她吓了一跳。
“咋地啦?”她庆幸他发出了声音,不至于让自己多想其它情况。
他哭了三四分钟,平复了心情才开口:“我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太难了,他们处处刁难我……我以为、我以为我忍气吞声,他们就会善待我……呜呜呜—职场太难了……”
虽然他叽叽喳喳讲了半天,但口齿不清,她只能大致猜到他在职场遭到了霸凌还有调戏?
“你在哪?我去找你。”柴赋说道。
“不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们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另外,黑灯瞎火,你来也不安全。我记得你今天杀青,有工资吧?明天请我吃饭,我细细跟你说。”
他讲得没错,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她还有男朋友。
隔天一早,管方伟就在她楼下等着了。
他眼睛都肿得跟蜜蜂蜇过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像三魂丢了七魄。就几天没见,他从长相十七八岁到中老年人,从帅哥到那男的,就这么几天。
今天天气很好—阴天,不闷热。
他不爱喝咖啡、奶茶,可他爱看书。
本来说好吃饭时说,但他执意要去图书馆,她拗不过,只能一块跟去。图书馆只有书翻页的声音,谁的凳子移动一下,都显得格外刺耳。
柴赋不敢乱动,随便拿了本书坐在地上看了起来。管方伟爱计算机,所以他一个人走到相关书架那边去了,她没有跟去,她觉得他要是想说早就开口了,不至于在这种场合,没素质地和她聊事情。
一晃到晚饭时间,她中饭时间过去问他要不要出去吃点时,他不做回答,她只好到旁边肯德基随便吃点。
看到他放下书本,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她松了一口气。
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这管方伟像个颠公一样跑到街上淋雨、转圈圈……
神经病……
柴赋拍下来,发到他们三人群里。
林泽英:他在干嘛?
柴赋:拥抱大自然
林泽英:有毛病吧
柴赋:多多少少有点
林泽英:带他看看去
柴赋:先吃个饭
林泽英:行的
柴赋:他要跳到雨停……
林泽英:……
因为手机一直震动,管方伟没淋几分钟就停下来了,打开手机发现他们在讲他坏话,看了下自己跳的,很丑,像蛆蛆一样。
发了一天疯了,也该正常了。
“走吧,请我吃饭。”管方伟说。
柴赋看了看附近餐厅,决定请他吃沙县小吃。
“你好歹也拍了一部戏,就请我吃沙县?”管方伟不理解。
她踮起脚,往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表情认真且严肃,说:“当你女神我是大明星啊,分分钟钟入万入千!我现在拍电影,一部电影!拿了两万,税后哈!”
“哦对,你那就是客串,两个半小时的电影,你出场半小时最多了……”
“话糙理不糙,还有十几分钟和主角团一块,镜头一帮人……”
“至少还有钱拿,还能开开心心拍戏,不像我,差点被侵犯!”
她重复了三遍“被侵犯”,生怕自己耳背听叉了。可他点了三次头,不像开玩笑,也没有嘻嘻哈哈,她信了。
这时候,她给林泽英打了视频。
林泽英看到好兄弟一脸生无可恋,只能问柴赋怎么回事。
“宝贝,你好弟兄被人侵犯了。”
林泽英吓得嘴巴都闭不上,赶忙追问怎么回事。
管方伟要了一碗热水,慢慢说来。
事情是这样的:管方伟长相清秀,就是小说里描写的男高模样—清秀、阳光、少年感十足!他专业能力相当不错,所以在他进入新公司时,上司经常会来找他办事。一开始还好,上司总请他吃饭,而且他迟到、早退都无所谓。本来上班就烦,其他人情绪十分不满。
某次开会,上司郑重要求不可迟到、早退,被发现就是扣工资。还特别批评了今早迟到的一位同事,那位同事不愿意了,因为她经常瞧见管方伟迟到,但都没见上司发这么大的火。结果,上司说了句“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来亚她。最后不了了之,她直接放下牌子走人。
之后公司就乱传了,有人说管方伟是老板的亲戚,走后门,不要脸;有人说管方伟是小少爷,来体验生活,没事找事……更离谱的是说他上司私生子,所以他格外有恃无恐!那个上司才三十七岁!
起初,他不在乎,毕竟这都是他们胡编乱造,自己只想好好干活。
后来,他们开始排挤他,聚餐聚会从来不喊他,其实这也无所谓,毕竟人际交往在他眼里并没有重要到需要他低三下四去融入。再后来,上司或者其他领导安排的事需要他做,没人转告。而且公司里的人都好像把他当空气,偶尔阴阳怪气会看他一眼。
这些他都能不在乎!
最要命的来了!!!
