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怀中,燕阳看着她难过心中疼惜,抱着她轻声安抚:“皇后有了龙嗣,陛下宠爱昭贵人,还有那个什么花答应,馨儿日子是不是不好过?”
“陛下有一阵没来了,吃食什么的倒也还好,有宋总管照应着。”
燕阳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与年少时一样灵动的眉眼,却消瘦许多的下巴,叹了口气:“我当时就应该带着你远走高飞,如今你在后宫,我见你一面都难,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无法照应。”
他目光暗下去:“都怪我无用,入不了你阿玛的眼。”
宁如馨连忙捂住他的唇:“燕哥哥,只要馨儿想到这冰冷的后宫中至少还有你陪着我,前方在难我也不怕。”
她靠上男人宽厚的肩膀:“你知道我的性子,争强好胜,也绝不能抛弃家族的荣耀同你去浪迹天涯。”
让她一生与燕阳做一对闲散,居无定所的鸳鸯,想到那凡事亲力亲为,粗茶淡饭,她就浑身难受。
燕阳沉默一瞬,声音低沉:“我知道,不然……我怎会忍着陛下染指你……”
他的眼盯着怀中宁如馨的眼。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
宁如馨吻上他的唇,将他的话堵住,燕阳没有回应,她便亲的越发缠绵,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手掌攀上他的肩。
燕阳的力量泄去,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悲伤,猛的将她抱在怀中,热烈的回应她。
宁如馨却已经解上了他腰间的腰扣。
皇后有了嫡子,既然陛下不来……这几日正好是易孕的日子,喝了一碗又一碗的坐胎药,总该有点用吧,如若老天开眼,就让她也怀上龙嗣。
她越是用力的缠上去。
——
碎荷宫。
令嫔听完流西念完的家书,差点从椅子上气的跌下来:“什么意思,父亲什么意思,这是眼见着我不得宠,就要将我抛弃吗?”
她细长的眼眸里闪着悲戚:“流西,你也觉得我如今年老色衰,不会再得陛下喜爱吗?”
“小主,您还年轻啊,您在说什么,陛下最喜欢听小主唱戏了,以前在府邸,陛下还亲自同小主一起排戏。”
听了她的话,令嫔只自嘲一笑:“是吗……那父亲为什么要让妹妹进宫,罢了,若是她有本事争宠,也不算没了家族脸面。”
——
朱定袁睁开眼,感觉神思轻盈,心下愉悦,下意识往旁边伸手,却没有软香入怀,他喊了一声:”黄全!”
黄全从门口进来,为他梳洗,一边窥着他的脸色:“哟,这凝珠阁当真是钟灵毓秀的地儿,陛下睡了一觉神采奕奕的,比先前好多了!”
“是吗?”朱定袁丢下帕子:“昭贵人呢?”
“在院中呢,说是免得吵醒陛下,一直没进来过。”
他走出去,一眼就瞧见阁楼下站着的昭月,正在仔细写着面前的字帖,明明是一张妖娆面容,认真起来,倒是格外可爱。
昭月抬眸,行礼道:“陛下醒了,臣妾一直让人温着膳食,陛下可饿了?”
朱定袁立在她身侧:“月儿贴心,怎么不陪朕再睡会?”
他拿起她的字端详起来。
昭月佯装害羞:“臣妾都说了勤勉,怎么还能一直赖在床上。”
朱定袁笑的爽朗,将字放下,揽住她的腰:“月儿的字和人一样,漂亮极了。”
黄全把膳食摆上,朱定袁问:“要不要再吃一些?”
昭月摇头,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眼里飘着柔情蜜意,朱定袁受用极了,吃了许多,最后停下筷捏了捏她的脸:“朕还要忙,闲下来就来看月儿。”
“臣妾等着陛下。”她浅笑:“陛下不必担心月儿,无论陛下来不来,都在臣妾心里。”
她照例说着哄人的甜言蜜语,砸的朱定袁又是一阵快慰,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上几口,可惜他还记着自个身份,压抑着自己离开了凝珠阁儿。
路上,朱定元没有坐銮轿,身侧的黄全问:“陛下,您笑什么呢?”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顺朕心意的女子,不拈酸吃醋,也不惹是生非,朕做什么她都觉得好,就算朕不去看她,她也知道朕的无奈,朕的身不由己。”
后宫女人与前朝密不可分,制衡之术方能长久,不可倾斜不可偏爱。
“陛下,您是说昭贵人?”
朱定袁没有再开口,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坐上这个位置,为什么想做的什么都不能做,想偏爱的女人还要思虑再三。
后宫佳丽三千,都抵不过一个懂他的昭贵人。
“晚上去凝珠阁。”
“可是陛下,太医交代说……”
黄全看见他一记冷眼飞来,垂下了头:“是。”
桃溪正在收拾桌面,余光瞥见门口一道人影闪过,她抬头,却发觉秋菊她们都在低着头干活,无人在意。
门开着,心里觉得奇怪,还是过去瞧了一眼,宫道上安安静静的,并无动静。
她关门,寻思自己只是花了眼,却看见地上落了个纸团。
这是什么东西……
桃溪蹲下去捡起来,还未查看,一道欣长的身影走近,是刚回的赫权,她微笑:“小权子你回来啦?”
赫权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在门口捡到的?”
“还没看呢,不知道是什么,许是哪个婢女干活不小心掉的,我去问问她们。”
“给我吧。”赫权直接伸出手,眼眸淡淡的。
桃溪一向有些怕他,讪讪然把纸团放在他手掌,并且十分懂事道:“小主正在里面,今日陛下来了,在小主寝殿休息了会,刚走。”
赫权听完眼眸深了些,嗯了一声:“你去忙吧,门我来关。”
桃溪摸了摸鼻子回去收拾桌上的碗筷,秋菊赶紧跑来:“我来帮你桃溪姐姐!”
她这才找回一点凝珠阁掌事大宫女的傲气:“还是小秋菊懂事,不像那个小权子,一天天不见人影的,就知道仗着小主宠爱他,偷懒不干活!”
秋菊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她看见赫权关完门朝小主寝殿走:“桃溪姐姐,小权子在那儿呢!”
桃溪立马噤声,把秋菊指着他的手扯下:“咳,这次就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