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原主就被长庆侯府的人找到带回府。
宁母狠狠打了她一顿,一连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前世宁雪阁在战场上也利用过这个金手指,效果显着,所以她半点不怵,反而十分期待。
要知道宁母怕她当街纵马伤人,即便是出行都是坐马车,一旦发现她骑马就是一顿家法伺候,以至于京城中的人都不知道她还会驯马。
宁雪阁在距离白马三步之外的地方站定,仿若老僧入定般盯着白马的眼睛,再没了下一步动作。
所有人都以为她怕了,马场外人声嘈杂,好些人都在让宁雪阁下场。
其中不乏轻蔑诋毁之言,这些贵公子们,个个都不觉得自己比宁雪阁差,都觉得宁雪阁在浪费时间,耽误他们成为那千里马的主人。
宁雪阁仍旧岿然不动,她在让白马熟悉她的气味。
只有少数人发现,白马跟最初相比,情绪平和了许多。
白马晃了晃尾巴,低着头主动朝宁雪阁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宁雪阁也动了,她紧盯着白马的眼睛,一只手朝怀中探去。
等一人一马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宁雪阁停了下来,同时那一直放在怀中的手也拿了出来。
她指尖捏着一块玉白的点心,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白马闻了闻,竟然吃了下去。
宁雪阁笑了,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轻轻抚摸着马儿的身子跟它说话,语气十分轻柔。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喜欢吃马奶糕,我也喜欢,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啦。”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乌木孜彻底傻眼。
什么情况,那烈马在宁雪阁面前为何如此温顺。
若不是这样品质的汗血宝马世所罕见,他都怀疑是大晟怕输,重新换了一匹一模一样的呢。
眼见着宁雪阁快要成功了,乌木孜劈手夺过同样不可思议的驯马师手中的鞭子。
他对着宁雪阁大喝一声,“小白脸,你还在磨叽什么,快给我上马!”
他说着,将马鞭扔给她。
乌木孜的举动让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的马儿受惊,它嘶鸣一声,扬起前蹄,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乌木孜冲去。
乌木孜一惊,抓过一旁的驯马师推向白马。
驯马师反应迅速,连忙蹲在围栏处抱头蹲下,这才没有成为马下亡魂。
乌木孜咒骂一声,转身跑向人群。
发怒的野马的杀伤力不亚于狮子。
宁雪阁也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乌木孜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跑去,白马也越过围栏,追了过去。
宁雪阁的速度没有白马快,她夺过套马绳紧追其后。
御前侍卫挡在皇帝身前,大叫着护驾,下一刻就被撞飞,但也为皇帝离开争取了时间。
场面变得十分混乱,众人都拥护着那身着明黄衣袍的君王撤退。
罪魁祸首乌木孜也混在其中,只有魏璟葵和她的两个丫鬟被留在原地,直面危机。
“来人,快去救公主!”皇帝这时候也发现了魏璟葵的困境,大喊着,可根本来不及。
魏璟葵的两个丫鬟紧紧抱住她,想要充当缓冲的肉垫。
白马已经近在咫尺了,它抬起前蹄,巨大的阴影笼罩了魏璟葵。她站在原地忘了动弹,眼前的一幕跟很多年前重合。
那时候她很幸运的被一个小少年救下,那这次呢……
劲风带着些许土腥味停在面前,沙土落下,在她苍白绝美的脸上留下些许脏污。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静止般,只有马儿的嘶鸣声响彻天际,告诉魏璟葵这不是梦,时间也未曾因她是公主而停留。
白马漂亮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牢牢缠绕在宁雪阁手上。
她咬牙,一张脸憋得通红,身后的的草地上是明显的拖痕。
在看到魏璟葵被人护送离开,宁雪阁才松了些许力道,一双手已然是血肉模糊。
到现在她都有些恍惚,她竟然拉住了一匹失控的马,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
她的双臂有些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看着将目标对准自己的白马,她没有落荒而逃,反而朝它跑去。
宁雪阁拽住套马绳,跃上马背,两只手死死抓住白马漂亮的鬃毛控制着它,让它重新跑回马场。
肾上腺素的刺激让她甚至感受不到手上的痛,她一心只有驯服胯下的烈马。
她骑着它在马场中跑了一圈又一圈,身后尘土飞扬,唯她红衣白马,红尘中来,红尘中去,洒脱耀眼极了,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桃露红蕊两个婢女抱着劫后余生的魏璟葵泣不成声。
魏璟葵也在流泪,可脸上却是明晃晃的笑,视线紧紧追随着宁雪阁,喃喃自语道,“就是他……就是他,我从来都没找错人……”
不知过了多久,白马停了下来,它高昂着头颅,驮着宁雪阁在众人面前站定。
在宁雪阁下马后,它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宁雪阁笑着轻拍它的脑袋,待看到它雪白毛发上的血迹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疼痛。
她看着手掌,苦笑一声,她还是喜欢之前白皙无暇的手。
毕竟女孩子都爱漂亮,她也不例外。
宁雪阁放下手掌,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时候站在外围的魏祈君缓缓收了长弓,朝人群中走去。
宁雪阁看着乌木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道蓝色的身影朝着她飞扑而来。
宁雪阁被这力道冲的后退两步,待站稳后,她还想去把紧紧抱着她的人推开,但是想到自己的手有些脏,就维持着抬手的姿势没有动。
“公主……”
大庭广众之下,魏璟葵这样的举动实在不妥。
对宁雪阁没什么影响,但却有损魏璟葵的声誉。
哪怕她贵为公主,那些难听的话也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宁雪阁用胳膊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后退两步,低着头行了一礼,“公主不必忧心,在下无碍。”
她说完,这才看向满脸嫉妒的乌木孜,“大王子,我赢了。”
“我有眼睛,能看到,这匹马是你的了。”
乌木孜现在满心懊恼,他当时也是有机会出手的,虽然会受伤,但总比看着这小白脸出风头强。
虽然不舍,但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下来的事情,也不好反悔,只能忍痛割爱,同时在心里又把这一笔账记在了宁雪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