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凝珠阁出来,黄全问:“陛下,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呀?”
“烧了吧。”朱定袁丢给他。
“是。”
“等等。”
黄全连忙将书拿着:“怎么了陛下?”
“给朕。”
朱定袁坐在銮轿上,再次翻看书,看着里面的行行字字,艳俗的图片。
他瞳孔迸发出莫名的热意,身下的火再度涌上心头,他低声一笑,声音竟无平日半分温润:“黄全,去碎荷宫。”
“是。”
“让孟答应去令嫔房中候着。”
黄全心一惊:“是……是。”
——
赫权进来,看着榻上朝他得意笑着,宛如得逞狐狸一样的昭月,也忍不住勾唇:“小主开心了?”
“自然,他如今是越发憋不住了,只不过一本书,他方才就愣了许久。”
“什么时候藏着这本书的?”赫权拿了帕子仔细擦拭她的手指。
“你全给我没收了,这一本可是珍藏。”昭月乖乖卧在他怀里:“当真一本都没有了。”
她撒娇,狐狸眼闪烁着。
“那既然他走了,奴才可以算账了。”赫权眯起眼,抓住她的手腕。
“我还生着病呢!”
“奴才不怕。”
“唔!”
——
碎荷宫。
芳妃喝着口小银子举到唇边的茶:“陛下说要来?”
翠云:“是,不过好像是去令嫔那儿,还叫了孟答应。”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芳妃懒懒笑了一声,瞥了眼小银子,他连忙用帕子擦上她的唇角,脸上有股莫名,奇异的红。
“左右不是找本宫的,若是有事再来叫本宫,出去吧。”
翠云嗯了一声,小银子跟着她退出去,步伐有些打晃。
芳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小银子,去哪儿?”
门被关上,将外头的冷隔绝着,芳妃穿着白墨间色长千丝裙,青丝高挽,眉宇间的英气越发生机,还夹杂着以往没有的春意。
小银子重新走到她面前,跪了下去:“奴才以为娘娘不要奴才待着。”
芳妃撑着下巴:“你过来。”
小银子往前挪了几步,她蹙眉:“别让本宫说第二遍。”
他清秀的脸庞越来越红。
待看见娘娘伸出玉指,抚了抚面前的位置,他才咽下一口紧张的唾液。
“娘娘……”
他发出的声音,自己听了都不好意思,有些/的坐下去,吞回/音。
芳妃瞧着他的侧脸,明明不够俊逸,也不多么阳刚,偏生就那么顺眼。
她伸出手,顺着小银子的肩/缓缓轻滑:“不舒服吗?”
小银子明白过来了,捏紧手:“没,没有……”
“本宫想听实话。”
他张了张唇,/吟/先从嘴里/跑出来:“慢慢/的就/服了。”
“那以后就,夜/夜*着,好不/好?”
芳妃有些期待他的反抗,会是什么样子,不禁嗓音越发愉悦。
小银子只是咬紧牙,袖子下的手攥的很紧,汗珠在额头越来越多。
眸子里闪过一/丝迷离,身/子轻/抖一下,竟是哭腔:“好……”
芳妃睨着他失态的样子:“真是卑/的奴才,本宫瞧你,怕是/喜欢/极的紧。”
小银子脸色一白,立刻跪着磕下头:“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娘娘恕罪。”
“恕罪?”
芳妃懒懒的打了会哈欠,将腿伸过来:“本宫高兴了,自然……就恕罪了。”
—此段已修(叹气)—
孟答应到了,看着令嫔的,有些懵:“姐姐,陛下让我来做什么?”
令嫔没好气的飞了一眼:“本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情,还将本宫连累了?“
她坐在镜子前打扮,语气一凝:“真不知道父亲让你进宫做什么,当真的碍手碍脚。”
孟答应有些委屈,想到要见陛下,她又害怕又喜悦,想到上次,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
“陛下驾到!”
朱定袁走进来,令嫔立刻放下手里的簪花,忙不迭先行一步迎接:“陛下,您都好久没来看臣妾了。”
孟答应站起来行礼,有些不安:“参见陛下。”
朱定袁嗯了一声,瞧着亮堂的室内:“把窗户关了吧。”
令嫔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去关窗户。
“孟答应,去把烛火灭了。”
殿内忽然暗了下来,只有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陛下?”令嫔越发疑惑。
孟答应的身体有些颤抖,她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朱定袁的声音缥缈进她耳朵:“孟答应,离朕近些。”
房内太暗,如若不走近,根本瞧不见谁在哪。
孟答应咬紧唇,缓缓靠近椅上端坐的人影。
她的心,随着靠近的距离,一寸寸沉下去。
令嫔也走近了,她看着男人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定袁却忽然对她露出笑:“孟答应同你是姐妹,都说姐妹连心,有着旁人不可匹敌的默契,你们都爱着朕,对不对?”
令嫔咽了口唾液,心跳加快:“是……”
朱定袁牵上孟答应的手,放低嗓音:“那日,你是如何伺候朕的,给你姐姐瞧瞧,好不好?”
他的嗓音好柔和,好温润,令人如沐春风。
可说出的话,却让孟淑然如坠地狱,那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再一次被剥开。
“好不好?”
他再次重复。
她如何拒绝,又如何能够拒绝?
孟答应眼里涌出泪,在令嫔诧异,不解,震惊的目光下。
跪在天子的双腿间,跪在陛下的面前,伸出手解开他金色的龙纹盘扣蹀躞。
那落在地上的声音,像瓷器碎裂。
连带着日日相见的面容,也变得虚幻。
来自头顶/的力,是天子的威压。
朱定袁喉间发出笑声,可怖,又愉悦,他看向呆站着的令嫔,声音打着颤:“怎么,不愿伺候朕,是吗?”
令嫔的脸苍白如纸,她听着妹妹小声的哭泣,哆哆嗦嗦的将手指放在衣襟扣上:“别,别……妹妹……”
朱定袁眯起眸子:“不忍心?那你来救救她,好不好……?”
他还是天子吗,是温润的帝王吗,无人知晓,喉间溢出的一声声妄若恶魔低语,让她们悲戚至极。
如陷入最为混沌的沼泽,好似怎么也,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