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管方伟上岗了。
阿鼻要求很高,既要入侵电脑、植入病毒,又要隐藏自己的Ip地址,还要实现多台设备之间通信,也就是说所有信息都要在阿鼻这台总机上自动备份。
好在他之前干黑客的,技术方面是没问题的,但他不可能助纣为虐。况且阿鼻的要求做出来,多次实践是能真正投入他们的诈骗工作中。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担心阿鼻要求的程序什么时候能够做出来,他思考的是怎么联系上柴赋他们,不然他们真以为自己在这边干两年,然后两年后自己是人是鬼都不一定,那会想收尸都找不到地方。
“我手很痛,所以敲代码会比较慢,麻烦你耐心等候。”管方伟向阿鼻展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然后故作吃痛,再慢慢放到桌上。
阿鼻实属没想到eleven会下手这么重,感叹他到底还是没头脑的小屁孩。
本来阿鼻想盯着管方伟干活,怕他耍小聪明,但看他敲了又删,删了又敲,如此反复。看得人心烦,只能让eleven看着了。
双方都看对方不爽。
这个密闭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eleven看管方伟一小时就只写了几行字母,他便吐槽道:“写不出来就别装,一枪毙了比后面我来折磨你来得舒服。”
管方伟就是想和eleven起冲突,想让他揍自己,受伤了就有借口故意放慢研发速度,这样才有更多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
“阿鼻才舍不得杀我。”
“哦?凭什么?”
“就凭只有我才做得出他想要的。”
“呵,给你点事做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管方伟站起身来,走到eleven面前,手拿起他脖子上的项链——一条极具廉价感的塑料项链,但做的很硬。管方伟觉得他很可笑,戴着这种地摊货当宝贝,便讥笑道: “他给你一条链子,你都可以给他当狗,我怎么就不算好东西呢。”
eleven用力打开他的手,一把把他撞到墙上,手抵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也动弹不得,“你再狗叫,我真的会忍不住毙了你。”
管方伟被压得说不出话,eleven也怕真的杀了他。所以看他这样故意松了一点力气。
他能正常呼吸了,才慢慢说道:“哇,这么一说,你很厉害哦,那你一定是自己长大的吧。”言下之意就是骂eleven有妈生、没妈教。
eleven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他顿时暴怒。要知道这片区的人都不敢提他的身世,都知道他以他的生母为耻,上一个口无遮拦的说了,直接被他活活打死。
“看来要换个人干这个了。”
说完,eleven一拳打在了管方伟的太阳穴上,然后他骑在管方伟身上,对着他的头持续攻击。管方伟把力气集中在手上,挡在头前,尽可能减少伤害。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力气不仅大还持久,管方伟手被打得僵硬,无法再抵挡他的攻击。
就在管方伟打算放弃抵抗时,阿鼻出现了。
阿鼻看到满脸是血的管方伟时,特地检查了他的手臂,发现他的手在发抖,想到前面他就是拿手挡拳头时,霎时气不打一处来,反手给eleven一巴掌,指着eleven鼻子骂道:“damn!我走之前再三强调不要打扰他工作,你妈生你时没生脑子啊!我干!”
eleven被骂得不敢回话,想解释又不敢讲,只能哭。
阿鼻知道再骂也无济于事,只好让人先把管方伟拉下去治疗,让eleven回房间反省,并且强制他不许再靠近管方伟。
国内的柴赋刚从泉州回家,突然想到管方伟自从去了班加罗尔就没给自己发过消息,而且他走之前还答应要寄明信片、特产。可现在杳无音讯,加上方文静之前讲的混乱事,她对他的遭遇不免担心。
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关机。
选择拨打微信电话。
无人接听。
她给他微信发消息:你人在干嘛?还好吗?
一直等到她拍完mV都没回一句话。
她选择报警了。
可警察表示无法立案,因为她只是单纯联系不上管方伟,也没证据表明他有受到非法侵害的可能性。
她把这事告诉了林泽英,而他忙得一天跟她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时间陪自己想办法。
后来,她又把这事跟仇蔓、薛杨和孟玲说了,他们纷纷表示是她多虑了。
虽然她被抢角了,但罗旋安排了她和新人演员明敏合作都市生活甜宠剧。这位新人演员是投资方的小儿子,学声乐,刚从国外回来。和她合作只是打开知名度,之后还会装模作样参加选秀,然后正儿八经出现。好在他长得不丑,人184,双开门身材,脸小,长得很像韩国明星朴炯植演《上流社会》时期的样子。
五天后就开机了,过两天还要去试妆,要是不忙她真想飞过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或许是感应到了好友的担忧,管方伟努力地张开了眼。
四周都是医疗设备。
从鬼门关回来了,这是他第一反应。
旁边的人立马通知了阿鼻。
等阿鼻匆匆赶来,管方伟已经再次昏睡过去了。
这次之所以那么严重,是因为早期他被毒打伤到了内脏,主要是伤到了肝脏;后来eleven打了几拳在他的头部上,打出了脑震荡;加上手臂四处骨折,腹部被割伤没及时处理已经感染了。医生建议转院治疗,不然只能等死了。
管方伟的伤要想治好,一定要花费大量金钱,有这个钱和精力不如再绑一个!阿鼻决定给他放弃治疗。
医生讲的话,管方伟全部听进去了,也知道阿鼻不会花费大价钱给一个对自己用处不大的人治疗。
“Excuse me, do you have any paper and any pen?”管方伟在护士查房时,问道。
她点了点头。
“can you give me a piece of paper and a pen?”
“wait a minute.”
不一会儿,护士拿来了一本本子和两支笔。
“thanks.”
