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即使奉莲的状态有种诡异的幸福,但由于他本身的棺材子身份,也依然源源不断地在往外冒黑气。
比起普通的怨恨,味道似乎甜的特别。
滋补到让她头皮发麻。
朝惊枝意识到这一点后,凤眸里的情绪愉悦万分。
暂时忘却世俗的烦恼,麻痹自己后,奉莲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恨不得与主人融为一体。
【是男子又如何…】
【想和主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主人肯定也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
朝惊枝的纵容,总是让奉莲想得寸进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掌握主动权。
眼里的爱意大过于别的情绪。
唯一遗憾的是,许是毫无经验的缘故,他结束的很快。
【这……】
奉莲一下子从天堂跌落,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情绪,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他更加羞赧了,无法再心安理得的坐着,连忙僵硬地下了榻站好。
“…对、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
朝惊枝已经收手,唇瓣还微微肿着,是他的杰作。
想到这里,奉莲的心仿佛快要跳出胸膛。
心态也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不再似从前那般逃避压抑。
朝惊枝看着他窘迫的模样,玩味一笑:“这是你关心朕的奖励,谢谢你给朕吸蛇毒。”
奉莲的脸更红了,声音低低的:“我应该做的,主人。”
他因为难受,所以站姿有些尴尬。
经过这么一出,他完全不在意白天的事情了,甚至更加依恋朝惊枝。
眼里的情绪作不得假。
朝惊枝瞧见,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也只是试试,没想到情爱还真的能让一个人的心态发生变化。
变化的大小,则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她没有再多说,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奉莲虽然有些失落和不舍,但眼下他的确需要换衣服,便打算离开。
“等等。”
朝惊枝突然出声。
奉莲脚步一顿,原本低垂下去的眼眸微微一亮。
朝惊枝微微一笑:“去把骨刃叫过来。”
他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哀怨,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很快,骨刃的身影便缓缓出现在了朝惊枝面前。
许是原本就总是板着个脸,因此除了没有呼吸之外,倒是和常人没什么分别。
朝惊枝看了一眼外面沉寂下来的夜色,洗了个手,迅速换了身黑色的衣服。
出发之际,她看了一眼骨刃,“不用叫那个破名字了,就叫阿蚯吧。”
蚯蚓的蚯,意味着再生。
光听着,她没解释,骨刃也不知道是哪个qiu,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朝惊枝这里,没有「穷寇莫追」,只有「乘胜追击」。
人家都刺杀到家里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她可没有乖乖等着的想法。
虽然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但是她感受到过那股熟悉的气息,现在似乎离皇宫还不是很远。
至于带着阿蚯去,是想测试一下他的能力如何。
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来做挡箭牌。
谁的命没了也不能让她丢了命。
朝惊枝虽然不容易死,但也不想受伤。
保险起见,她还给自己蒙了个面,只露出一双凤眸。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俩从金乾宫后面绕着出了皇宫。
阿蚯始终和朝惊枝保持着五米距离,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黑气融于夜晚之间,但是独特且缥缈的形状也分外醒目。
在离皇宫大概三公里外的一处客栈,外面守着不少衣着怪异的人,身上不少繁复流苏装饰,一看就不是晋国人。
而浓郁的黑气让朝惊枝止步于此。
看来就是这里了。
她潜伏于树后,摸了摸下巴,那名胆大包天的黑衣人应该是西域公主,那岂不是还能看见那名少年?
客栈内。
少女躺在床上,面容娇美,脸色苍白,那双猫眸格外楚楚动人,身形窈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露出的腹部,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布满了血红色的瘀痕,十分可怖。
另一名女子不紧不慢地在给少女施针,等到结束后,观察了一下反应,才舒了口气:“没事了,如果下手再狠些,恐怕连我也无能为力。”
褚子璇撇了撇嘴:“左姐姐可是「圣手」,还能有你都治不了的伤吗?”
左青青很无奈,“公主,我也不是万能的,你这次去,实在是……”
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懒散的少年,抿了抿嘴唇,“…太冒险了。”
褚子璇不以为然。
但是腹部的疼痛传来,让她秀眉皱紧,冷哼一声:“那个狗皇帝,居然会武功!还把本公主的「铃铛」也弄死了,本公主一时轻敌大意才中招的,等下次,下次……”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微闪,悠悠打断了她,“下次回来后,也许连口气都不剩了。”
“褚子游!有你这么说亲妹妹的吗?”
褚子璇恨恨咬牙:“不关心我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左青青。
奈何左青青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别开了脸。
褚子游看着褚子璇卖惨的模样,心里微动,他自然是护短记仇的,不会坐视不管。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下面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啊!!”
“什么人!出来!”
“大家小心!啊!”
“快!快跑——”
很多声音几乎都是戛然而止,可想而知死去的有多快。
屋内的三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在这里看着阿璇。”
褚子游看向左青青,语气不容置喙,便立刻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看清了客栈外,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千疮百孔的墙壁,上面十有八九是毒针。
他们的侍卫,几乎死绝了。
慌乱之中甚至乱射起了武器。
不等褚子游思考太多时间,一股危险的死亡气息便逼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