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还未过下午五点,就已经完全结束当天的所有流程。
下楼,刚走出集团大门,远远就看见了文静的男朋友骑着摩托车,停在路边等待。
那年轻小伙看起来像是大学生,比文静小几岁的模样。
显然,这位并不是上次文静说新交的礼城男友。看样子,这是新上任的北城男友。
他见女朋友同苏裕一起走出来,坐在摩托上,很大方地朝她们这边挥了挥手。
在路边客套几句后,苏裕目送他们离开。
回酒店的途中,路过便利店,买了几包小零食。结账时,又鬼使神差买了一包江尧常抽的烟。
出了便利店,慢悠悠走在路上,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买烟?是已经默认他没有了,才接受的别人的女士烟?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她也已经离开培训的地方,走得也不算快。
可到目前为止,手机仍然没有接收到信息,他是什么意思?
在距离酒店大门大概十来米的样子,苏裕看到前面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在北城,路上随处可见豪车,那辆宾利其实并不起眼。
唯一让苏裕注意到它的原因是,司机从车窗伸出一只手,抖着要掉落的烟灰,而后手就搭在车窗上,也没收回。
那衣袖和夹烟的手,倏然让她忆起去年刚见到江尧时,她第一次坐他的车,他嘴里含着烟,忍着没点火的模样。
以及几个小时前,他站在消防通道的楼梯间,手里夹着点燃的烟,背对着她的画面,她同样无法忘记。
收回神色继续往前走,没成想刚到那辆宾利驾驶位,车辆便发出了两声急促的鸣笛声。
江尧脸上还戴着那副斯文得不得了的眼镜,身上还是那件白色衬衣,目光深邃,落在她的脸上。
“上车。”
语气随意,姿态慵懒,仿佛下午的那场突然相遇的,没有明显表态过的,种种不愉快的情绪,从未发生。
男人看见苏裕转头,那一刹那,从惊讶到欣喜,再从欣喜到恢复正常,
她犹豫了,站在原地没动。
两相对视,江尧另一只手还覆在方向盘上,收回夹着烟的手,随手将它丢在了仪表台。
其实从理智上来说,苏裕应该绕过车头直接上车,可她却站在离他两三米的地方,怎么也组织不出语言去诉说心里的别扭。
正想着,江尧便从车上下来,从副驾驶拿出他的西装外套。
在苏裕反应过来前,那件意外套就已经挂在了她身上,并由着他将自己的藏在衣服下的头发理出来。
“降温了,你就穿件薄衫外套,容易凉。”
他推着她双肩往副驾驶走,那西装外套隔绝掉大部分,太阳西下时所降温的冷空气。
她坐上副驾驶位,他拉过系安全带替她系上,侧脸在她面前,只间隔了几厘米距离,男人的体温扑面而来。
脑海里,不自觉就想起了一些让苏裕感到无地自容的画面。
江尧起身,绕过车头回到主驾位,在手机上翻着附近商场有什么吃食。
“想吃什么?以前你爱吃的那家烤鸭几年前闭店了。”
“……”苏裕没回他,但她看着江尧,眼神中满是——我一点也不想说话——这种意思。
“我和她就只两家长辈认识,在国外,留子之间多照顾了些。她刚回国不久,不知道怎么进了总部,就聊了聊。”
“……”苏裕视线瞥向一边,依旧没有回话。
江尧也没顺着她继续解释,手仍然滑动着手机上的App,找附近合适的餐厅。
“那你呢,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要过来学习的?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
说到最后一句,才转过头来,看她的表情,还伸过手去拢她挡住侧脸的头发。
“要你管。”
苏裕推开他的手,江尧的手就这样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脾气一下就冲了上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言语间还带着一丝委屈和娇嗔。
“几个月时间,你现在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谁惯的啊?”
江尧笑了,收回半空中的手,面上是难以掩藏的笑容。
“我就这么大脾气,不行吗?!发脾气,还需得着谁!”
“行~”江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当回事地又问她:“吃寿喜锅吗?暖暖。”
“随你个便。”
她说完,便从包里拿出刚刚买的那包烟,扔在江尧身上,却一不小心正中靶心,男人瞬间捏紧了方向盘,头低着偏向了另一边的窗外。
苏裕扔完顿时就后悔了,再怎么生气,这行为都很没品,何况现在还歪打“正”着。
她想问他有没有事,嘴唇微张,出口的却是:“我还以为你生活技能退化到,连自己买烟都不会了!\"
江尧速度很快地松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面对着他的脸。
一个太具有攻略性的吻,在两人之间拉扯。
苏裕脑袋一团乱,她双手用力地推着他的肩膀,却被他另一只手擒住她其中一只手腕。
而男人带着热度的掌心,用着力,让她正脸无处可躲。
那小小的脾气,也只不过是暂时刺激下才形成的冲动。
她还没有冲昏头脑到在大马路上,路人随时转过头来看一眼,就能看到主副驾驶上的两人在激烈接吻。
江尧察觉到她反抗明显的动作,可越反抗,他便抓得越紧。
直到感觉到她松了力气,似是投降,冷静下来后,才减轻了手上的力度。
没有直接放开她,而是轻柔地碾了几下唇瓣,似动物安慰受伤的弱小,而后才拉开了距离。
江尧盯着她的眼睛,放缓了语调,把玩着她刚刚扔过来的烟盒,问她:
“原来你是在吃这个的醋?”
苏裕觉得有些丢脸,仅仅只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抽了一根别人散的烟,她就自乱阵脚成了这样。
如临大敌般对他发着毫无道理的脾气,像是她真的抓到他们有什么越矩行为似的。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她心中的怪想。
只因那个女生太过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