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见过很多漂亮的手,但这双比她见过所有的还要再漂亮一些,并且相当眼熟。
手伸进来后没有停顿,反而手腕一转开始扯一旁的墙皮。
坚硬的表皮撑了不到两秒,就被扯下来了一块。
紧接着有声音从缝隙中传过来。
“我就说吧,这块是最薄的部分。”
“路生哥哥你好厉害呀!”
……
“咚!”
“嗷——吼吼!”
最后那两下是六神撞到脑袋的声音。
惨叫声吸引了墙壁另一边的人,六神还在纠结是先惊讶还是继续惨叫的功夫,就见那只手飞快的收了回去,很快空出来的洞里露出半张脸。
“嘶哈……路生?!”六神从蹦床上跳下来,获得刚刚教训,他这次是站在边框上往下跳的。
洞口不大,但好在距离很远,基本上能看清楚里面的所有情况,路生大概扫了一眼,兴奋的和六神打着招呼:“六神!”
六神走到墙边,手指抠了抠洞口的渣滓,细碎的小白块噗噗往下掉,拿起来一块捏了捏。
笑死,根本捏不碎。
六神惊讶道:“你是怎么一拳把墙给砸出个洞的?”
路生回应道:“小时候我奶为了不让我乱跑,把我关在了她特制的木头盒子里。”
六神:“……”这跟他一拳捶通墙有什么关系?
路生仰头45度角,边回忆边继续道:“我就在里面到处敲,一块一块的试,总有一块比较薄的,后来就练出来了,不用试,敲两下我就知道哪一块最薄,然后想办法弄碎它,逃出去玩。”
六神神色复杂:“把你关在木盒里……你是犯了天条吗?”
“全校大会的时候,我把我们班主任的假发点着了。”
“……”
那确实该关。
路生说完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样,你掰左边,我掰右边,我们两个一起拆,效率会更高一些。”
六神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讲话,就看见路生的手又伸了进来,握住旁边的墙皮,使劲一拽,直接拽下来一个足球大小的窟窿。
“赫——”六神倒吸一口凉气。
路生手上动作没停,空间大了更好发挥,只可惜只有一只手能用,效率还是大打折扣,于是催促六神:“快,一起撕啊。”
六神咽了咽口水:“实不相瞒,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动作放到我身上,都能刷爆我的医疗卡。”
路生安慰道:“没关系的,这墙不是石头的,还没我奶用的木板厚。”
六神痛苦的捂住脸:“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它硬,是我的骨头很脆呢?”
路生停了几秒,将头伸进来张望了一下,确定墙壁前面没有任何东西后,朝六神挥了挥手:“你往后面走走。”
闻言,六神一脸懵逼,却还是很听话的退后了几步。
“再退后点。”
六神又往后退了两步,问道:“现在呢?”
“再退后点。”
六神这次退后了三步,问道:“现在呢?”
“再退后点。”
六神这次直接推倒了另一面墙的墙角,一开口,声音还没漏出来,就见路生朝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脚踹在了刚刚撕出的洞下面。
哗啦一声,墙壁被踹出足够三个人并肩出入的大洞。
墙壁不知道是节目组用了什么材料做的,一点灰都没有,但却有很多小白块飞溅出来。
打在身上不会让皮肤受伤,但会疼。
六神退的足够远,一下也没挨着,何禾坐在车子,完美躲过一劫,路生是发力点,再加上男主光环在身,连根头发丝都没有乱,唯一受到伤害的就只有为了近距离和路生贴贴无视他警告的宁秀秀。
“啊!路生哥哥,好痛啊!”
不过没有人在乎。
[这一脚孩子差点给我踹出来了]
[路爱妃,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姐妹们,官号发微了,导演说,他们实验的时候,四个大老爷们,用锤子凿了十分钟才开了一个洞!]
[嘶,这脚能把我直接踹到我太奶跟前]
[终于明白为什么霸总剧里,男主能在车门上锁的情况下,把女主一脚踹出去,还得滚上三圈了]
摄像大哥默默拍了拍头上的小白块。
就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何禾是在他们走近了才下车的,倒不是她耍大牌,纯属是因为她刚刚在海洋球里那顿扑腾,让原本就没好的脚踝又肿起来了。
毕竟是自己跟猪搏斗的导致何禾受伤的,路生心存愧疚的跑过去扶她下车。
宁秀秀边走边整理着卡在发缝里的碎块。
见到何禾后被小白块溅到的不爽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怎么哪都有你?”
“嘿,”何禾乐了,“不是你主动过来的吗?”
宁秀秀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你在这儿,我才不来呢。”
何禾站稳后,冲着那块还在噗噗往下落碎块的洞,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现在走也来得及。”
“你!”宁秀秀咬牙,心知自己和何禾斗嘴毫无胜算,转头攥着一缕头发凑到路生面前,“路生哥哥,这些东西卡在里面了,我弄不出来。”
路生表示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宁秀秀又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态,走到六神面前:“六神哥哥,你能帮我一下吗?”
六神十分乐于助人的伸出手,边摘边打量着她:“你看上去挺小啊。”
他来之前没做过功课,本以为节目里最小的就是路生了,一听到宁秀秀喊路生哥哥,再看她这一副发育不良的小身板,才发现还有个更小的。
宁秀秀佯装害羞了一下:“啊,人家都这么说,说我长得像初中生。”
说完还不忘挑衅一下何禾:“何禾姐姐,你说对不对?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何禾姐姐长得太着急了,像生过两个娃娃的,一定不会明白的,对吧?”
何禾扯了扯嘴角:“那是,谁能有你年轻啊,不过,我看你也不像初中生。”
宁秀秀知道她嘴里没憋好屁,但还是好奇道:“那像什么?”
“像受精卵。”
宁秀秀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
但笑容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了何禾脸上:“谁年轻得过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