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没有其他人手了吗?”苏远问道。
“有空余人手,但是......”黑绫两指按在地图上,并拢,将地图缩放。
图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黑色斑块,如同溃烂的疮疤,蚕食着原本完整的版图。
“灵怨最近爆发的愈发频繁了,观里必须时刻预留人手。”
“如果倾巢出动都去解决灵怨的话,那我们的大本营一片空壳不说,有新爆发的灵怨还会错过最佳解决时间段。”
“恶性循环一旦产生,想要补救回来就很难了,当初的江城就是这么沦陷的。”
“最艰难的时刻我们已经度过,决不能在现在掉以轻心。”黑绫沉声说道,“观里现在预留金和木两名执事,金负责坐镇大本营,木负责救火。”
苏远点点头,天天看电视的林默给了他错觉,还以为道观很悠闲呢。
“执事都解决不了的事,你觉得我可以?”
黑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吗?”
苏远老实的挠挠头,笑道:“不觉得。”
“我欣赏你的自信。”黑绫微微颔首,“既然如此,这件事就......”
“先让我考虑考虑。”苏远打断了他。
黑绫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可以,最好天黑之前能给我答复。”
苏远找了个椅子坐下,点上一根烟,思考着有关这次事件的情报。
棘手,近二十名天眷者都没有成功解决,但伤亡率不高;板块大,人数多,可蔓延速度缓慢......
确实是很奇怪。
可以先让起银鸿去探一下里面的情况,具体操作就是:开启【草间人】形态进入乐园,尽可能收集多的情报,最好还能联系上困在里面的官方成员。
然后找个机会死掉。
身死之后,起银鸿的意识回归留在江衍的本体,随后再次开启【草间人】,去帮林源他们看看在办公室走廊外的东西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的话,起银鸿正好再火速打车前往瀛海市来支援他们。
是鬼的话,起银鸿直接死掉,意识回归,然后再次开启【草间人】火速打车前往瀛海市来支援他们。
鸿子的能力就是这么好用。
此时正躺在家里睡觉的起银鸿也没想到,身为房地产大亨的儿子,他竟然也有被压榨剥削的一天。
这次行动带上大傻、江婳、鸿子......对了,还有我的顶级拍档解医生。
再加上影视乐园内的数十名官方成员,还有道观的土执事......
异常强大的阵容。
唯一的变数就是需要离开江衍市。
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苏远状似随意地开口:“说起来,昨天我在总部的医院,遇到了一个人,他是云纹组织唯一的幸存者......”
“嗯。”黑绫背对着他,语气平静,“他叫陈皓然。”
“陈浩南?!”
“然,陈皓然。”黑绫加重语气。
“奥。”苏远有意无意的问道,“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特殊,能让脾气暴躁的火执事屠远山留他一命?”
“他的能力叫【望气】,可以看到一个人近来的运势,观里认为这个能力在将来有用,下了死命令要留他的活口。”黑绫说。
“那其他人呢,就没下死命令留活口?”
“除了几个勾结永夜的首脑外,其他人都一样。”黑绫叹息一声,“只是屠远山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本来他连陈皓然也不打算放过,关键时候,是他的副手拦住了他......”
苏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西郊六院的地下室里还关着几个人,我没杀,要不要交给你们一并做掉?”
“不用了。”
黑绫依旧背对着他,淡淡说道:“那几人不过是枪,没必要赶尽杀绝,你自己处理吧。”
苏远没再说话。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
......
......
过了好几分钟,黑绫转过身来,无奈道:“行了,别试我了。”
“......”苏远沉默。
“你认为坐在我这个位置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黑绫负责处理观内的大小事务,相当于内务府总管,老板的秘书。
对于这个位置,最重要的不是能力,也不是实力,而是......信任。
老天师的信任。
黑绫这个位置的人,要是作乱反水,造成的危害也许比执事还要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虽说瀛海距离江衍只有百余公里,但毕竟你身份特殊。”黑绫说着,将一个锦囊抛给苏远。
苏远伸手接住,发现和当初玄阳道长送给自己的是同款。
是那个黑洞。
将解医生,林默,贪吃蛇从西郊六院送往云影镇的黑洞。
“永夜中高层已经被打断节,虽然会从下向上补充,但实力肯定远不如原来的10、J、q。”黑绫说道,“如果他们狗急跳墙,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得手只能派出K或者A了。”
苏远揣摩着手中的锦囊:“那大小王呢?”
“扑克牌里面最大的两张牌,但他们从未露出过一丝踪迹,我甚至怀疑永夜到底是否存在大小王。”黑绫道。
“那2呢?”苏远问道,“2在永夜成员中到底算大算小?”
2在扑克牌中算是较为特殊的牌面,通常根据玩法来决定大小。
如果是斗地主,那么2就是凌驾在A以上的大牌,只有大小王才能压一头。
而在有些玩法中,2是吊车尾,最小的一张单牌。
还有的玩法根本就不需要2这样牌,打牌前都会找出来丢掉。
那么永夜的2,究竟是哪一种?
黑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2是凌驾A之上的大牌,根据永夜的金字塔式通讯方式,那么能联系并知晓2存在的人,就只有A。”
苏远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永夜这个组织的管理模式内紧外松,那些编外人员和牌面低的人,就像是一群侥幸获得力量的社会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