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卢秀秀坐在一旁缓解自己的心情,白村医也坐在旁边,用手揉着自己的手腕。
白鹿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孩子的身上,还是秦玄景命人拿来了赏钱给了产婆,把人打发走。
临走之前,卢秀秀又出声把人叫住“今天在房里发生的事情,不准往出说,知道吗?如果这件事有除了我们四人以外的第五个人知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产婆被卢秀秀森冷的语气震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
卢秀秀又掏出了一角银子,递了过去,产婆接过来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卢秀秀倒不是不愿意把这法子传出去,这法子毕竟不保准,今天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若以后真的有人用了,这个法子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找上她们,若不是今天遇到这事的,是白茸,卢秀秀也并不想说出这个办法。
秦玄景坐到了卢秀秀身边,白村医在一旁攥着手腕嘀嘀咕咕,这时,卢秀秀才想起来个问题。
“你是怎么想到把白村医给带来的?”
没等秦玄景答话,白村医冷哼了一声“哪里是把我带来的?我本来在村口好好的,正在遛弯儿,这小子突然就把我抓过来了。”
秦玄景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向白村医行了一礼,表达歉意“今日实在是我唐突了,还望白叔不要怪罪。”
又偏过头看着卢秀秀“我本来刚带景初和景瑜回家,就看到白鹿的小厮在门口一脸着急,我过去一问,他也不知道什么状况,就说白鹿很着急,我本来是自己过来的,但是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白叔在,我想能让白鹿着急的事情,可能是有人受伤了,带上白叔总是有备无患。”
这下卢秀秀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误打误撞,今天要不是秦玄景误会了,今天还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白村医嘿嘿一声笑了出来“傻小子,看你严肃的这个样子,今天还是要多亏你带我来的,不然还不知道景瑜娘居然还有这一手。”
“景瑜娘,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秦玄景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但也一脸好奇的看向卢秀秀。
卢秀秀知道这事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想个说法。
“哪里是我有一手,只不过是我一直觉得生产之痛,太难以忍受了,而且经常有一尸两命的人,我就想如果要是能直接把孩子拿出来就好了,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竟然在梦里真的梦到了这个场景,只不过梦到的是动物。”
“今天这招要是您不在,我定然也是不敢说的,毕竟把肚皮割开了,哪里还能活?主要也是您医术高明手法了得。”
白村医还想再问些什么,急忙被卢秀秀打岔打了过去。
“我也没有想到,这招居然是真的好用,白叔,我刚才就想问了,您为什么一直揉您的手腕儿?”
秦玄景在一旁听到,居然是把白茸的肚皮割开,又缝上,才把孩子拿出来的,只觉得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思绪正要飘远,被卢秀秀这句话又拉了回来。
“刚刚县令大人进去的时候,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我知道他是关心县令夫人,但你说他是不是也在怪我?”
“怪您,怪您做什么?要不是您他夫人可就没命了。”秦玄景没有理解白村医的意思,他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遭遇了这等事情,现在恐怕是会将白村医当救命恩人来看待。
听到秦玄景提到夫人两个字,卢秀秀明白了过来,偏过头白了他一眼,有的时候她都有点好奇,秦玄景到底是不是个古人,还是脑子缺了点什么。
“您是担心今日您进了县令夫人的房间,县令会怪罪于您,是不是?”
白村医揉了一把他皱巴巴的脸,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
他可是听说过这种,有钱有权的人家规矩都是极多的,况且平时生病的时候找一找大夫,还不太注重男女有别,但这是生产,涉及到女人的隐私,他当时一心想着救人
,没想其他别的,现在都完事了,之后有些后怕。
他这一把年纪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不怕死,只不过刚在景瑜娘那里学了这名叫剖腹产的医术,他还想再往深了研究研究。
秦玄景一想,倒也的确,在宫里是设有女医的,一般女子生病都是请女医去看的,但他觉得俞有章不是这种肤浅之人,生死关头还在乎什么男女有别,这事儿只要他不在乎,就没有人能拿它出来做文章。
“没事的,白叔,你放心,他要是真怪罪于你,由我来保你。”
白村医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是在宽慰他这个老头子,点了点头,没再出声,而是在心里想,如果真的怪罪于他,能不能商量商量,多给他些时日,让他把这个医术琢磨明白再说。
没给他多想的时间,远处俞有章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过来。
三人站了起来,俞有章先向三人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卢秀秀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茸茸,怎么样?还好吗?”
那会儿白村医刚缝合完,俞有章就冲了进去,这里挤满了人,空气不流通。卢秀秀几人便走了出来,并不知道白茸身体状况怎么样。
听到卢秀秀问出这句话,白村医也在一旁竖起了耳朵。
“茸茸已经醒了,除了觉得腹部有些疼痛外,已无大碍,白鹿刚抱着孩子过去,让她看看。”
“秦兄,多余的谢字我就不说了,以后我们俞家和白家都会站在你身后!”
他话没有明说,但是秦玄景心里明白,这意思就是以后他站在谁的身后,他们两家也随着他一起绑定。
“卢夫人,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你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提出来。”
然后视线又转向一旁的白村医,还没等他开始说话,白村医就要往下跪。
俞有章连忙把人扶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仆人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