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也开口劝阻道:“执刃,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宫子羽看向云为衫,脸上瞬间写满失望,“阿云,连你也站在宫尚角那边吗?你早就知道他和雪月山庄的关系,却瞒着我。阿云,你为何要如此?你帮着他欺骗我!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吗?你帮他却不帮我?宁可信他也不信我?!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
云为衫满脸无奈,轻声解释:执刃,我跟你说过的,救我妹妹,是需要到宫门之外进行的;而且寒鸦贰指明了,他要与角公子做交易!他不仅想用我妹妹交换出寒鸦叁,他还被点竹用剧毒控制,他需要徵公子为他解毒,并且要让角公子保住他和寒鸦叁的性命!因为他背叛了无锋,如果无人保护,他和寒鸦叁即使自由了也会被点竹下令追杀,必死无疑!
所以,这一件又一件,哪件都是只有角公子才可以办得到的!既然他暂时不想让你们知道,那我有求于他,我怎么能又怎么会又怎么可以背着他将那些事情告诉你呢?而且角公子并没有打算一直都瞒着你们,现在他不就是已经决定让大家知道了吗?他的初衷只是为了报仇,为了对付无锋,铲除无锋!哪里错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
宫子羽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在你看来,他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
云为衫一脸严肃地看着宫子羽,“别的事情我不多论,但单就此事而言,我认为角公子没错!你父亲执掌宫门时,一心只求自保,不愿插手江湖事,更不愿出手对付无锋!但无锋对宫门的攻击和对无量流火的图谋却从未停止过!你父亲的做法不过是掩耳盗铃。并且,你认为宫瑾商是无辜的是吗?那宫唤羽、角公子、徵公子的父母,花长老的父亲,雪公子,还有大小姐的父亲,被无锋打成重伤导致双腿瘫痪的宫流商,还有其他被无锋杀害的宫氏族人!还有上官妹妹,以及被屠杀的孤山一派,还有我,云雀,我的母亲,我的妹妹,还有千千万万被无锋迫害的无辜之人,难道我们这些人就有罪吗?我们就不是无辜的吗?我们就该死,该承受那些痛苦和折磨吗?你怎么能认为点竹的孩子无辜?他生来是点竹的孩子他就不无辜!他该为他父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因为我们也同样付出了惨痛无比的代价!凭什么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他必须死!他是点竹的孩子这便是原罪!”
宫尚角满脸怒意地咬着牙开口道:“连云为衫都能明白的道理!我不知道你一个宫门执刃,是怎么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蠢话的!我若杀他父母却不杀他,那他或许终有一日会反扑!彼时,死的就有可能是我,或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要给他这种机会?!我不是你,宫子羽,我没你那么愚蠢!愚蠢至极!连最基本的斩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明白!还冠冕堂皇的说点竹之子无辜!我看你如今脑子愈发有问题了!明日速叫医馆大夫上门给你看看吧!还有没有得治!“
“ 我们走,浅浅。” 宫尚角拉起上官浅的手向门外走去。“ 走吧远徵。”他也对着宫远徵说了一句。
三人正走到门口,云为衫随即快步上前叫住了宫尚角:“等等角公子。”
宫尚角停下脚步,上官浅回头望向云为衫。宫尚角和宫远徵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宫尚角冷冷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云为衫忐忑地问道:“那我妹妹的事情……” 她怕宫尚角一生气,就不愿意救她妹妹了,可千万别,她可没有出卖他呀。
宫尚角沉默须臾,回道:“明日巳时,来角宫找我,我与你去旧尘山谷见寒鸦贰。”
说罢宫尚角牵着上官浅,身后跟着宫远徵,三人一起离开了议事厅。
云为衫在后面大声道谢:“多谢角公子。”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云为衫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救她妹妹,云雀和寒鸦肆和母亲都已经死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保住唯一的妹妹,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宫子羽站在原地,眼中情绪复杂,父亲错了?自己原来也觉得父亲的做法不妥,而自己也做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他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议事厅,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议事厅里一片寂静,仿佛还回荡着刚才激烈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