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以前好歹还有司念隔两人中间,他们从未单独在一个房间过夜。
司唯点了点头。
“虽然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但也是签了协议的,上面的条款可是清楚的写着,不需要尽夫妻间的义务,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司唯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说的一起睡只是在同一间房睡,你脑子里乱七八糟在想什么呢?刘冉现在在家里住,如果我们还分房睡,我们假扮夫妻的事不就露馅了?你想这件事闹到奶奶那去,气的她心脏病犯吗?”
原来是她误会了。
阮棠面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尴尬,视线移向别处。
“原来是这样睡。”
司唯凑到她面前,嘴角勾着邪气的笑。
“你想的是怎么睡?”
他突然的靠近,身上的木质香味沁入鼻尖,勾的她心跳加快,脸颊瞬间便染了红晕。
“我在想就一张床要怎么睡?”
“我可以打地铺。”
“行。”
阮棠没跟他客气,直接就答应了他假装客气提出的打地铺。
“你真不客气啊?”
他好歹也是帝都首富,手下员工几十万,是身价千亿的总裁,让他在自己房间打地铺?
他长这么大就没睡过地铺。
“不然我打地铺也行。”
阮棠抱起被子就要下床,司唯急忙阻止。
“还是我打地铺吧,我是个男人身体好,不怕着凉,你终究是个女孩子,睡凉地板对你不好。”
他自然的接过阮棠手中的被子,十分绅士的铺在地上,将枕头放在上面,躺了下去。
阮棠看着这个主动睡地板的男人。
心底竟然浮现一抹心疼。
她看着偌大的一张床,其实即便睡一起,中间放着枕头,也没什么。
“司唯。”她开口喊了他的名字,那想让他上床睡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想我陪你睡了?”
“谁想了,我只是想让你把房间灯关了!”
她被说中心思,脸颊瞬间烧的通红,急忙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盖上被子背对着司唯。
司唯关了灯,躺在地板上,面对着阮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上扬的弧度。
整个房间,只有窗外的一点月光。
静谧的夜色里,风吹动窗帘,发出簌簌的声音。
夜深了,有点凉。
司唯将被子裹紧了些。
阮棠盖着司唯的被子,闻着独属于他身上才有的气味,心中暖暖的,有种幸福的感觉在心坎中荡漾。
翌日。
楼下,餐桌上。
司唯不停的在打喷嚏,刘冉一脸关切的模样询问:“司哥哥,你感冒了吗?昨天还没见你咳嗽,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咳嗽了?”
司唯目光看向阮棠,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他昨晚没关窗户,又睡的地板,吹风又受凉,想不感冒也挺难的。
阮棠抬手试了试司唯的额头。
“没发烧。”
她的手又要去搭他的脉搏,司唯突然想起之前那次,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阮棠一脸不解的看向司唯。
“我帮你把一下脉。”
“不用,只是晚上踢被子着了凉,我多喝点热水就行了。”
他怕阮棠再给他把脉,急忙起身上楼去了书房。
阮棠不解:“这么怕我给他把脉做什么?”
刘冉趁机嘲讽:“还能是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司哥哥不喜欢你触碰他吗?你还不知道吧,司哥哥之所以会结婚,不过是为了给念念找个后妈。”
“你喜欢司唯吧?”阮棠直接开大,毫无征兆,问的刘冉一愣。
她被戳中心思,面上表情很是慌乱。
“你喜欢也没用,因为她已经娶了我,你说他跟我结婚,只是为了给念念找个后妈,那他怎么找我,不找你?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你。”
“我跟司哥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不是,我来了,你都不可能再是了。”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起身上了楼。
刘冉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可又实在是拿她没招,她双手握着刀叉,用力的将盘子中的煎蛋切的稀碎。
“别太得意!这个位置你早晚都得还给我。”
她眼中溢满了仇恨,心中盘算着计谋,视线落在二楼最拐角的一个房间。
那里面都是司唯的宝贝,轻易不让人进去。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计上心头。
阮棠被刘冉骗进了那间房间,她看着里面挂满了她的画,每一幅都有。
阮棠之前便听老夫人提起过,说司唯特别喜欢元木大师的画,可没想到他如此痴迷,竟然她的每一幅画,他都买下来了。
其中有一幅陈旧的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不自觉的向那一幅画走去,拿起那幅画,轻轻摩挲着。
“他怎么会有这幅画?”
这是她高三那年在海边画的,阮思思就是偷了这幅画参加比赛拿了冠军,被美院破格录取了,人生才翻盘的。
而她也因为这幅画,人生的轨迹发生的偏转。
“这幅画可是司哥哥初恋画的。”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面上表情闪过一丝诧异,满脸不解:“初恋?”
司唯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更何况这幅画的作者,就是她本人,只是阮思思偷了她的画,冒充了她,难不成司唯的初恋是阮思思?
阮棠思索了一会,又觉得不对。
婚礼上司唯对待阮思思的态度,明显两人根本不熟,没有过交际。
她对阮思思的话存疑。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奶奶说过,司唯并没有谈过恋爱。”
“我说的初恋,是爱慕,暗恋的意思。”
莫不是司唯曾经暗恋阮思思,所以才亲自将她招进公司,但阮思思做梦都想做司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岂不是很容易。
可是他又没有任何举动。
算了。
这是司唯的过去,他过去喜欢过谁,关她什么事?
阮棠内心闪过一丝自嘲,她竟然会八卦一个男人的过去,真是太不像她了。
她正准备将那幅画放回去,刘冉突然撞了她一下,手中的颜料盒从阮棠手上倾泄而下,顺着流到那幅画上,脏污了一大片,颜料盒掉在了地上,溅了阮棠一身。
阮棠转眸怒视刘冉。
她不傻,这么大的房间,她毫无征兆的撞她,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你有病啊?”
刘冉则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嫂嫂,你即便是不喜欢哥哥初恋画的画,也不能把它毁了啊?这是司哥哥最喜欢的!”
刘冉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将司唯吸引过来。
“刘冉你装什么?不是你撞的我?”
“嫂嫂,你怎么能诬陷我呢,那颜料盒弄的你手上都是,而我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是我弄的?我跟司哥哥一样,都很喜欢这幅画,怎么会舍得将它毁了呢?”
司唯闻声赶了过来。
见阮棠手中拿着他最喜欢的画,并且画被弄的一片狼藉。
他心中压抑着怒火:“谁让你们进这个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