“take care.(珍重)”说罢,她离开了病房。
管方伟吃力地坐起来,拿起笔,一边咳嗽一边写代码。有问题的地方,他会用红笔标注一下,或者直接修改;不确定的地方会把所有方法都写上去。
隔天阿鼻来看望他时,发现了这个。
回去之后,阿鼻派人试了一下,惊奇地发现这串代码居然能完成这么多要求,但是bug也多。略懂电脑的都看得出来,初级阶段之后还需要继续修改,但在场的人都不会。
高兴之余,阿鼻还在纠结是否救治管方伟。
结果ice早早就去医院,给他办理了转院手续。等阿鼻到时,管方伟已经在市中心了。
“don't worry! I will help you.”ice在管方伟进手术室时,安慰他说。
“thanks a lot.”他发自内心谢谢ice。
阿鼻驱车赶到时,看到ice在给管方伟削苹果,站在门口,再三忧虑之下,还是离开了。
“how do you feel?”ice把削好的苹果给他,问道。
他费力地接过苹果,笑着说:“I will appreciate your kindness. but I can't eat anything right now. You can eat the apple for yourself.(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吃不了任何东西,你自己吃掉它)”
ice只顾着套话,忘了他刚刚做完手术,“Sorry.”
“I feel pretty good.”
“my God!I also worry about getting worse.”
“No,don't worry. You have tried your best to find me the best doctor. I am very grateful to you. If anything I can help. please see to it that tell me.(别担心。你尽力给我找最好的医生了,我十分感谢你。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帮忙的,请务必告诉我)”
“oK.”
“yeah……”
“wishing you a speedy recovery.”说罢,ice便离开了房间。
管方伟目送他到门口,看到他在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然后留下了两人在门口。
我该怎么办……
晚上医生来查看情况时,管方伟突然问道:“where am I?”
医生不理解他的问题,但还是耐心回答了:“hospital.”
“Yes……but what I want to know is which country is this? which city or continent or district or county?(但我想知道的是这是哪个国家?哪个市或洲或者区县?)”
“burma……don't you know?”医生看他一脸懵,不禁发出疑惑。
看医生的表情,管方伟猜测他和这帮坏人不是一起的,刚想求助医生,结果ice进来了,盯着管方伟,却和医生说道:“how's his illness going on?”
“there will be a nurse to check you up tomorrow. See the results, and then I can make the treatment course.(等会会有护士给你们明天要做的检查项目。看了结果,然后我才能制定疗程。)”
“how about leaving the hospital now?”ice冷不丁来了这句。
医生和管方伟都震惊了,医生可能以为他们没钱治疗,只有管方伟知道ice在警告自己不要想着逃跑。
病房里一片寂静,没人再开口。
ice突然笑得很大声,说:“It's a joke. we will treat it.”
听完这句话,医生脸上凝重的表情才有所缓和,要不然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只有等死了。
管方伟也松了口气。
“Good night.”讲完,ice便出去了。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也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儿是缅甸,既不是孟买,也不是印度。
他想看看窗外,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稍微动作幅度大一点,腹部就产生难以忍受的刺痛,就连上厕所也只能靠尿袋。
冷静下来后的管方伟明白了,ice和阿鼻不对付,但谁也不能投靠,不然自己很可能成为他们的挡箭牌。现在要逃走是不可能的,这房间没准还有监控,医院也没准都是他们的人。况且现在自己走一步都费劲,更别说坐车坐回去了,人没死在半路就不错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ice想要他干什么。
很快,ice便开门见山了。
第二天,管方伟做完各项检查,换了药。
ice早早在病房等候着他。
“Good afternoon.”管方伟先打了招呼。
ice给他带了点水果,还有粥、饺子,说:“You chinese love to eat.”
“thanks.”
“did anyone e to see you today?”
“You.”
“Yes……Are we friends?”
“of course.”
“I need your help.”
“It's my pleasure.”
“I'm working with people in another area. they need what you wrote the other day. would you like to write about it all over again?(我在和另一个片区的人合作,他们需要你前几天写的,你能再写一遍吗)”
“No problem.”
“And I want you to steal something from their puters. can you?”
“Uh……It's difficult.”
“In fact, your treatment is also very difficult.”
“oK……我、I will try my best to do it.”
“You are my best partner.”
“I think so.”
“hope you get well soon.”
“maybe.”
ice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拿电脑过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这种情况下,眼泪都是奢侈的。
管方伟熬到半夜给ice做出了一个较完善的程序,他担心ice在试探他,第一次也不敢随便糊弄,但自己的实力也不能完全暴露。
隔天一大早ice就派人来拿电脑,下午ice又让人送来,并且给他带了一大堆营养品。
这次电脑多了一个软件,是他们用来交流的。
ice发来消息,让他把程序再优化一下。
他照做了。
做完便立马发过去了。
他想下床拉开窗帘看看外面,好不容易下床了,结果腹部开始巨疼,只好再躺回床上。
门外看守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他的需求,一言不发进来把它拉开,然后又一言不发走出去。
这让他更加确信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逃不掉的。
深感绝望的他,不禁望向窗外的月亮,很遗憾,今晚也没有月亮。这里紧挨着市区,没有虚掩体;从这里跳下去也会粉身碎骨,况且他也恐高;这副身体素质真的太差了,没半年,他都怀疑下不了床。
ice突然发来消息,询问他是否有烦心事。
他哼了一声,但还是礼貌地回他自己是有点烦,不过是因为拉扯到伤口了。
ice让他注意点,就没再回过了。
他无聊地翻着电脑,突然发现这里一个文件被加密了,抱着好奇的心理,他尝试破解密码。没几分钟就破解了,发现这个文件里放的都是电影文件,里面还有一个文字文件,他点开:希望你喜欢这些电影。
看了一部,他便睡着了。
这部电影是《肖申克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