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婆的哥哥因为着急儿子被判刑,没有想那么多,他以为只要主家证明了是个误会,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老张头却比他聪明一些,他在心里冷笑,这事县正大人已经审理,而且是小仙姑破的案,想要改口供,何谈容易!
如果他贸然去改了口供,岂不是要诬陷县正大人屈打成招?还有是诬陷小仙姑和县正大人合谋?
县正大人就算是傻了,也不会由着他们乱来,到时候只怕会连他们一起治罪。
这样的蠢事,他才不会干!
不过……
老张头眼神一转,便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拉起老张婆的哥哥嫂嫂:“如果这样可以救出二龙,我可以一试……”
老张婆的哥哥大喜一个劲的道谢:“谢谢妹夫,谢谢妹夫宽宏大量,我一定会让二龙给你叩头赔罪……”
老张头幽幽道:“叩头赔罪就不必了,唉,算起来二龙也是混账,偷了银票也只分得到二百五十两,却害得子阳的媳妇本没了三百两……”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张婆的哥哥哪会听不出老张头的意思?
他的意思肯定是要他们家赔偿银子。
老张婆的哥哥心里暗骂老张头,心里眼里只有银子,就不想想之前娘家倒贴了多少银子给他们,他们家买童养媳的银子,还是他做主支助的,直到子阳渐渐长大,老张头家里才宽松些,才不用娘家倒贴。
这些他难道通通不记得了?
不过,现在是他的儿子有错在先,老张婆的哥哥也只得表示:“事成之后,必将送上一百两银子!”
老张头不满意:“什么事成之后?事不成我又白行一趟?”
老张婆的哥哥只得又改口:“只要妹夫跟我们一起去县衙门,我即刻赔你一百两!”
说着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这是他们家几十年的积蓄。
老张头不客气地接过,还是不满意:“因为你们的儿子混账,我可是损失了三百两银子,这要是其他人,肯定要你们家全赔,然后亲戚都不用再走动了,哪还会帮他洗脱罪名?”
老张头的哥哥心里又是大骂老张头,忍气吞声的问:“那你的意思是……”
老张头想了一下,要是张二龙被判刑,三百两银子要求他们家全赔是不可能的,到不如自认倒霉,先要了二百两再说。
“我的意思是子阳的媳妇本,不能白白丢了,三百两要不回来,二百两是肯定要要回来的!”老张头冷着一张脸。
他已经到手了一百两,要是他们不答应,他就不和他们去县衙门!
到后来,还是老张婆的哥哥写了一张欠条,老张头才答应和他们一起去翻案。
这些事发生在下午,张子阳刚好去了地里干活,回到家的时候,才知道案子破了的事,也才知道他爹爹和舅舅舅妈去了县城。
张子阳脸色黑沉:“舅舅舅妈真是胡闹,这种事还能翻供?爹爹也是,为了银子什么都不顾,他知不知道,只怕案子不翻成,反而害得自己被治罪!”
老张婆吓了个半死,他们家已经够倒霉了,要是老伴和哥哥嫂嫂被治罪,那就是雪上加霜。