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意欢肚子八个月的时候,赵珩终于发动了叛变,以清君侧为名,联合地方势力,声势浩大的出击了。
这一场战争,即便沈意欢跟赵浔早有准备,但还是死伤了不少人。
皇位之争,向来都是腥风血雨的,谁都知道,那些底层的人士也只不过是上层人士的垫脚石而已。
但还是不乏那些,为了光宗耀祖,不惜铤而走险的。
赵浔跟沈意欢用了一招请君入瓮,以最小的代价,平息了肃王之乱。
肃王做为领头人,只要他身死的消息一传出来,联军马上就会溃散。
虽然都算计好了,但是当时还出现了一个小意外,他们算准了赵珩所有的路线,却怎么都没想到肃王妃会掺和进来。
那天,赵珩领军从崇华门进宫,直逼龙台宫的时候,沈意萝悄悄的带了一队人马,朝着皇后的鸾凤宫走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改道去了清风院。
那个小院,是沈意欢还是良娣的时候,居住的地方。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忽然福至心灵,就改道去了那里。
真无巧不成书,沈意欢还真的就搬去了那里。
当时跟赵浔一块计划着,沈意欢不放心他,所以把宫中大部分的护卫都给了赵浔。
赵浔一听,自然是不同意的,说什么,他都不可能让自己怀孕的妻子有任何不测。
沈意欢连忙给他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自己搬去清风院居住,相信赵珩等人绝对想不到,堂堂皇后不在鸾凤宫里住着,会在东宫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居住。
赵浔被说服了,不过还是派了一些护卫过去,原本沈意欢一个都不想要的,表示自己出其不意在那里,绝对安全的。
而赵浔要跟赵珩对面硬刚,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
结果,赵浔说什么都不同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要是她那里真的出事了,还能抵挡一阵,到时候他收到消息,就能带兵过来相救。
沈意欢真是拗不过他,最后只能同意。
当然,沈意欢自个也不会掉以轻心,在红叶的建议之下,住进清风院的时候,还把背地里这几年训练出来的暗卫统统叫了过来,用来护她周全。
原本,沈意欢要是没怀孩子,倒也不至于这么小心。毕竟她本身也是会武艺的,想要脱身,还是有那个自信的。
坏就坏在,她现在怀了双胎,怀孕八个月,但肚子比八个月的普通孕妇大很多,行动就变得相当不方便。
所以,当沈意萝带着她的兵马过来的时候,红叶已经暗中去告知沈意欢了。
她倒是没想到她这个姐姐会带兵专门来找她,不过很清楚的一件事那就是来者不善。
为了不叫赵浔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她自然不会让沈意萝抓住自己。
“主子,让暗卫们出手吗?”
“先别急,就让护卫们简单的反抗一下,让沈意萝她们放松警惕。”
红叶一听,这是要请君入瓮啊,但是她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于是,有点担忧道:“她们要是进来了,主子你的安危。”
“沈意萝,还不是我的对手。”沈意欢信心十足道。
红叶则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想着,这孕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说出这种话。
不过,主子的吩咐她要绝对的服从,大不了她小心一点,也是能护住她的。
沈意萝带人过来的时候,果然看到清风院门口有人重兵把守,顿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高兴。
这么多年了,她也早从一开始的刁蛮任性,变得会算计人,比以前真的深谋远虑多了,也智慧了许多。
所以说,人都会成长的。但成长都是有条件的,像她前世那会儿,虽然不受太子待见,但是在皇宫里,因为还有长公主这一层的身份,所以是亏待不了她的。
但是这辈子跟着赵珩去了杭城,虽然封地变得富庶了,但是按照赵珩的习惯,肯定很节俭,因为他要把省吃俭用的银钱,用来招兵买马。
那么跟着这样一个人,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她还记得上辈子过着怎样艰辛的日子,这辈子,跟了赵浔之后,简直就是享福,直接就躺赢了。
沈意欢只猜到了一个大概,事实上,沈意萝这辈子嫁给赵珩,其中的遭遇比起上辈子的她可艰难多了。
要不然,这样一个从小丰衣足食,不知民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如何能学乖,如何能变得如此心有城府,诡计多端。
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生活,遭遇,教会了她。
沈意萝带兵过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攻下了清风院。
对于如此轻易就能攻克,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其实也是她那个好妹妹的谋算。只不过今日遇到的是她,很不幸被她戳破了。
她带兵进入清风院的时候,沈意欢还是跟往常一样,坐在小亭子里品茶。就好像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仿佛她身在世外桃源。
“妹妹,倒是好雅兴。”沈意萝走到沈意欢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她微笑道。
沈意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嫡姐来了。”
大概她的态度太过平静了,沈意萝呆了呆,皱眉道:“你不会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妹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沈意欢淡然的样子,真的很刺激沈意萝,不过转念一想多年来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她又兴奋起来,“不过今日,我心情好,我能让你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你以为,你跟肃王,真的能成功。”
“要不然呢?”不对劲哦,看起来太平静了。难道说,她跟赵浔另有埋伏?
成长之后的沈意萝,多了一个多疑的性格。两个声音顿时在脑海中拉扯,谁都说服不了谁。
好半响,她才开口道:“沈意欢,我告诉你,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你家皇帝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或许不清楚,但是我比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