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郑旦焦灼地等待着前方的战事。
勾践本就占据人多的优势,如今范蠡又去支援,想必夫差现在必定是凶多吉少,可我也只能无力在此静静等待着山谷那边的消息。
“西施,你说谁会赢?”郑旦亦是朦胧着眼看着前方,轻声问道。
“不知道。”我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身子靠在车壁之上,这生死存亡之刻,我定是希望夫差能够成功脱困,可是夫差身边只有几千人,能敌得过范蠡带的三万兵马么?
天空阴霾密布,苍范大地上血流成河,长矛和利剑都折损残破,半掩在泥士和尸骨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是大王!是大王过来了!”正在这时,驾车的将士手指着前方,激动出声。
大王?
我身子一凛,下意识第一反应竟是夫差。
然而待我与郑旦细看过去时,只见来人却是勾践,他驾马狂奔而来,身上早已丢盔弃甲,血迹斑斑,凌乱的发丝落在额前,十分的狼狈,跟随他身后的还有黑压压的一团士兵。
“是越王!”郑旦亦惊呼出声。
看勾践这般模样,想必在夫差那里定是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夫差此刻也定是抵抗到了极点吧。
“军医、军医在何处!”跟在勾践身后的一将士见了我们在此等候的一行人,语气焦急道:“快给大王止血治伤!”
勾践离得近了些,我这才发现他脸色已是惨白,只是强撑着驭马前行,他的右腹部鲜血直冒了出来,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剑伤,随行将士又将他小心的从马上扶了下来。
“来了、来了!”随行的白胡子军医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见勾践此时情景大骇,连忙奔至勾践身前紧急敷药止血。
随行将士又为勾践紧急搭建了一个营帐,将勾践安置平躺治伤,勾践躺在草席之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落,面色苍白如纸。
白胡子军医忙着救治,还好,勾践身上的血似乎是止住了,我与郑旦见此情形,不敢多言,只是安静地待在一旁,勾践看见我与郑旦两人之时,眸子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与惊喜,缓而似乎是被腹部的疼痛拉扯,面容又揪在了一处,显得十分难受,说不出一声话来。
见他如此情形,若是范蠡再来晚一点,恐怕凶多吉少。
“范将军人呢,还在山谷与吴军拼杀么?”郑旦问向勾践随身的将士,焦急着问道。
“你……你是?”勾践身边的将士不识得我与郑旦,见郑旦急迫的眼神,有些不解。
“他们就是郑旦与西施姑娘,范将军说了,她们是我们越国的功臣。”为我们驾车的那个将士上前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将士听了恍然大悟,望着我与郑旦竟又有了一丝敬佩之色,又回道:“大王被夫差所伤,幸好范将军来得及时,吴军见了援军,已向山谷外退败逃离,范将军命我们先行救治大王,他带着将士前去追杀夫差,料想夫差插翅难逃!”
“我看范将军那模样,定是要取了夫差首级才肯归来!”那将士又带着些激动与兴奋道。
我听了他所言,身子一颤,还好郑旦及时扶住了我才不至于瘫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