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挂着泪珠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连忙起身跟在“江允澈”身后朝楼上走去。
林菲儿也想跟上去,却被“江允澈”拦住了。
“你留在下面守着。”
“哦,好。”
林菲儿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但也知道轻重,乖乖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目送着“江允澈”和红绡上了楼。
二楼,手术室。
“江允澈”进门就启动了自动消毒程序, 他一边穿戴手术衣、口罩和手套,一边问红绡:
“你想变成什么样子?”
红绡收回了四处看的目光,将怦怦跳的心努力压下去,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小心翼翼地递给“江允澈”:
“我想变成诡异生物喜欢的样子,还有,把这个植入到我的指甲里。”
“江允澈”接过小瓶仔细端详,正要打开时,红绡突然尖锐急切地叫道:
“别打开!有毒!”
“江允澈”听到警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挑了挑眉毛,看向红绡,举了举手中的小瓶,
“这是什么?”
红绡犹豫了片刻,紧张地来回看着小瓶和江允澈戴着口罩的脸,最终还是咬牙开口,
“是……鸦蛇上使的毒液。”
“鸦蛇上使?”
“江允澈”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等等!这不是林菲儿姐姐的主人吗?
林菲儿的姐姐,作为鸦蛇上使的人宠,竟然会帮红绡收集它的毒液?!
看来,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林菲儿那个憨憨丫头被完全蒙在鼓里。
不过,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你把鸦蛇的毒液植入你的指甲,是为了杀人?”
红绡摇了摇头。
“哦?那就是……为了杀某只诡异生物?”
红绡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秀气的拳头,低下头咬住嘴唇没有说话,整个身体散发出一种几乎无法抑制的仇恨气息。
这就是了。
“江允澈”看到她这副样子,随手将小瓶扔进垃圾箱,
“这东西没有用。”
红绡见状脸色大变,毫不犹豫扑向垃圾箱抢回小瓶。
她紧紧地抱着它,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江允澈”,
“你凭什么说我的东西没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鸦蛇用它的毒液杀死过很多跟它一样的强大诡异生物!我要杀的那只实力跟它差不多,一定能杀死它!”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喉咙里,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眼中露出惊恐:
“难道……你……你也是那些畜生的走狗……”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她猛然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绝望。
“江允澈”看着她,心中了然。
他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说没有用,就没有用。”
“先不说你那指甲能植入多少毒液,就算全部注满,你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液全部注入目标身体而不被发现?恐怕是刚刚破皮就能引起警觉。而且,就算你真的能够全部注入,就凭你指甲里那点毒液的量,能有什么用?给它挠痒痒?”
“那……那鸦蛇上使不都做到了?”红绡不甘心地问。
“江允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难得耐心解释:
“鸦蛇上使本身拥有强大的压制力,可以压制对方体内的能量流动,让毒液充分地注入目标体内。而且,它还能压制对方的自我防护机制,让毒液毫无阻隔地快速蔓延,给毒素足够的时间生效。这些,你能做到吗?”
红绡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绝望地摇了摇头,最后一点希望被残酷的现实碾压成碎末。
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她弱如蝼蚁。
片刻后, “江允澈”开口了,
“我倒是有一个更适合你的方案。”
红绡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什么方案?您尽管说!只要能让我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允澈”审视地看着她足足数秒之久,方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我可以帮你改造,但作为交换,你需要为我效力三年。”
“三年?!”
红绡心头一震,犹豫与挣扎在她的眼中闪烁不定,
“可是……我……”
仿佛看穿了她的顾虑,江允澈冷笑一声:
“你一旦报了仇,就基本活不成,更别说了三年了,是吧?”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
“以你现在的能力,面对任何一种诡异生物都脆弱得跟蚂蚁一样,即便你在它们面前被踩死,它们也不会为你的一声尖叫动容。但是,若有了我的帮助,你的生存几率将超过半数,而代价仅仅是三年的时间。你可以仔细考虑,如果不同意,随时可以离开。”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红绡紧咬下唇,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无力。
过了许久,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心理斗争,红绡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好,我答应你。三年……就三年!大不了就让那个畜生再多活三年!”
“很好。”
“江允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告诉我,你的目标,是谁?”
红绡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声音,开始讲述,
“他自称‘血蝗上使’。他……”
在她说话的同时,“江允澈”迅速在记忆中搜索相应的情报。
血蝗上使是一只体长三十多米的巨大暗红色血蝗,b级,浑身都是吸血的触手,喜好吸血,尤其是新鲜的人类血液,进食量非常大。它住在三环,身份与神卫府有关,也是他的目标池中的一员。
很好。
“江允澈”口罩后的嘴角微微上扬。
红绡讲完之后,忐忑地看着“江允澈”,担心他觉得对方太强,不帮忙了。
然而,“江允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紧张忐忑的样子,口罩后的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弧度,似乎是在欣赏她的勇气。
随后,他指向了手术台,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红绡小姐,请您脱掉衣物,躺到手术台上。”
听到这句话,红绡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旁边的准备室,迅速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并将它们整齐叠放好。
然后,她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像是走上舞台一样抬头挺胸走回手术台前,看了一眼正专注清点实验器具的江院长,深吸一口气后,平躺在了冰冷的金属板上。
无影灯下,她的肌肤宛如最顶级的羊脂白玉,细腻光滑,散发着柔和的象牙光泽。
她怔怔地看着顶上的无影灯,听着旁边轻微的实验器具碰撞声,神情缓缓放松,紧绷的背脊也放松下来,缓缓放平呼吸,直到一根针剂注入了她的脖颈,她的意识才逐渐混沌,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