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婉清她们做得布偶,杨老板说让今天给她送过去。”
沈辽好奇地问:“嫂子,您怎么不自己做呢,要给她们做。”
他听村里人说过,做这个布偶比绣荷包赚钱。
季温禾笑道:“因为我不会刺绣,我帮杨老板牵线搭桥,中间赚一点小钱。”
“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不自己做。
跟兰秋华学得刺绣,好长时间没上手,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对了,你跟大国叔在一起做工吗?”
“不一定,有时在一起,有时分开,我们住在一块,不过要是分开的比较远,我得重新找地方住。”
沈榕山问:“镇上的活计还是不好找?”
沈辽长叹一口气:“不好找,做工的人太多了,农忙的时候倒是好找,只是家里都要忙,哪有空闲来镇上做工。”
“对了榕山大哥,你们家房子盖得怎么样了,应当都快盖好了吧。”
“还没,元山和文山的房子盖好了,我和你嫂子的房子正在挖地基。”
季温禾接过话:“人多也快,十月中旬能盖完。”
“那你们家新房盖好请村里人吃饭不?”
一般家里盖了新房,都会请村里人吃饭,各家会送点东西去。
“请啊,不过得等我家的房子盖好,要是盖好一栋房子请客吃饭,手里没那么多钱。”
“对。”沈辽附和,“请村里人吃三次,是要花多少钱。”
而且请村里人吃饭,是不收礼钱的。
村里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大多都是送点瓜果,请客三次,太不值当。
到了村子,沈辽跳下车:“榕山大哥,嫂子,多谢你们,我回家了。”
“好。”季温禾转头说道,“沈大哥,你把东西拿回家,我把筐送给李婶家。”
米面卸在沈元山家里,一会驴拉去耕地。
“李婶。”
“哎。”李春红从屋内出来,“回来了温禾。”
“是啊,我把筐送过来。”
“你放院子里吧,一会我拿进屋,进来坐坐。”
“不坐了李婶,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改天再来。”
“成,慢走啊。”
季温禾应了一声,来到他们家的宅基地,几个人正在忙着。
打了声招呼回家,把两身布料分开,一个等去沈孤雁家那天交给钱红娟。
剩下的布料一会让他们三个人挑选,在给自己做三身衣服。
下雨天洗衣服,阴干后一股味道,只能等好天重洗一遍,得多备几套衣服换。
找出针线,再做几个月事带。
月事带三个月一换,反正现在手里有钱了,不用紧巴着过。
季温禾想明年自己种点棉花,留着到月事用。
每个月的姨妈量很大,一个月七天,去镇上买棉花伤不起,种点够自己用的。
实在不够用,再用草木灰。
这次买了两尺棉布回来,粗布和麻布用着不舒服。
不是她矫情,用麻布做得月事带,腿根被磨得很疼。
做好三条放进柜子里,剩下的等有空再做。
院子中,放着晒干的玉米,还剩几个没剥粒。
季温禾搬着板凳,拿一个空筐,坐下剥玉米粒。
不好的玉米粒扔进盆里,留着冬天喂鸡,好的玉米粒人也能吃,磨成面。
“温禾,忙着呢。”
她转头看去:“冯大娘。”
起身去厨房搬了一个板凳给她:“您坐。”
冯霞云坐在边上,拿起一个玉米:“大娘来找你,是有点事跟你说。”
“您说。”
“我听珠月说,婉清要是嫁人了,她就不能做布偶了。”
季温禾点头:“对,锦绣坊的杨老板和我说过,不找外村的人做,而且也不能带走,要在咱们村子里做。”
她一脸惋惜:“那没法子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
“冯大娘,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杨老板怎么说,我便怎么按她的话做,有人找您了?”
“我家一个亲戚,孙子满月,来请我们家去喝满月酒,没见到珠月,我就说了这事。”
“我和她说了,你做不了主,锦绣坊的杨老板只要她们四个人做,她非要让我问问,都是亲戚,我也不好直接说不行,让她走,所以过来问问。”
季温禾把手中的玉米棒,扔在另一个筐里:“冯大娘,珠月应该没有和你们说过,布偶做到明年六月份或者明年年底,布偶就不做了。”
“我听杨老板说,画样式的人画不出新样式了,而且等到了十一月份,两个月出一个样式,所以这个偶做不了多久。”
“您直接告诉她,布偶明年不做了,她要是想刺绣,不如直接去锦绣坊找杨老板,我只是中间帮忙找人,没有做主的权利。”
冯霞云点头:“我也明白,耐不住她催我过来问,有你这话,我就好回她了。”
她放下手中的玉米:“温禾,那我回去和她说。”
“哎。”
季温禾望着她的背影,决定等明年五六月份,布偶不做了,好好养家里的猪。
玉米棒倒在太阳底下晒,冬天烧火。
玉米粒装进麻袋里,抬到了沈文山的屋子,喂猪喂鸡,离得近方便。
下个月荒地的玉米能收了,近三亩地,应该能收不少。
一眨眼来到九月初。
“嫂子,我去卖货了,晚上把床拉回来。”
“好,路上慢点啊。”
“知道了。”沈元山点头。
到山下,和几人打了声招呼,驾着驴车出村。
季温禾把碗筷洗好,拿着耙子。
南边两块荒地草已经除完,昨天晚上地耕完了,今天把地整好。
这段时间,天一亮,沈榕山便起身,吃完饭就下山干活。
想在收稻子之前把房子盖好。
不过她觉得有点悬,估计还是得等到月中,房子才能盖好。
来到地边,看到李玉娇站在院子中,走过去:“玉娇,怎么在院子中站着。”
“嫂子,屋里待着闷,我出来透透气。”
“吴婶呢。”
“去菜地里割草了。”李玉娇从院子中出去,“你们家这几块地,草总算除完了。”
季温禾捏着肩膀:“可不是,累死我了。”
“眼下累了点,以后就轻松了。”
“以后谁知道,反正我现在累得很,你也别老是在家里待着,吴婶要是不让你出门,在院子中走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