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珂立刻确认自己的面具有没有戴好。
摸到脸上的坚硬质感,她放下心来。
她自认为自己和五年前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不会轻易被人认出,更何况现在又把脸遮住了。
透过面具,李鸣珂看见魔尊栾华坐在魔界代表的首位,冷冷一笑。
落在她身上的强烈感消失了,栾华低头和身边的骨缥说了几句话。
李鸣珂立刻向台上看去。
何寻的舞蹈很精彩,没有出任何差错,享受着众人的簇拥。
她又将面具紧了紧,护着何寻下台。
何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擦了擦汗,“太吓人了,没出什么差错吧?”
“没有,你做得很好。”李鸣珂给她披上外衣。
就在两人准备换身衣服回去时,李鸣珂听见远处的脚步声,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门口不是有人在把守吗?
但是那人只说了几个字,守卫就让开了路。
李鸣珂将何寻护在身后。
看清来人,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鸣珂。”缙云仙尊先是叫了李鸣珂的名字,然后向她身后看去 ,“……半见。”
何寻情不自禁地喉咙滚动。
李鸣珂注视着眼前之人,浑身紧绷。
李鸣珂没叫他师尊,何寻也开不了口。
“我的两个徒弟怎么都对我如此戒备?”
缙云仙尊向前一步,两人同时后退。
李鸣珂展开双臂,紧紧护着身后的何寻。
“这是什么意思?”缙云仙尊的脸上露出笑意。
“师尊,外面的祭祀还未结束,您身为仙门之首,理应在外面观礼。”李鸣珂声音冷冷。
“哦?”缙云仙尊看着她笑,“那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鸣珂咬紧牙关,一字一顿:“无关?天下人难道和仙尊无关吗?”
事已至此,她不愿再叫他师尊。
“天下人?”缙云仙尊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话,“当然无关。”
李鸣珂知道自己的师尊心冷,但没想到他会到如此地步。
“那天下人,在仙尊眼里是什么?”
“蝼蚁,灰尘罢了。”
不屑一顾。
“啧。”李鸣珂撇嘴,又问,“那仙门之人总和仙尊有关吧?难道仙尊也要弃他们于不顾?”
“仙门?仙门之人和凡界之人又有何区别?”
李鸣珂大声问道,“那仙门之人现在备受困顿,难道仙尊也无动于衷吗!”
“自然。”声音毫无波澜。
碎玉噌的一声出现。
并非李鸣珂召唤它,而是受主人情绪波动的影响,它感受到强烈杀意,强行飞出。
怎么可以!
“仙尊心中无天下人,连自己人都没有!为什么为‘尊’,凭什么为‘尊’!”
缙云仙尊看着一脸怒容的李鸣珂,平静道,“并非我自己想,是他们自己愿意这样。”
“不是我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我。”
李鸣珂只愤怒一会儿,就沉静下来。
“仙尊您说得没错。”
事实很可悲,但事实就是这样。
为了与魔界对抗,也为了树立仙门的威严,仙门必须要有一位拿得出手的“仙尊”。
缙云是最适合的人。
“如州如何没落的你也知道,只要我想,仙门可以有同样的结局。”缙云仙尊似乎在说着和他无关的话。
“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他向她走去,“你知道的,我心里装着的只有一个人。”
李鸣珂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