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招弟和沈树桩从屋内出来。
沈榕山说道:“桩叔,苗婶,你们坐,别客气。”
“哎。”
季温禾端着汤放在他们面前:“家里没买肉,将就着吃点,尝尝酸豆角炒鸡蛋,就是有点辣。”
“桩叔,苗婶,你们先吃一点试试,看能不能吃得了,也不是很辣,你们应该能吃。”
“你们也快坐下。”苗招弟笑道,“你家酸豆角腌得好吃,之前你送给我们家的,那是不辣的。”
她点头:“对,那个没放辣子,只做了一小陶罐,我比较喜欢吃辣,他们也能吃,就都放了辣子。”
怕他们家不吃辣,到最后扔了可惜,所以送了一点不辣的过去。
沈树桩拿起筷子:“我尝一口。”
沈榕山看着几人:“动筷子吧,锅里汤还有,喝完再盛。”
“哎,吃吧。”苗招弟跟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酸豆角,“有一点点辣,能吃得下,酸酸的,下饭。”
季温禾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们吃不了,多吃点,豆角饼也不错。”
她看着金黄色的饼,泛着油光:“用油烙的?”
沈元山接过话:“对,用油烙得饼好吃,而且有油,没那么容易糊掉。”
面吃油,这得用多少油,要是在她家里,是万万舍不得的。
沈榕山拿了一块豆角饼给她。
季温禾接过,咬了一口,酥脆。
猪油很香,但是凉了,口感会差很多,一定要趁热吃。
沈树桩看着灶房:“榕山,等你们搬下山,我看这个推了,要么推了重新盖,没搭好。”
“我们商量过,推了之后重新盖,里面能放点东西,不过也不一定,等以后再说吧。”
“嗯,往后在山下做饭,省得来回跑,山洞里,夏天倒是能回来住。”
他觉得住在山洞还是有危险,不晓得哪天会塌了,虫子蚊子也多。
沈榕山点头:“夏天是一定要回来住得,我和温禾两个人都怕热。”
他因为火气大,最不喜欢过夏天。
苗招弟说道:“你们住在山脚下好点,我们家才热呢,尤其是晌午,屋内不能进人。”
当初沈文山宅基地买在他们家旁边时,就想和他们说了,但是他们钱已经给了,和里正说定,又没好开口。
“我看都差不到哪里去。”沈元山开口,“里正说,他们家屋子里也热的很,我之前还以为砖房会很凉快呢。”
前段时日卖货回来看到沈忠,在村口聊了几句,说到了这个事。
才知道,其实砖房并不凉快。
沈文山接过话:“是不凉快,里面闷得很,家家都一样。”
他去借斧头时进去过,闷人。
季温禾附和:“但要是说起暖和,还是砖房暖和,不漏风。”
木头房子和草房盖得再好,还是会从缝隙漏风进屋。
等过两年,手里钱多了,家里还是要盖砖房。
盖一套砖房,最便宜也要五十两,而且他们家要盖两层,厨房加上杂物房,西边屋子,没有一百两,估计不一定能盖好。
两年赚百两恐怕有点难,得三四年。
看这两年养猪如何,以后扩大养殖。
吃完饭,几人坐在院中歇着说话。
季温禾拎着篮子去菜地,加了几根黄瓜和西红柿,到小河边清洗。
一会撕玉米皮,沈榕山他们去砍玉米杆,今天一天把地里忙好。
转身回去时,看到牛桂兰回来:“牛婶,您去张家村了?”
“是啊,刚从他们家回来。”
“他们家怎么了。”递一个黄瓜给她。
“我不吃。”摆了摆手,说道,“张栓子正在家里发脾气呢,花了三两银子买个媳妇,到头来人财两空,一家子气的要死。”
“他那两个兄弟,张大强和张富贵,看笑话似的坐在他们家屋檐下,说什么我们都还没娶上媳妇呢,你怎么能比我们先娶上。”
“本来这两人是说笑的,谁知道张栓子正在气头上,从屋内冲出来,把两人扑倒在地,三个人打起来了,张根苗和尤秀花拉都拉不开。”
季温禾吃着黄瓜,津津有味地听着:“然后呢。”
“然后张大强和张富贵两人打张栓子,哎哟!你不晓得,两只眼睛被打得乌青,门牙还被打掉一颗。”
“张根苗和尤秀花哪里能饶了他们,把两人脸上都抓破相了,一手的血,啧啧,你是没看到,还有人在边上拍手叫好呢。”
这一仗打过,三家算是彻底闹掰了。
“温禾,我先走了。”
她去和其她人说道说道。
“哎。”
季温禾拎着篮子,从山脚下慢悠悠地回去。
后来,听说这三家人大打了一场,个个脸上都有伤痕。
最后是他们村村长出面,让人去镇上报官,三家人才歇停下来。
从此之后,三家变成了仇人,你抹黑我,我抹黑你。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这日,几人在院子中撕玉米皮,外面下着磅礴大雨。
“幸亏咱们昨天把玉米搬上来,要不然半夜下雨全都淋湿了。”
昨天晚上天空一大片乌云,夜里下雪的大雨。
季温禾扒开玉米皮,看到里面一个虫子,嫌弃地扔到沈榕山面前:“怎么个个都有虫。”
没虫子的太少。
有好几次撕开玉米皮,不小心把虫子给捏死了,弄得手上都是,把她给恶心坏了。
“虫子是多,我刚才看到一个玉米里有三条虫呢。”沈文山说道。
他们见怪不怪,玉米不长虫的太少。
他面前的篮子里扔了很多虫子,一会儿倒在鸡圈里,给鸡吃。
季温禾见他徒手捏起虫子,真心佩服他,她感觉玉米里的虫很恶心。
沈榕山开口:“温禾,你放着,我们来,你去烧点热水,陶罐里没水了。”
“好。”
天气热水,喝的多。
沈元山望着外面的大雨:“得亏昨天没有种白菜,要不然下那么大的雨,种子都给冲跑了。”
又说道:“大哥,明天不下雨整地,我和哥去,明天玉米差不多能撕完。”
他点头:“明天我去把篱笆拆了,以后鸡不用关进去,有点碍事,放一边晒干,抱回来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