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回头看去,就见桃夭和清风二人朝着他们走来。
看来刚刚自己说要教训她的话俨然被她听见了。
“阮软,你要教训谁?”
“没谁哈哈哈。我好饿,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阮软就拉着乔霁枫和刘若然往雅香阁前厅走,她可不想一会儿和桃夭干起来。
不过好在桃夭身边有清风安慰几下也就好了。
席间五人用餐独留阮软一人孤单,这时她无比的想念自己的崽崽,要是他在这里,定然比桃夭和清风还要腻腻歪歪。
阮软发呆的时候盯着乔霁枫和刘若然,见他二人分别了这么久现在依然相处的这么和谐,阮软真是心生宽慰啊。
好在岁月悠悠即使漫长,也没有消磨掉人心里的那份美好。
午膳之后小憩了片刻,乔霁枫就去帮自己的妹妹收拾行李,现在他回来了,总不好一直赖在这里,还是回家的好。
而且妹妹年纪也大了,以前这个家都是他在撑着,他一男子,终究以后还是差点事。他要在短期内快速的培养妹妹,看看还能不能在今年的秋闱上有所成就。
这样以后他在给妹妹相看亲事的时候,也能寻一个好一点的男子。
刘若然听了他哥哥的想法以后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着将来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哥哥,才能不枉费哥哥对她的一番苦心。
待到晚间用膳时,桃夭是怎么也不肯放过阮软,定是要跟阮软喝个不醉不归。
可是阮软还记得凤牧霆对自己的嘱咐,一个劲的推辞,但是拗不过桃夭胡搅蛮缠的劲。
于是阮软只好想个办法,这办法便是她将普通的酒换成了天界的琼浆玉露。
这酒乃是天界仙人所酿,因此酿酒用的东西自然也是一些带有仙气的东西。
所以这酒仙人喝了没有什么事,但是凡人喝了,定要醉上个七天七夜。
阮软将这酒分别倒给了桃夭和自己,避开了其他人。
当喝下以后阮软在心中默念了三个数,桃夭“咚”的一声就醉倒在了桌子上。
阮软大笑:“这就是她要跟我喝个不醉不归,现在她倒是醉倒了,可我还清醒着呢,真是没劲没劲。罢了,既然她都醉倒了,那我便先行了离开了。”
说完阮软便打算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阮软怎么走的好生急切。”
“乔兄难道忘记我宫中还有一个人等着我呢嘛,我要是回去晚了,他怕是要担心死了。我就不送你们二人回府了,一会儿清风会安排人护送你们的。”
说完阮软看了一眼清风,只见清风点了点头:“阮姑娘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既如此我便先离开了。乔兄,改日我们在宫中再见。到时候还记得带上家妹来宫中看看,凤霏沅那边还未见过呢。”
“是。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好。”
言罢阮软便快速骑上了马赶回了宫里,好在这一路路上也没什么人。
而在阮软离开以后清风则负责安排人护送乔霁枫二人离开。
一开始乔霁枫也不想麻烦人,但是清风提醒道欲要离开雅香阁必须按照他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若是没有人带领,只怕两个人是走不出这里的。
乔霁枫想了一下来时,也没再推辞。
主要是他也没能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参透所有的机关。
等到阮软回到宫里的时候,凤牧霆正板着自己的小脸坐在书案前看书。
“怎的不把烛火点的亮一些,如此昏暗小心伤了眼睛。”
阮软不免关心,然后还掏出了火折子又点燃了几个蜡烛。
凤牧霆闻言抬起头,见到阮软那一刻脸上便有了笑意:“你回来了。”
“恩。”阮软抬头摸了摸他的发顶,“吃过晚膳了吗?”
“吃过了,在太晨殿同阿沅和元鑫一起吃的。我这不也刚回来没多久,想着你还没回来就先看会子书。你喝酒了吗?”
