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间，庄园、街道乃至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破碎。
紧接着，苏墨不断地出现在千变万化的景致中，静静地作为观察者，见证人世万象。
“够了，该回到现实了。”
许久，苏墨轻轻勾起嘴角，最后一瞥深邃的苍穹，彻底脱离了颠倒乾坤的幻想境地。
虚无破妄！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姬霸骁艰难地看着苏墨，一脸震惊到无法相信的表情。场景持续破碎，姬霸骁脸色愈发动摇，身躯逐渐垮弱。
不觉间，姬霸骁已瘫跪在地，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如纸。直到最后一重幻境崩灭，他如同燃尽灯芯般疲惫不堪。
“心中已有完备，无需他求，果然不假。”
“你在...说什么？”
“让我告诉一个秘密吧。”
“嗯？”
“我拥有一个天赋，任何精神攻击对我无效。”
苏墨含笑，“百生轮回，不错的体验，谢谢你。”
“你！”
姬霸骁颤抖的手指向苏墨，随即猛地震颤几下倒地，再无声息。
“打得漂亮，姬...姬家主也没这般轻描淡写赢得过我。”
冷峻的嗓音响起，甘霜笑容可掬出现在苏墨面前，“稍有遗憾的是，不仅姬家覆灭，战争早已收场。”
“你也挺不错。”
苏墨望着少女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微微笑了，“是如何获胜的？”
袋子内赫然装着威廉的首级，他的双目圆睁，恐惧至极，像是见到了神灵降临。
“他专注于抵挡我的剑，却忽略了我真正的力量才是最强。”
“于是，在这个契机下，我将他体内的血都凝成冰晶。”
甘霜冷静道，“然后，我把他一点点砸碎了。”
“小姐这种战斗方式...”
苏墨微微一愣，苦笑回应：“的确强悍。”
“哼！害怕了吗？”
甘霜略显得意地高昂着头颅，显露出如玉般的白皙颈部。
“...去看看小雨她们吧。”
苏墨笑了笑，“姬家覆灭，我们只需静待命运公会的报复就行了。”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
甘霜点点头：“小心些。”
“放心，明天我就和小雨去北宋，你应该更要小心些才对。”
甘霜：“...”
苏墨跟着甘霜，一同踏入姬家的第二座楼宇。客厅中躺着七八名失去生机、神情空洞的外籍男子；还有一名四肢被削，口中满是大蒜，满脸痛不欲生的男人。
男子胸口刺入一根粗大的木钉，将他钉死在墙上，鲜血沿着木钉滴滴落地，骇人心魂。
楚秀儿身着黑色的长袍，沾满血渍，站在客厅尽头，漠然看着这一切。
姬家高层约有几十人，皆脸色铁青，低头瑟瑟发抖，不敢起身。
纵然他们见识颇丰，也未曾经历过如此场景。
明明只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绝世佳人，刹那间释放出山骸般的凶煞之气，犹如远古巨兽般强大。
想起方才楚秀儿无情杀伐，几个气焰不壮的姬家长辈已被吓尿。
“先生，霜小姐，你们来了。”
楚秀儿望见苏墨，收起杀气，满心喜悦上前迎接，微笑道。
“随意走走就好，不用挂念。”
甘霜微笑着说罢，便将威廉的头颅挂在了衣帽架上，独自踏上楼梯。
超阶吸血鬼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灵魂也不同于常人，需用特定手段摧毁。
见到甘霜淡定的样子，一众姬家长辈更是心惊胆战...
“算是报答了吧？”
苏墨伸出手指拢起楚秀儿略微散乱的秀发。
“差不多了，当年屠我全家的人，此刻都在其中。”
“当年命运公会对一项国际悬赏感兴趣，目标是我祖先偶然得到的神器。”
“悬赏级别太高，他们无权了解详细情况。”
楚秀儿吐出一口郁气，“他们甚至连那神器是什么都认不出，只记住了类似一支笔的形态。”
“无妨，我们与命运公会之间已毫无退路。”
苏墨安慰道：“下次遇到他们高层，甚至那个小丑，再问问这事。”
“...先生作主即可。”
楚秀儿沉思片刻，指向地上的杀手群体，“另外...嗯，小襄的仇恨也得以清算。”
“我用‘失心渡’逐个查看了他们的记忆，发现了小襄的父母也被他们所杀。”
施放‘失心渡’会带来极大的精神负荷，甚至导致不可逆转的脑部损伤。
然而，这点小事显然不值楚秀儿挂怀。
“动机呢？”
苏墨点了点头问。
通常情况下，直视目标的记忆较为可靠。
虽然顶尖高手能加密甚至改写记忆，苏墨却觉得那类强者不至于充当低阶杀手。
即使是改写，也只可能是重要记忆。
若是随随便便执行一次任务就改动...
估计不久就得精神病了。
“小襄的父母均是卧底在外地的龙组成员，或许是暴露了身份。在黑市有悬赏发布，命运公会区域高层领取并安排他们行事。”
楚秀儿无言，“从他们记忆中得知，接受悬赏之人死于林擎苍手中。几年后，悬赏发起人全家被黑吃黑灭门。”
“那些人，回头询问一下襄儿的意见。”
苏墨点点头：“悬赏人的家庭是谁灭的门？”
“就是那个钉在他身上的人...”
楚秀儿面色有些微妙：“看来，他也算是你的老朋友了？”
“确实是我的故人，当初的第一个世界得益于他，才加强了整个世界的力量..”
苏墨感慨万分，抬眼看她微笑：“很久不见了，你变成吸血鬼后也没强大多少嘛。”
上次相遇，天河水师为大金的国师兼密宗法主...
风光无限，并一度让苏墨感到困扰。
可惜，如今却被对付吸血鬼的专业药方折磨得虚弱不堪，如丧家之犬。
差距明显！
天河水师见苏墨目光如炬，燃烧愤怒，短暂挣扎了几下。
可惜大蒜塞得好，他此刻的力气早已大不如前。
终未能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此人原来的实力，看上去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