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向府传承百年,如今也迎来了割据分裂之时。
这花费夫妇俩占着辈分优势,而向家众人却又有土着居民优势与之抗衡,双方正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不是,怎么突然说书人附身了,我重说。
话说向朱和向苟咬掉费雾一只耳朵后,公主的人很快就报官了。
之前向赤石找衙门的时候,衙门装死,现在他们却比谁都热情,上门直接把向朱向苟带走。
气得向赤石跳脚。
向赤石只能和向德美商量主意。
现在他只剩下向德美一个人可以商量了。大儿子向侯瘸了,老婆吴心还关着呢。
“如今这可怎么办?苟儿和朱儿进了衙门,那个大公主只怕不会让他们好过,不孝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这要是砍了头,大儿子向侯又瘸了,那他老向家不就得断子绝孙了吗?
“那个该死的公主!”向德美咬牙切齿:“爹,为今之计,只能由女儿出面了。”
“费雾那个狗东西一向听女儿的话,就算之前女儿出了些岔子,想必只消女儿和他说一说好话,他也会原谅的。”
“只要他这个祖父肯原谅二哥三哥,此事自然会迎刃而解。”
她在说祖父的时候牙齿都快咬碎了。
向赤石也不想这样,可现在被逼得急,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向德美去试试。
次日,向德美就带上下人,过来求见祖父。
此时费雾正躺在床上养伤。
“什么?向大小姐来了?不见!”费雾目光恼怒。
“费公子~”向德美直接在窗外柔柔地喊:“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碗粥不是我故意要那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呵,死废物,你等着吧,要不是你身边有个老东西护着,我早晚打死你!]
费雾现在能直接听到向德美的心声了,这话一出来就传进了他耳朵里。
这可把他恨得两眼发红,他下床拿了把大扫帚,把她赶出八百里远。
“滚!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
向德美半晌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他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
[不就是一碗掺了砒霜的粥吗?又不是我故意的,当初他可是连‘愿意死在我手里’这种话都说过呢,这么快就食言了,渣滓!]
费雾:???
“滚,滚——滚啊——”
向德美:???
[这个废物,他有病吗?我什么也没说,他莫名其妙又发什么疯?]
[真是个疯子,幸亏当初没答应他,就他这样的倒贴我都不要!]
费雾:???
费雾气得咆哮,仇恨值+。
这下完了,费雾是怎么也不可能原谅向苟向朱了。
向德美和向赤石见状越发着急,可无论再怎么威逼利诱,费雾也不肯再松口了。
眼看着再过两天衙门就要开审了,两个人急得团团转。
想了一整天,这两货终于又想出一个办法。
一大早,向赤石就把自己最得力的心腹派了出去,让他去搜寻城里最名贵的兰花。
公主最爱的就是兰花。因为费雾以前随口夸了她一句风仪如兰,她从此就在宫里种满了兰花。
要是送到她满意的品种,让她松个口,那向苟向朱的事当然也就不算事了。
【向家虽然被罢官,财力还是在的。向赤石舍得花钱,花了5万两金子,买了盆兰花给老嬷嬷,让她送给公主。】
舒颜看了,马上把花改成挖,把万改成亿。
拿捏√
于是一大早,向赤石突然站起来,感觉到了一种神圣的使命。
他换上矿工服,扛起锄头,不顾下人和向德美的阻拦,义无反顾地往矿山去了。
“老爷,不可啊,老爷,您要去哪里?”
“老爷,停下,您这是去哪里啊…”
“爹,您这是去哪里?爹,您说话啊爹,哥还等着您救呢,爹…”
“滚开!”向赤石一把推开这些人,无比坚决:“爷要挖矿了,都给我滚!”
他走到矿山,举起锄头,一锄头一锄头挖了下去。
向德美急疯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拉,向赤石都不肯停下这莫名其妙的行动。
她绝望地哭了一下午,再抬起头一看,哦豁,爹都看不见了。
向赤石把自己挖得深深陷进了地里。
并且还在吭吭吭继续往深处挖。
“啊——爹,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向德美绝望气昏过去。
……
傍晚,向德美被向家下人抬了回去。
夜晚,她醒了过来,却强忍着泪水,召集向家全部下人,重新下矿去抓疯爹。
爹疯了。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爹了,她不能任由他继续疯下去,她要把他拉回来…
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去矿山寻找向侯爷。
也算他们运气好,午夜的时候,他们沿着向赤石挖出来的那个坑,找到了向赤石。
只见向赤石挖了一天,整个人呼哈呼哈直喘气,却依然在挖。
“侯爷,您到底是怎么了啊?”
“侯爷,出来啊…”
“爹!您再不出来,二哥三哥都要被砍头了!爹,您到底还要不要儿女了啊?…”
向德美哭着进去拉向赤石,却被向赤石一下子推倒在地。
“滚!”
向赤石举起锄头,继续挖,他挖得执着,挖得坚定,挖得那叫一个有信念。
“啊、、、”向德美哭得发抖,挥手:“给我把他拉回去,拉!快啊!”
下人们连忙上前拉向赤石。
向赤石顿时发出杀猪般痛苦的嘶吼。
“啊——放开我——”
“滚,滚,你们滚,爷要挖矿,你们滚啊——”
“啊****——”
……
最后向赤石虽然双拳难敌四手,被下人们强行拉上了马车,可他在马车上还在不停嘶吼,痛苦至极。
向德美只得让下人把他的嘴堵住,叫上四五个家丁把他按住,一路运回了侯府。
随后,向德美叫来府医给他喂了饭,喂下安神药,亲眼看着他睡了过去。
她以为这就好了,安心地去睡了觉,却不知道半夜向赤石趁家丁们睡觉,扛起锄头飞快跑出了侯府,再次疯一般跑向了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