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争和温倬瑜出来的时候,看见孩子们都在饭桌上哭着,琬瑜看他们过来,幽幽的说道:“珺瑜想娘了,我说娘出远门了,孩子们想着让娘回来,可是娘现在回不来。”
五个孩子一起哭闹起来,还真的是难哄,余欣荣也没动,只是任由孩子哭着,温争实在头大,就让奶娘们把孩子们都带了下去,只有珺瑜说什么都不走,只是拽着琬瑜的袖子怎么都不松手,琬瑜叹了口气,把珺瑜抱了起来,“姐姐,娘在哪?”
“珺儿乖,娘只是出远门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的,咱们不能拦着娘,是不是?”
珺瑜满脸的泪,“姐姐,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娘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珺儿......”
“姐姐也病了,姐姐肚子里的宝宝也没了,娘、娘也没了,是吗?娘这样疼我,怎么会不回来?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娘了?”
温倬瑜看着痛哭的珺瑜,说道:“珺儿不要哭,你还有......”
琬瑜知道他要说什么,即使他不可能说的那么白,但是琬瑜现在不想听他说话,一记眼刀过去,倬瑜也是有些心虚,余欣荣也拽了拽他,不让他再说下去。
可能是哭的太凄惨,琬瑜拿出珺瑜随身带着的药丸,给她吃了一颗,怕她身子受不住,哄了哄,就让丫鬟带下去了。
琬瑜擦了擦眼泪,说道:“倬瑜,有些事情,你不用多说,你以为珺儿不知道她不是娘亲生的吗?珺儿心思细腻,格外的敏感,她早就知道了,但是她知道娘对她好,知道娘是真心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她。珺儿是个好孩子,她知恩图报,为娘哭一哭也算是尽孝了。倬瑜,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珺儿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姐姐是怎么对珺儿,你应该也是亲眼看到的。我就不说娘了,姐姐是怎么对你的,你没忘吧!”
“我没有,我......”
“希望你没有,母亲已经去了,希望你能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善待姐姐吧,即使姐姐醒了,很多事也是她承受不住的。”说完就留下一屋子满面伤感的人走了,不管他们是真的也好,装的也好,现在都不重要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守着温瑾瑜,至于孩子,要么姓温要么姓陆,都有人好好照顾的,不用她操心,所以她回去就把莲藕荷叶还有小翠都叫了回来。小翠岁数已经很大了,她未婚夫也等了好多年,早年间瑾瑜已经给小翠都安排好了,嫁妆也准备好了,本来打算过完年就让她出去成亲的,但是现在也不用等了,直接放出去,年前就能成亲了,小翠伺候姐姐和孩子这么多年,现在姐姐昏迷着,她也会好好的送走的。
接下来的几天,琬瑜一直给小翠准备着婚事,小翠很是不舍,但是琬瑜说了,只要瑾瑜醒了,就通知她,让她回来看看姐姐。
送走了迎亲的队伍,琬瑜回到院子,剩下的人她要好好安排一下,这件事情她之前就和大家说过了,莲藕荷叶都带了回来,泽安和书宁身边有原来的奶娘,琬瑜打算等春桃回来了,把春桃放在孩子身边就好了,如果放在姐姐身边,一定会引人注意的。她趁着别人不注意,已经命月牙去了郊外的宅子,春桃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面容上有些许变化,看不出从前的样子了,还有就是暂时功夫也没了。
琬瑜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改变了面容这一点很让她满意,要不然她还要找别的办法,至于功夫,以后她也可以用药,这样的话年前就可以把春桃接回来了。其实不用功夫更好,春桃的功夫路数他们都是知道的,露了馅可不好。
在过年的前几天,琬瑜提前安排了春桃在城里,之后她去给带了回来,对外人就说是月牙养父母家的女儿,叫春妮。大家也并没有什么意见,琬瑜安排她去跟着奶娘一起照顾书宁了,并告诫她,跟着奶娘学着做,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做过一样,一切都从头学起,也不要去温瑾瑜的屋子,要是她出现纰漏,大家都会完蛋。春桃知道轻重,暂时什么都不想,就好好的去照顾书宁了。
这个年大家过的都很压抑,但是毕竟孩子多,也稍微热闹喜庆了许多,温争多少还是高兴的,除了昏迷的温瑾瑜,家里的孩子都在身边,他在京城的这一个月,过的也是很开心的。回离县的时候,大家又给他带走了许多的东西,温争是很想让佑瑜在京城上学堂的,但是桃枝也是真的舍不得,佑瑜一听要离开娘亲那么久也是有点不愿意,所以最后温争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现在温瑾瑜还在昏迷着,孩子又那么多,琬瑜自己照顾着府里,实在是没那么多精力。
虽然温瑾瑜还没醒,但是琬瑜还是用了许多药把温瑾瑜的身子调理的很好了,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就是不醒,琬瑜没办法,只能继续研制药方,想办法。为了方便照顾瑾瑜,她又在屋子里放了一张床,就像在离县的时候温瑾瑜的屋子一样。
就这样,温瑾瑜在床上又躺了两年,依旧没有醒。这一日,婉瑜实在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月牙见她睡得香,就叫了所有人都出去,守在门口。这时,另一张床上的温瑾瑜手指动了动,眼珠转了几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躺了这么久,身子都是软的,她喊着春桃,可是声音实在是太小,谁都没有听见,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坐起来,在床边坐了好久,拿起小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又连着给自己倒了两杯,都喝进去才算缓和了一些,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抬眼,看见对面的床上睡着的温琬瑜。她笑了,慢慢的站起来,小心的向对面走去,坐在床边上,看着熟睡的温琬瑜,她轻轻的叫着:“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