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的死因中蕴含一个极大的秘密,其中充满了痛苦的记忆,出于他潜意识底层中的元神的自我保护,刻意让自己忘记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免得让他精神错乱,成了一个疯子。
特别是涉及到“祖龙”时,一旦冒出这个名词,想要深究时,他的脑子就好像被人用大斧头劈砍一样,刀劈斧凿,意识一片混沌。
更有一次,他在梦中闪过一个自己死亡的场景,看到自己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身穿华服的尊贵人影,朦朦胧胧地朝自己走来,他刚想看清时,大脑就如同五雷轰顶般,猛然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因此,他尽量不主动去回忆过去,更是刻意遗忘“祖龙”这个名词,哪怕这个词有时自然冒出,他仍是一笔带过,马上转移念头去想大秦锐士、师尊、师兄等其他事物,绝不深究其中秘密,以免自讨苦吃。
十几年来,这些先秦时期的记忆,有时是在冥想入定时出现,有时则是在睡梦时出现。
像今天这样,在翻译甲骨文、金文的过程出现,倒是头一回。
但是,江海天心中已有明悟,他翻译的古字越多,这种记忆自然会冒出越多。
此事,究竟是好是坏,他亦无法知晓。
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好了,咱们先歇一歇,喝喝下午茶,吃点点心。待会继续。”李如松抬起头,扭了扭略有僵硬的脖子,提议道。
江海天亦是一直伏案翻译,脖子略有不舒服,于是赞同道:“说得对,就由我去弄点茶点过来吧,顺便透透气。”
他回忆起一点记忆碎片后,的确是有点头痛,必须出去转一圈,呼吸新鲜空气,才好调整过来。
这个林场实验区,并没有什么大超市,除去食堂外,只有一个小超市,他买了些零食、坚果、奶茶后,就又回到宿舍。
进门之后,就听到真阳先生和李如松正在讨论。
“现在,我们已经翻译出了第一张的内容。这一张秘笈的末尾,刻了一个‘二’字,说明它在秘笈原本中应该是处于‘第二页’的位置。”李如松道。
“第一页,我猜或许是《太上秘笈》的总纲。”江海天迈步进来,插口道。
真阳先生点点头:“我也是如此认为的。第一页多半是秘笈的总纲,讲述《太上秘笈》的来由还有后面四十八页修行内容的梗概。”
“如此说来,第一页《总纲》岂不就是最重要的一页秘笈?不知落入何人之手?咱们手中的秘笈,共有九张,页码最靠前的是这第二页,页码最靠后的,是第三十三页。”李如松道。
“我详细揣摩了一下,第二页中的内容,不同段落之间没有紧密联系,可段落之内的内容,都是紧密相关的。大体上,论述的主要是关于人类的寿命,还有一点点篇章与‘人体经脉’相关。给我花费几日时间,细心排列,应该还是能把段落之间的先后顺序整理清楚的。整理清楚后,你们两个就可以依照这第二页的内容修行了。”真阳先生缓缓道。
他刚刚大略扫过几遍内容,发现第二页主要是讲人类和不同生物的寿命,而只有末尾的少数章节专门谈到了经脉,但讲得不够详细,以他推测,估计第三页秘笈可能是主要论述人体经脉的秘密。
“我们可以修行,叔父您不可以吗?”李如松不解道。
“哈哈,以我目前的修为,恐怕只有第三十三页的内容,能够对我有帮助,前面的这些东西,对我只有扩充眼界、增长见闻之用,不能非常明显地大幅提升我的实力。我与你都是出身医道世家,对于养生还有人体经脉算是非常精通的。”真阳先生道。
《太上秘笈》中对于经脉的论述,的确非常精妙神奇,远超古代中医,真阳先生大略看过那些错乱的段落后,亦是明悟了其中不少道理。
然而,他的修为太高,哪怕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有豁然开朗之感,对于实际境界来说,并无大用,不能助他完全突破到金丹之境。
毕竟只是第二页而已,算是《太上秘笈》中最简单入门的基础东西,只是讲得极其详细,包罗了各种流派、各种说法,甚至还有科学数据相印证。
那些科学数据,在李如松看来,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东西,恐怕是日后的科学家们研究出来的内容。
“当真是超越时代的巨着,神功秘籍,修道秘典。”江海天心中赞道。
“前辈,我们要不要先把第三十三页翻译出来呢?这样您就可以率先领悟,成为传说中的金丹存在。”江海天问道。
谁知道真阳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还是按部就班地来,依照页码次序,由前到后的翻译。这样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也能理清秘笈中的层次路线,或许其中提到的一些秘诀,对我亦有启发之用。”
接着,真阳先生忽然站起身来,感慨道:“没有得到秘笈之前,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掌握此书,弄清楚其中奥秘,好让我真正突破。但现在得到了几张秘笈后,仿佛失去了某种目标,消去了一些执念。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似乎我不需要此书,亦能得道。”
没有得到秘笈之前,心有所执;得到之后,斩却法执。
隐约间,真阳先生似有所悟。
“继续翻译吧,我感觉我们的翻译进度,可能会比预想中的快一些。把这九页内容先翻译完成,以后再来慢慢整理每一页内部的段落次序。”
“叔父,那个十日之约,咱们还要履约吗?”李如松突然想到此事,立刻问道。
真阳先生笑而不语,瞧了瞧江海天,示意此子替他回答。
江海天心领神会,朝李如松笑道:“十日之约,只是权宜之计。观音奴和赖紫薇,绝不会遵守这一点,他们搞不好还会篡改秘笈内容,弄出假秘笈来忽悠我们。要是按照他们的秘笈去练,百分百走火入魔,离死不远。反倒是陆庖丁,与咱们算是略有交情,人品也算可靠,他才有可能与我们私下交换秘笈。至于观音奴和赖紫薇,恐怕会互相争斗。”
“哼,我看你和那个神厨的女徒弟,眉目传情,分别之时,还约定好了‘十日之约,不见不散’,你的回复是‘必不敢忘’,怎么现在就准备反悔了?君子岂可失信于人?更何况是对一个女人失信?”李如松讥笑道。
江海天脸色一红,争辩道:“谁和她眉目传情了?!你可不要诬陷我!否则,下次在冷寒霜面前,我就说你对其他女人有想法,眼睛都看直了。我刚刚只是说十日之约是假,可没有说我们不需要去履约。这是两回事。”
真阳先生出来解围道:“十日后,我亲上万寿山永安寺,与陆庖丁交换秘笈,你们就不必去了。我想,那天陆庖丁也会如此,并不会带他的两个徒儿的。我与他分别时,心领神会,早就暗中沟通过了。至于赖紫薇和观音奴手中的秘笈,暂时就不做打算了。不过,九张秘笈本就在我们手里,他们未来某一天肯定会想办法来找我们要的,因此需要时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