上司前几天晚上下班时开会,批评了大家孤立新同事,不注重团结的事,还特地解释管方伟一没走后门,二不是他亲戚或者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关于他不批评管方伟上班迟到这件事,是因为每次下班了,他都会给管方伟安排额外工作,而且量大,能者多劳嘛!这需要管方伟有时忙到凌晨一两点都是常见的事,所以管方伟早来晚来都无所谓。
管方伟为此还特别感动,因为他是一个不爱解释的人,认为清者自清,也不屑于和爱嚼舌根的人做朋友。可被上司这么一解释,大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还是比较开心的。
隔天,上司请大家在KtV唱歌。晚上近十一点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只留下管方伟和上司。
“小伟啊,做我身边来。”他喝得有点多了,讲话含糊不清的。
管方伟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坐了过去。
谁想到屁股还没坐热,他那咸猪手就摸上来了!一开始他只是搂着管方伟的腰,嘴巴里唱着beyond的歌;再后来他把手停在管方伟屁股后面,若有若无的触碰。唱完一首歌,他把头靠在管方伟肩上,吓得管方伟腰都僵直了。
管方伟半开玩笑地说:“哥,你这……咱俩是不是有些暧昧哈哈哈……”
他听到“暧昧”二字,顿时来了兴致,把话筒放下,另一只手直接抓住管方伟的裤裆,使劲一捏,表情色眯眯,嘴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用极变态、恐怖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管方伟,“小伟,哥哥我喜欢你好久了,今天这么一摸,哥哥打心底里开心,可以给哥哥吃一口嘛?嘻嘻—”
当他把手抓着自己的命根子时,管方伟瞬间瘫软了,但还是使劲推开他,骂他“死变态”。可越骂他,他越兴奋。
管方伟害怕极了,拿起桌上的酒就往他脸上泼,然后摁键110。
这货看到管方伟要报警,恶心的脸才收敛了一些,换了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接着说:“小伟,说实话,我真心喜欢你,我就是爱男人!跟着我,保你在公司升职加薪飞速!”
“滚啊,死变态,你再这样,我报警,把你曝光!”
“咋?你拍到了?口说无凭哈,还是我侵犯了你?没有吧!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了哈,小气鬼。”他越说越兴奋,干脆点了一根烟,接着说:“小伟啊,我在公司七八年了,还是有威望的,况且我有老婆孩子,谁知道我爱男人嘞!你别以为你那技术能黑电脑啥的多了不起,我年轻那会比你还厉害,当然现在也是……”
他站起身来,走近管方伟,把烟吐在管方伟的脸上,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令人作呕的话,“这么多年了,多少像你这样的男人我都玩过,你最有骨气!可惜,我不爱驯服男人,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脱裤子,趴沙发上;要么明天走人。”
管方伟拿起一杯酒,又往他脸上一泼,斩钉截铁地说:“滚犊子,我宁愿走人也不要被你恶心。”
说完,管方伟摔门离开。
然后到家才敢哭出来。
之后就有了管方伟给柴赋打电话,他实在找不到人可以倾诉了。
柴赋和林泽英听完都是一脸震惊,难以想象世上还有这种变态存在,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后面也辞职了,他知道跟公司里的人讲那个上司多么多么变态,肯定没人信,毕竟自己和他相比,自己就是外人!报警也没用,实质性伤害也确实没发生,真要告他,哪里来这么多时间和金钱。
所以他很消极,事事不顺。
林泽英安慰了几句,突然他室友来了,告知他有个实验没完成,需要他去做下,于是他挂断电话,先忙去了。
“咱不在这干了哈,尽受这气!”柴赋说道。
管方伟说出来后好多了,没白天那么沮丧,他倒是乐观,“我当晚就递交辞职申请了,然后拉黑了所有人。”
她很开心他这么潇洒自如,但她也担心接下来他该干什么。他也看出了她的担忧,反而安慰她,“不用担心我,我这么优秀,还愁找不到事做!不过可能不会在横店这边了,我打算去北京了……抱歉啊……”
说到这,他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她不觉得他对不起自己,他的人生和她关系不大,她也不需要什么人格外照顾,她作为他的好朋友,她希望他能在自己喜欢领域里发光发热,于是她举起水杯,对着他的手,说道:“你放心去,保不齐哪天我也能在北京住,我们又可以一块玩了。”
“但我答应了……”
“我都二十二了,等我七十二,你再想着怎么关照我吧!”
他不轻易流眼泪,这几天把过去二十四年的眼泪都流得差不多了。她看见他眼泪汪汪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咱俩和俩姐妹分别一个样!”
“鬼知道咱俩关系这么铁。”
“苟富贵,勿相忘!”
“我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别送我。”
“我才懒得送你嘞。”
“再见。”
“bye……”
他把蒸饺全塞嘴里,又扒拉了几口杂酱面,然后迅速离开了店里,他打的出租车也到了,他们隔着一条街,互相挥了挥手道别。
车不一会儿汇入车流,在她所见范围内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又呆呆地看了远处几分钟,意识到拌面要坨了,才大口吃起来。
管方伟坐在车上,时不时回头看下,他对她的感情很明确—家人。不是妹妹,他讨厌认妹妹,她就是他的好朋友,是友达之上的亲情感。他在孤儿院长大,从没什么人真心待他,被收养后,那唯一的爱也被老天爷收走了。林外婆真心待他,还没好好服侍她,人就走了。至于林泽英,他们是朋友,但他知道林泽英是什么样的人—他十分理性、洁癖、强迫症患者……他对林泽英没有偏见,认为这三点不会明显体现在日常生活中,林泽英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强迫症和洁癖——向来讨厌和不体面的人做朋友。这个“体面”,不仅是外在,还有家世、能力、交友圈等等。
管方伟明白林泽英就是一个被绅士包装起来的野兽。
至于为什么怎么形容他,管方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单纯觉得相处之下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
林泽英和柴赋在一起,他不意外,毕竟她为人方方面面都挺不错的。正因为他知道林泽英的为人,所以他担心她会被伤得深,但他知道单凭他一面之词和这些想法完全就是在挖林泽英墙角,不仅不会让他们分开,还会让她感到厌恶。他十分在意她的事,一来是她真心待他,她是真的把自己当好朋友!虽然他们之间没碰到需要对方两肋插刀的事,但他坚信她会。
没感到过温暖的他,对她十分信任。所以他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纯洁友谊。
这次去北京,不管怎么样都要混出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