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一连承宠七日,惹得早上请安时,受了华妃她们好一顿挤兑。
皇后嫉恨但又有些得意,姐姐这张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景仁宫里,剪秋进来时,皇后正站在书案前练习书法,察觉到剪秋进来,随手将刚刚写好的字递给了她。
“今日这字写起来手感生涩,倒是有些不顺畅,你去把这幅字处理了吧,留着也是碍眼。”
剪秋看了看手里娘娘刚写的字,屈身福了一礼就下去了。
皇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华妃还是那般轻狂无脑,不知道好日子也是会盛极而衰的。
长春宫里一片寂静,昏黄的烛光闪烁,月光似乎也不眷顾这里,倒显得长春宫清冷。
齐妃穿着一身粉色宫装,愣愣的站在原地。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响着皇上临走前留下的话语,“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你穿湖蓝,宝石绿要合身份得多。”
皇上,您可是嫌弃臣妾老了?
入夜,佩筠本来睡得甚是安稳,不知梦到什么,额头上开始冒起了虚汗。
桑儿听到里屋的小主低声呓语,看见佩筠睡得不安稳,就拿起手帕为她擦擦汗。
佩筠察觉有人碰她后就脱离了梦境,睁开了眼睛,迷糊的瞅见是桑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主,现在才刚刚丑时一刻,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
见时间还早,佩筠简单擦擦汗就打算继续睡一会儿,还未睡着,就听见外面有些动静。
脑海中也响起了电子音,“检测到剧情点“千鲤池落水”,请内测员前往咸福宫围观打卡。”
桑儿出去询问了一下就赶紧回来禀告,“小主,听夏常在说好像是咸福宫的沈贵人不知怎的掉进了千鲤池,被路过的宫人发现给救了上来,皇上也去了”
听到沈眉庄掉到水里去了,佩筠瞪开半眯的眼睛,幸灾乐祸的吩咐道:“桑儿,给我梳妆,我得起身去看看沈贵人,可怜见的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大半夜不睡觉,去千鲤池游泳,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
盛夏的夜晚总是有些闷热,清冷的月光挡不住佩筠火热的心。
换上一身靛蓝色缎面旗装,头上梳了小巧精致的两把头,精气神足足的,直奔咸福宫而去。
扶着桑儿踏进咸福宫,简单的看了一眼,沈眉庄面色苍白还未苏醒,眼瞅着另一边甄嬛和后赶到的华妃言语间看似和谐,实则唇齿相讥,互不相让。
佩筠默默隐在一旁看热闹,甄嬛三言两语就让华妃宫里巡逻的侍卫被换掉,华妃却面不改色,仍旧笑吟吟的的关切着皇上。
心中感叹,明天就把奥斯卡小金人给她们扛过来。
雍正余光一直在瞄着佩筠,看着她猫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黑珍珠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满的装着幸灾乐祸。
原本他心里还想,依着佩筠的性格,怎么会大半夜来咸福宫探望,原是凑热闹来了。
华妃二人交锋暂时偃旗息鼓,见没热闹可看了,佩筠觉得无聊起来,困意也渐渐涌上心头。
雍正发现佩筠偷偷打了个哈欠,就知道这小妮子凑够了热闹,眼下无聊困倦了。
见她眯着眼睛扶着身旁的小宫女,都快站不稳了。
当即开口让各宫妃嫔散去回自己宫里,他则是去翊坤宫用点汤羹。
佩筠正无聊的偷偷打哈欠呢,听到皇上说让大家都散去。
用掉自己最后的精神头,佩筠扶着桑儿就往外走去,回到宫里想倒头就睡,刚刚小程序就已经提示打卡成功,还看了沈眉庄热闹,这熬夜熬得值。
可身上精心打扮的装束还需要卸下来,原本好看的打扮变成了累赘。
以后大半夜的热闹我可不去看了,佩筠迷蒙着大脑袋心里暗忖。
第二日,养心殿内皇上下了早朝,苏培盛忙伺候皇上更换朝服。
“今日又有哪些宫里送来了汤水?”皇上抬手任由宫人服侍更衣,淡淡的问道。
连日来甄嬛被皇上盛宠,惹得后宫纷纷坐不住了,各种补汤连番送来,忙的御膳房团团转。
可惜皇上就一个肚子,倒是难为了他们这些伺候的太监,一个个的太监服穿着都有些紧了。
苏培盛赔笑,“启禀皇上,各宫都有送,翊坤宫的华妃娘娘送的最早,各宫小主也都惦念着皇上您呢。”
“是嘛,可朕看未必啊。”
苏培盛连忙弯下腰,“奴才愚笨,还请皇上宽恕。”
雍正哼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就转身坐到案桌前批阅起奏折来。
佩筠不知道,她随大流吩咐御膳房给皇上送汤的事,被皇上发现了。
御膳房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忙乱中不注意,一次各宫宫人来取时把汤拿错了。
原本雍正看她每天送的都是枸杞人参鸡汤,结果那天送的是银耳莲子红枣羹,美容养颜用的。
心中有些诧异,着人去调查原因,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原来佩筠就是走过场,压根就没仔细瞅送的什么汤,所以送错了也没发现。
佩筠知道皇上如今对甄嬛这个“真爱”正新鲜呢,送过去的汤估计皇上也不会在意。
就每日随大流吩咐了御膳房,那是汤取回来她也没有细看就让宫人照常送去了。
谁成想就这一次就露馅儿了,眼下佩筠还无知无觉,在延禧宫里拿着新做的小鱼干逗弄着小松糕呢。
佩筠见小松糕一日比一日壮实,精神头又足,心里高兴坏了,见天儿的逗弄着它。
平日里延禧宫中又有夏冬春她们陪着一起聊天,做事打发时间,无人来打扰,日子过得舒服极了。
三人小组又聚在一起,中心主题是论沈眉庄为什么会半夜去千鲤池游泳……当然不是,几人聚在一起主要是想弄明白沈眉庄是怎么掉进去的。
对此,延禧宫里最有可能知道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唯一与碎玉轩还算走得近的安陵容。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望向安陵容,安陵容看见她们眼中散发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差点刺瞎安陵容的眼睛。
安陵容:“……”
轻抿了口茶,眼神向翊坤宫的方向点了两下,开口:“不瞒姐姐,落水一事,极有可能是翊坤宫那边做的。”
“怎么会,千鲤池距离翊坤宫那么近,若是出事她岂不是嫌疑最大,就算是下手也应该离远一点啊。”夏冬春咋咋呼呼的满是疑问。
“冬春说的也是,不过,难不成华妃竟如此胆大,演了一出灯下黑。”
安陵容继续说道:“那日眉……沈贵人醒来后直言有人推她,但身边也没有人证,所以对外也只能说是自己失足落水,不过除了翊坤宫那位,还有谁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安陵容平时在碎玉轩那边说顺嘴了,还好反应快,不然佩筠她们又要炸毛了。
“这倒也是,日后咱们也小心些,华妃手段这般狠辣干脆,说不准皇上心中也有掂量。”佩筠说完,她们又闲聊了几句别的趣事儿也就散了。
此时的佩筠心有余悸,她虽然也想过会不会是华妃干的,可真的有所依据,却又为她一出手就要人性命的狠毒感到害怕。
可是她依稀记得同事在午休闲聊时,谈及热播的甄嬛传时,言语间颇为心疼华妃,说她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之人。
可这这这也叫可怜!那我是啥呀,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