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山庄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上官浅的床前。她一夜未眠,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面前铺着白色宣纸,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端坐许久,上官浅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开始全神贯注地描绘起清风派的地图和岗哨分布图,一笔一划都格外细致。
她还画下了无锋位于东阳城的据点位置,这是她能提供给宫尚角的极具价值的信息。
她想要以此作为回礼,感谢宫尚角帮她寻回父母的遗物。
完成地图后,上官浅又磨了些墨,开始写信。她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宫尚角的感激,以及她想与他合作,共同铲除无锋。
她承诺,如果宫尚角答应,她将提供无锋总部的详细地图和岗哨分布图,以示她的诚意。
天一亮,上官浅便带着装有地图和信的信封找到了秦川,她将信封交给他,并请求他帮忙安排人务必亲自送到宫尚角手中。
秦川看着到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问道:“信封里是什么?”上官浅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是清风派的地图,秦川的惊讶更甚。
上官浅坚定地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以自身为饵,引诱无锋派出寒鸦前来东阳城,并助雪月山庄铲除无锋位于东阳城的据点。如能够顺利活捉寒鸦,很有可能收获重要情报,或许能够知道云为衫的下落。”
秦川听后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快笔疾书,写下了一封紧急的信件,并盖下印章。唤来贴身侍卫,将信交给他,并吩咐他带着自己的信和上官浅的信去找副庄主傅明月,让她亲自带上十五名死侍,前往宫门送信。并嘱咐侍卫:“晚上天黑再出发,让傅明月务必亲自交到角公子手里,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侍卫领命离去。
上官浅看着侍卫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同时也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困扰,因为她不确定宫尚角会如何回应她的提议。他,还会像之前在温泉池畔那样,再次拒绝她吗?
她觉得有些疲惫,转身对秦川道:“秦庄主,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我一夜未眠,现在觉得头有点晕,我先回去休息了。”
秦川点了点头,关切地道:“好,你看你眼底都发青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下次可别再这样熬夜了,有任何事情可以等白天再和我商量,快回去吧。”
上官浅微微颔首,转身正欲离开,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秦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稳稳地抱住。
“快!去叫太夫!”
侍卫立刻领命而去,秦川小心翼翼地抱起上官浅,快步将她送回湖心苑。
上官浅躺在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也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秦川站在床边,焦急地等待太夫的到来,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够平安无事。
雪月山庄的太夫很快赶到,他给秦川行礼,“庄主,您找我?”
秦川拉起他的手臂,“ 哎呀,快快快,你快给那那姑娘看看她怎么了。”
大夫快步走到上官浅的床边替她诊脉,他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严肃,随着指尖脉搏的跳动,太夫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然后,突然瞪大了双眼。
他迅速站起身走到秦川面前 ,面露喜色,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激动:“恭喜庄主,您这是要当爹了~”
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后退了几步,他的右手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夫,脸上的表情皆是震惊:“你你你你……你别胡说啊……”
太夫急忙解释:“庄主,我没胡说啊,这位姑娘确实是怀孕了,并且从脉象看,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秦川的心中一阵翻涌,他的声音中带着疑虑:“三个多月?”他心绪飞速转动,难道是角公子的孩子?他急忙问太夫:“那这姑娘现在怎么样?为什么突然晕倒了?”
太夫站起身,神色变得严肃:“这姑娘眼底乌青,看样子是没休息好,再加上她心脉混乱,可能情绪波动也比较大,她目前的体温也比常人要高出很多,但是从脉象看又并无异常,身子也比较虚弱,所以晕倒了……需得好好休息休息再吃些补药调理调理。”
秦川听后,连忙点头:“好好好,那你快去给她开药,开完煎好让人送过来。”
太夫应声道:“是,庄主,那我就先退下了。”他转身离开,步伐匆匆。
秦川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沉睡中的上官浅。怀孕三个多月?他不禁开始推算时间线,心中暗自思忖:上官浅一个多月前才来到东阳城,那么她怀孕的时间应该是在宫门期间。按道理,这孩子应该就是角公子的。
他转身走到门口,吩咐守候在外的侍卫:“去把太夫叫回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不久,太夫匆匆返回,看着秦川,恭敬地询问:“庄主,您找我还有其他吩咐吗?”
秦川:“李太夫,我需要你把这位姑娘的脉案详细地写一份给我,还有给她开的方子,也再写一份交给我。这很重要,务必准确无误。”
太夫点头应诺:“好的庄主,我这就给您写。”他迅速拿出纸笔,认真地记录下上官浅的脉案和药方,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秦川接过太夫递来的脉案和药方,仔细地审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又叫来一名侍卫,严肃地吩咐:“你立刻带着这份脉案和药方,连同之前准备好的信件,去找傅明月。告诉她,务必亲自将这些交给角公子,并且告知他,这是上官浅姑娘的脉案和药方。”
侍卫领命。
秦川回到床边,再次注视着上官浅,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回宫门,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上官浅醒来时,看到秦川正闭着眼躺在她房间的躺椅上。她惊讶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秦川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让太夫再过来给你看看。”
上官浅问:“太夫?”她心里一沉,秦川是不是知道了她怀孕的事?
秦川的眼神紧紧锁定着上官浅:“是啊,你刚才突然晕倒了,太夫来给你诊脉,说你需要多休息,身体比较虚弱,要多补一补…还说…你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这句话仿佛在空中回荡,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上官浅的眼神微微闪烁,她的沉默像是在回避着这个问题,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秦川试探性地问道:“是角公子的孩子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上官浅轻轻地笑了笑:“秦庄主觉得呢?”她的反问让秦川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预料到上官浅会这样回答。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他试图从逻辑上去推断:“这……按时间线推算的话,你目前是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但你是一个多月前才离开的宫门,也就是说你在宫门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而你又是角公子指选的新娘…按理说应该就是角公子的孩子……应该不会是别人……的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浅又沉默了。
秦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哎呀,是不是角公子的孩子呀?你就告诉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迫切,他渴望知道真相。
上官浅叹了口气,她的无奈显而易见:“秦庄主,我不知道是你太高看我了还是太低估宫尚角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淡淡的自嘲。
秦川显得有些不解:“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上官浅的意思。
上官浅继续说道:“你都说了我一个多月前是在宫门,而在宫门里我又是住在角宫,宫尚角是角宫之主,你说每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就算是有心给他带绿帽子,也得有人敢配合我才行啊…但放眼整个宫门,也没人敢给宫尚角带绿帽子呀…不要命了吗?”
秦川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尴尬的说:“呃……你说的在理……对不住啊……是我冒犯了……抱歉……”
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手中端着一碗药汁,秦川见侍女进来,立刻站起身,轻声道:“那你先喝药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让人来找我。”
上官浅微微点头:“好,多谢秦庄主了。你守了我那么久也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秦川:“好,你自己也注意身体。”他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侍女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喂上官浅喝药:“姑娘,这是太夫特意为您熬制的药,您喝了会好很多的。”
上官浅轻启朱唇,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汁,药味苦涩。
喝完药没多久,她的眼皮逐渐沉重,慢慢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