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
周霞微微皱眉，眼中都是疑惑与不解：“干嘛送她们去县城读书？”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
程志刚之所以送两个孩子去县城读书，主要是想让她们远离危险。
周霞凝视着程志刚：“你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意思？”
若她知道孩子不在这里，周霞又怎么愿意留下。
程志刚掐灭手中烟蒂，他斜睨一眼周霞：“耍你是挺好玩的，每当见你因为孩子事情不得不让步时，我心中那叫一个爽。”
周霞望着程志刚，她愤怒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程志刚，你个王八蛋，我、我……”
她我了好几个字，气得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程志刚缓缓起身，瞧着周霞那气鼓鼓的小模样，呲着牙：“行了，不逗你玩了，我带你去接孩子。”
周霞杵在原地怒视程志刚，他皱眉，幽幽来了一句：“你倒是走呀？”
即便她在生气，为了两个孩子，周霞只能忍气吞声与程志刚走。
上了车，程志刚看看周霞：“这几年你在哪里了？”
周霞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因此她不言不语。
程志刚讨了个没趣，他也不介意，启动车子朝庆木县方向而去。
车子离开红旗乡，程志刚瞅瞅周霞：“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周霞不搭理他，程志刚开着车自言自语：“要是以后你能回来，让我看看孩子。毕竟相处这么多年，虽然她们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我对她们姐俩视如己出……”
“还有个问题要跟你说，她们不知自己不是我亲生女儿，因此在落户口时，我给她们姐俩改了姓氏……。而在你的问题上，我跟她们说，你在保密单位上班，所以即便是回来也夜里……”
周霞听着程志刚自言自语的话，突然间被感动的鼻子发酸。
“也不知这一别，以后我还能不能看见她们姐俩了……”
程志刚语气略显伤感，周霞听出来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为何不结婚？结了婚不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程志刚瞥了一眼周霞：“谁告诉你我喜欢孩子的？只是我与她们相处的时间长了，渐渐对她们姐俩有了感情……”
周霞瞄了一眼程志刚：“非常感谢你当初救下她们，更要感谢你能收养她们到如今。”
程志刚叹口气：“当初我之所以留下她们姐妹，以为你作为一个母亲，在思念孩子的情况下，怎么都会偷偷摸摸回来看看孩子，结果你这女人心是真狠，一走这么多年都没露面……”
周霞幽幽一叹，她说：“这个伤心的地方，有什么理由值得我回来？”
程志刚开着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回来？”
周霞思索一番，把自己回来的目的讲了出来。
程志刚目视前方：“看来你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是被伤的太深。“
周霞面无表情：“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吗？”
程志刚点点头，厚颜无耻的说道：“要不是我，你还在冷家遭罪受苦呢，所以你得感谢我。”
“你脸皮咋这么厚呢？”
程志刚耸了耸肩膀：“还好吧！”
“你？”
程志刚看着周霞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些恼火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满足感。
余下的路程，程志刚的嘴那叫一个贱，周霞被气呼哧带喘。
车子抵达孩子住处，一位五十多岁妇女给他们开的门。
“冯姐，把小霜小雪的衣服收拾出来。”
冯姐是程志刚雇佣照顾冷霜冷雪的保姆。
“收拾衣服？是要去红旗乡小住几天吗？”
程志刚摇摇头：“不是。你把她们全部衣服收拾出来就行。”
冯姐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了周霞脸上，她应了一声，回屋去收拾衣服。
周霞思索一番：“拿两身换洗衣服就行。”
程志刚笑着说：“把她们衣服都拿走吧，若不然留下也没用。”
周霞张了张嘴，程志刚一瘸一拐进了屋，她看了看，也跟了进去。
看着冯姐掏出来堆积如山的衣服，周霞愣怔在了原地。
“小程，这些衣服都要收拾出来吗？”
程志刚皱眉：“怎么这么多衣服？”
冯姐笑着说：“其中有一部分衣服她们都不能穿了，我没舍得丢掉，就一直保存到现在……”
程志刚哦了一声：“挑她们能穿的衣服收拾，不能穿的收拾出来干嘛？”
冯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周霞望着一大堆衣服，心情极为复杂。
从这一堆衣服上周霞能看出来，程志刚对自己两个女儿的确是视如己出。
冯姐边收拾一边说道：“昨天小雪还闹着要找你呢，没想到今天你来了。小雪要是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
程志刚很自然把话接了过去：“那馋丫头，指定又想吃什么好吃的才会闹着找我。”
冯姐笑着把话接了过去：“那可不是，小霜前几天还念叨你呢，说你只顾挣钱，都把她们姐俩忘了，因为这事小霜还哭了一通……”
程志刚微微皱眉：“冯姐，那你咋没托人捎个信呢？”
冯姐笑着说：“我答应她们，这个星期六带她们回去看你……”
周霞静静听着他们二人所说的话，目光忍不住落在程志刚身上。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竟然能对两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视如己出？
周霞目光飘忽不定，此刻她觉得这样的程志刚，即使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冯姐絮絮叨叨与程志刚说了不少关于两个孩子的事情，周霞就在一旁安静听着。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两个孩子放学时间，周霞终于见到了自己双胞胎女儿。
“爸？”
两个孩子在看见程志刚的那一刻，欢快朝他奔去。
姐俩抱住程志刚，吱吱喳喳了起来。
程志刚目光温柔落在她们姐妹身上，等她们安静下来，他才说道：“小霜小雪，你们不是一直想见见妈妈吗？你妈今天回来了……”
两个孩子目光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周霞，小姐俩抬头看向程志刚。
“爸，她是我们妈妈？”
程志刚望着红了眼眶的周霞：“她就是你们妈妈。你俩没发现，你们长相跟妈妈很像吗？”
冷霜冷雪长相与周霞有七八分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是母女。
姐俩相互看看彼此，像是在确认程志刚的话，这一幕看得周霞十分心酸。
当年她离开时，冷霜冷雪不过才两岁，时隔八年母女相见，想想就知周霞的心情。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滑落，周霞紧紧抱住自己两个女儿，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