说完凤牧霆还靠近阮软仔细嗅了嗅。
“喝了。”
“怎么没有味道。”
“喝的少。桃夭不行,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见此我也就回来了。我可是没有忘记你同我说的少喝一点。”
凤牧霆笑了一下:“阿软真好。我说什么都记在心里。”
“没办法,谁让你占据了我的整颗心呢~”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浑身都抖了抖,好肉麻啊,受不了。
......
而凤霏沅则在凤牧霆离开以后被大监传旨叫到了御书房。
“孩儿给母皇请安。”
“阿沅来了。”
“是。不知母皇有何吩咐。”
“再过三日宣南国的人就要到了,到时候负责迎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
“至于你和元鑫的婚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儿臣心悦于他。”
“这一点朕知道。朕想问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越快越好。”
凤霏沅说完此话这脸都红的透透的了,她这样是不是表现的太急切了一点,给人的感觉不好啊。
毕竟这太女不都应当是稳重一点才好嘛。
正当她以为母皇会教训她几句的时候,只见母皇大笑了出来。
“以前只当我孩儿一心为国,老成持重,从未想过有一日还能见你如此急色的样子,倒真是新奇新奇。好了,既然你想早日成婚,母皇就满足你。等到了宣南国的人来了,朕就与他们好好商议,争取让你早日将太女夫娶进东宫。”
“多谢母皇。”
......
旨意下达以后,凤霏沅就忙着带着礼部的人操办事项。
这段时间,礼部可谓忙的四脚朝天。
安排下去以后,相聚的日子总是来的很快,宣南国的人这日辰时三刻便进了这凤都城。
在凤霏沅和阮软的接待下,很快就将人迎到了宫中。
说实话,这种场合阮软是不想来的。
在启祥殿里抱着凤牧霆睡懒觉多好,但是无奈这凤霏沅一大早就过去将自己拽了起来,美其名曰为这样对宣南国更加重视,实则则是不然。
其实是凤霏沅怕她自己见罗元鑫的娘家人,怕他们不喜欢自己,这才拉来了阮软。
阮软口才好,即使她说错话了,也能随时找补回来。
罗潇云站在罗国公罗恩月身边,看着凤霏沅忙前忙后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在这是认真对待他们了。
不过...
她四下张望了几眼,怎么瞧不见元鑫。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将凤霏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元鑫呢?”
“他还在太晨殿呢。我起的太早了,想着让他再多睡会儿。一会儿等你们见完我母皇,我皇兄就会带着他过来的。”
罗潇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还知道心疼自己未来的夫君。”
“嘿嘿嘿。姐姐您就别夸奖我了。”
罗潇云白了她一眼:“谁是你姐姐啊,别攀亲带故的。”
凤霏沅也干脆放下了身段,厚着脸皮贴了上去:“这次你们来不就是为了商议我和元鑫的婚事的嘛,那么日后成了婚,你是他姐姐,自然也是我姐姐。”
“那你们不也还没成亲呢嘛。”
“都一样都一样。早叫晚叫都得叫。”
“你...”
罗潇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罗国公回头看了过来,凤霏沅立刻板正了身姿,乖巧听话的看了过去。
“罗国公怎么了?”
“无事。”
罗国公在二人身上扫过一眼,随后看向了跟在凤霏沅身边的阮软一眼然后就扭了回去。
“那个人是谁?”
罗国公身边的侍卫回头瞄了一眼:“回国公,那位女公子是大兴国的新任国君,不日还要即将迎娶凤启的三皇子。”
“哦?竟是她?我听闻她仅仅用了不足一月的时间便将大兴混乱的朝政处理好了?”
