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晨拿起相机就先走一步了,张宇拍拍沈之言的肩安慰:“别放在心上,他人就这样。”
沈之言摇头笑笑表示没在意,在张宇转身时收起脸上的表情,沉沉看着梁煜晨的背影。
“那个……之言哥,对不起,其实是我自己要求要去的。”陈浅浅忐忑不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并举手再次保证,“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沈之言对陈浅浅展笑,如沐春风,伸手想像往常那样揉她的发丝,却被陈浅浅找理由躲开了。
沈之言手落了空,身体微僵,眼底很快闪过一丝不满郁气。
“我都长大了,别总拿我当小孩嘛,就算之言哥是我哥哥也不行的。”
陈浅浅俏皮一笑,背起背包就追上前面的梁煜晨,朝后面的沈之言挥手,“我们快追上他们!”
哥哥,只是哥哥……
沈之言笑容僵住。
脑海突然很应景地响起了音乐,悲凉凄切,伤感的很。
“有一种悲伤,不想要与你分开,思念才背对背张望……oh~oh~无法遗忘……”
是朝白在放歌。
他语气很得意:[单纯演是不是觉得干巴,我给你整点配乐,感觉是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
沈之言回了他一个呵呵。
人都走远了,沈之言也不装了,慢悠悠跟上去。
要说沈之言为什么要费心思演上这一场,当然是借机加入梁煜晨他们了。
因为剧情里梁煜晨他们会误入一个坟场,还触发了那里的阵法,而这阵法是用来封印坟场里的怨灵邪祟。
那里大小怨鬼无数,即便女主及时赶到加固封印,也有上百只逃窜了出来。
支线任务可是让他活着逃离这里,一开场就和这么多怨鬼对上,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顺便试试能不能引出莫今淮],沈之言幽幽长叹一声,[我怎么知道他说的‘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他得主动出击。
沈之言现在在莫今淮心里依旧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昨晚留他一命不过是暂时的。
莫今淮被封在这里上千年,元气早已大损,他需要找个人解开封印,常人无法承受被怨气侵蚀了上千年的禁制,而阴气过盛的沈之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留沈之言的命是暂时的。
这爽感值仍是负数,可见莫今淮想杀便杀,想留便留,根本无所谓。
他得想个办法改变一下这种处境,不然等到攻略对象押他出去解开封印之时,便是他命尽之日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没出太阳,灰蒙蒙一片,整个小镇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色面罩,走在荒凉的街道上很容易让人心情低落。
他们四人现在就往东南方向走。
“煜晨哥,这里这里,拍这拍这!”
“这里有壁虎!”
陈浅浅拉拉梁煜晨的衣袖,还打算伸手捏住它提起来。
“小浅别乱摸,小心点。”
梁煜晨急忙拉起她,一脸汗颜,这小丫头真虎。
也没想到陈浅浅人看着娇软一个,居然不怕这玩意儿。
陈浅浅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转头就看见了树上的野果,又缠着非让梁煜晨摘下。
沈之言则保持人设默默盯着他们俩,面上神色越来越沉,实则已经分神和朝白看了不下两部恐怖片。
一心就是这么二用的。
张宇一路走一路举相机,这拍拍,那看看,最后打开地图看了眼,对前面的三人喊道:“喂,你们别走远了,我们去另一头的郊外,那里风景应该不错!”
风景是挺不错的,无数怨灵正等着他们。
朝白很快关了电影,[来了来了,坟场剧情来了]
十几分钟后,翻过矮丘,他们来到一条幽深泥路,蜿蜒曲折,两排的树林光秃,叶子掉落铺满一地,风吹过,卷着它们飘向对面的尽头。
远处隐约可见两座瓦房,被树挡着,很模糊。
陈浅浅踮脚往前看,心生疑惑:“这郊外还有房子啊?”
“有房子很正常,可能之前有人住在这里。”张宇率先上前。
走了几步用力闻了闻,脑袋没由来感觉有些发昏,晃了晃头,不在意地捂鼻子嚷着:“不过这里空气的味道好难闻啊。”
沈之言跟在后面,悄悄挥散挡在前面的鬼气,见前面的张宇还用力猛闻几口鬼气,心里直呼勇猛。
轻咳几声,委婉提醒:“可能是这里的空气不新鲜吧,小心病气入体。”
张宇满不在乎,“不碍事,我经常锻炼,身体强壮的很!”
继续往前走,有好几处都是残破的泥墙,斑驳的墙壁上爬满野藤蔓,前面的瓦房也越来越清晰。
只要翻过那个矮坡就能看到整个瓦房样貌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把陈浅浅头上的帽子吹飞了。
“哎!我帽子——”陈浅浅急忙往前追。
张宇还在纳闷哪来的妖风那么大劲,前面的陈浅浅突然惊叫起来。
“啊——”
三人抬头看过去,陈浅浅不知何时翻滚到坡下了。
“小浅!”
梁煜晨立马跑上去。
很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们。
坡下是一处很大的乱坟场。
入目一片白色挂条,土坟周围长满了杂草和荆棘,风吹起的冥币飘动,也吹动了坟墓周围的杂草、尘土。
一旁的瓦房冷冰冰注视着这一切。
显得格外荒凉和诡异,散发着死寂和不详的气息。
“呼——”
“呼——”
这时,远处传出的低沉呻吟声和冷风呼啸声,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坟墓里苏醒。
整个场景弥漫着一种恐怖和诡异的气氛。
梁煜晨顾不得这些,跑下坡把摔下去的陈浅浅扶起来。
“小浅……”
从他们这个高处视角往下看,这里就像一个大坑,把所有坟墓全部牢牢圈住。
事实上,这个大坑就是一个阵法,把无数怨鬼圈在了这里。
沈之言思索起来,那剧情里,他们是怎么触发到了这个阵法呢?
“疼疼疼!煜晨哥,你先别动,我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割着了。”
陈浅浅弯腰查看,小腿上的伤口涌出的血很快流到了地上,瞬间被吸入地下。
朝白立马点出:[是因为人血流到了阵眼上]
朝白话音刚落,坟场倏忽间掀起了一股巨大狂风。
沈之言仰头,眯眼看向乍然变得十分昏黑的天边。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