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云笑吟吟把话接了过去:“嫂子,曹大哥还敢骂你呢?”
赵春花打开饭盒,笑眯眯说道:“他可没少骂我,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这话李彩云才不信呢,赵春花有多彪悍,大家都清楚。
曹彪要是把她惹急眼了,她是真下死手打自己男人。
也就是赵春花这种性子能镇得住曹彪,错一个女人,估计得被曹彪欺负死。
周勇听着她们聊天内容笑了笑,赵春花把饭菜一一摆在床头柜上。
“你们快吃饭吧!”
赵春花给他们两口子做的红烧排骨,酱炖豆腐。
“嫂子,县里排骨多少钱一斤?”
“一块三。公社排骨多少钱一斤?”
李彩云拿起筷子递给周勇:“排骨一块一。”
赵春花叹口气:“公社离县城不算多远,一斤排骨相差两毛钱……”
两毛钱能买十盒火柴,足够一家人做饭使用半年。
李彩云把话接了过去:“嫂子,你有没发现,今年物价大幅度都在上涨了……”
去年一根蜡烛三分钱,今年一根蜡烛涨到四分钱……
赵春花早就发现了,因此她还跟曹彪说过,在县城居住消费太高。
听完李彩云的话她才知道,不是只有县城物价在上涨,公社物价也有所上涨,不过就是没有县城物价涨多的而已。
周勇安静吃着饭,听着她们二人聊天,他心说:现在物价才哪儿到哪儿,再过几年,物价一年比一年高。
等进入九十年代,物价那是蹭蹭往上涨……
李彩云与赵春花聊聊物价上的事情,她们又聊起村里发生的事儿。
女人聚在一起就是家长里短,不过由于李彩云上班的缘故,所以赵春花在她口中没得到什么八卦信息。
等他们两口子吃饭完,赵春花坐一会提着饭盒回去了。
周勇下午睡了一觉,李彩云也眯愣了一会,三点多钟刘大壮与邢老七来了。
虽然他们在辖区派出所上班,可工作一点也不清闲。
周勇从他们神态上就能看出来,刘大壮与邢老七脸上都是疲惫之色。
“你俩这是有多长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
邢老七把话接了过去:“别提了,我得有半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了……”
由于今年物价上涨的原因,县城各个黑市人满为患,导致治安特别的差,经常出现打架斗殴事情。
周勇微微皱眉:“那你们岂不是很忙?”
邢老七点头:“就说今天上午吧,抓回来几个在黑市打仗的人,忙到下午我们才吃上饭……”
周勇与邢老七在聊天,刘大壮坐着居然睡着了。
见此周勇喊醒了刘大壮,让他去另一张病床上睡觉。
刘大壮是真困了,躺下没一会就鼾声如雷。
李彩云看看时间,她跟周勇打个招呼,起身去了副食商店。
她买了两斤苹果,又买了一些香蕉与麻花果子之类的食物。
李彩云提着东西回来时,刘大壮与邢老七已经走了。
“同志,麻烦让一让路。”
李彩云靠边站,一位病人由医生护士送入周勇所在的病房。
安顿好病人,医生护士一起离去,李彩云看看对方,来到周勇病床前凳子上坐下。
新住进来的患者年过五旬,头上缠着纱布,半张脸淤青不堪。
“他这是咋弄的?”
周勇摇摇头,意思他也不清楚。
很快几个医生护士折返回病房为患者腿部打石膏。
闹闹吵吵一个多小时医生护士才离去,李彩云瞅了一眼对方吊起来的腿:“他腿跟你一样,估计也是骨折了……”
周勇点点头,李彩云坐下,病房这时进来两男三女。
五人进来就吵吵闹闹,先是看看病人的情况,又在病房内争执了起来。
李彩云微微蹙眉,忍无可忍,她说:“这里是病房,你们说话小点声。”
五人看了看李彩云,说话声音压低了,可他们依旧在争执不休。
“死丫头,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你是个丧门星,果然打我的话来了,居然联合外人欺负自家人,你这是想造反……”
面对上了年纪女人的指责与咒骂,对面二十出头女子面上无悲无喜。
有个男人也许是听不下去了:“妈,你容玉莲解释解释。”
年纪五十出头的女人眼睛一瞪,尖酸刻薄的开口:“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显然是这丫头吃里爬外,要不然红莲能遭受这种委屈?”
周勇蹙眉,虽然不知一家人发生了何事,却觉得男人是个妈宝男。
这时二十出头的女人哭得死去活来:“我不活了……”
吵吵闹闹依然在继续,听得周勇与李彩云一脸懵逼。
又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冷眼旁观,周勇李彩云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没一会病床上的人悠悠睁开了眼睛,老泪纵横直呼家门不幸。
年过五旬的女人嘴角上扬,一只手伸入兜里,把兜里的信掏了出来。
“老头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刚醒来的病人看过信中内容如遭雷击,老人不可思议颤颤巍巍坐了起来,不等他在看一遍信件内容,递给他信的人不容分说把信撕得粉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点脑子,有点心的人都应该清楚,事情有些复杂化了。
周勇与李彩云对视一眼,由于不认不识,他们两口子只能静观其变。
很快,住院的老人与前来看病的妇人争吵了起来,渐渐李彩云与周勇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男三女被住院的老人驱赶离去,李彩云与周勇再次对视一眼。
“叔叔,你还好吧?”
老人半边脸淤青,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
李彩云本就是心地善良之人,她最看不得这种不公的事情,因此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老人哭得不能自已,看得周勇微微皱眉。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了这些儿女?”
经过老人的陈述,周勇与李彩云才知道,刚才探望老人的两男三女,其中一人是老人的老伴,余下那四人有两个是他亲生子女,剩下那两人是他继子继女。
“叔叔,你别哭了,有话慢慢说。”
住院的老人看向劝解他的李彩云,哭得是老泪纵横,打开话匣子,把自己苦楚讲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