“是。确实如此,并且奴才还听闻这位还在大兴国开放了科考政策,男子也可入朝为官,说什么...什么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罗国公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这三个字,心里不以为然。
她觉得阮软能够这么快的把握朝政,背后少不了凤启的支持。
而且对于阮软这种弑母夺位的行为,她心里不耻。
所以在接下来的相处过程中,这位罗国公便开始处处刁难起阮软。
阮软一开始不以为意,可是后来她慢慢觉察出了不对劲。
“白白。罗国公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我自问我好像没有得罪过她。”
“宿主。还不是因为当日你在大兴的所作所为被有心之人传播了出去。她们不喜你开放科考制度,便传出了你一堆黑料。说你的位置根本就不是前任皇帝禅位而来,是你弑母夺位。就这样传着传着,消息散步的越来越广。罗国公她也被传闻给蒙蔽了。”
“呵,竟也是一个盲目之人。我原以为像元鑫那样的好男儿,他的母亲定然也是睿智非凡,竟不料也难免被人蛊惑。”
“那宿主你...”
“她若敢刁难于我,我绝不会忍气吞声。我好歹现在也是堂堂一国之主,若是被她欺负了,日后大兴就真的没人瞧得起了。”
“可是这样你不怕搅坏了凤霏沅和罗元鑫的婚事?”
“不怕。因为凤启和宣南联姻是势在必行,若是她不愿,罗元鑫也会反对的。更何况,这里还有罗潇云,她可是那日的见证者之一,有她帮我说话,这婚事就不会被我搅黄。”
待两国商议好联姻事宜,晚上就是宴席。
宴席之上阮软坐在罗国公的对面,她倒要看看,这个罗国公是不是真的没脑子来针对自己。
果不其然这宴会刚刚开始没多久,对面的罗国公就开始了挑衅:“老臣听闻三皇子不日也要成婚,就是不知在场哪位是三皇子的良配了。”
阮软闻言一笑,来了,作死的人她来了。
阮软起身对着罗国公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罗国公对此没有回话,场面就僵在了此处。
阮软也懒得管,冲着陛下行了一礼,然后就坐下了。
“这位女公子好生没有规矩,老臣还未说话,自己就坐下了。真是没有修养。”
“修养是要对有修养的人。阮软敢问,罗国公只是宣南国的一位臣子,而我可是大兴的国君。我刚刚起身对您回话已经是客气至极了,但是我想问问您,不敬一国国君的您,又该当何论。”
“你也算一国国君?无非就是个谋朝篡位的贼子。陛下,依老臣所言,左不过她与三皇子还未成婚,不若就将这婚事取消了算了。她对于三皇子而言可绝非佳人。”
“砰”的一声,阮软手里的酒杯就被她捏碎了。
看着这一切的罗元鑫此刻心里真的是羞愧极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母亲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他看了一眼在上位的陛下和凤君的面色,已经是愠怒的样子,再者凤霏沅她也绷住了笑意。
罗元鑫赶忙凑到他母亲身边拉住了她:“母亲,您别说了。”
“为何不说。日后你是要嫁到凤启的,万一她和三皇子成婚了,你们日后可是要相处的,这种人,母亲可不想你被她带坏了。”
“母亲。您别说了,您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啊?”
“误解什么。这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她阮软弑母夺位,还残害自己的手足。”
“母亲。您...”
“够了!我敬你是元鑫的母亲,但是也不能容您在这里污蔑阮软。潇云姐,难道你还不出来说句公道话吗,看戏就那么过瘾?”
罗潇云见自己被提起,也不再默不作声:“姑母,您真的误会了。当日之事我们皆在场。大兴国君和那位太女,之前想要将阮软杀了不成,还做了许多荒唐事。而且那皇位,老皇帝确实写下了禅位诏书。”
“这么说...还真是我信错了人?”
罗国公讪讪的看向了阮软,然后起身向在场的诸位赔罪。
而阮软则是盯着罗潇云,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深不可测。
刚刚她好像是故意在一旁看戏,如若不是凤霏沅将她提到了台面上,只怕是断然不会开口。
罗潇云见阮软看向她,礼貌的回以微笑,只是这微笑里有几分真诚,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